最终，她的视线停在了褚明然等望仙宗人身上，心中複杂至极，却半句质问的话都说不出。

这些日子，凤燿之固然对待自己很好，可难道褚明然、周寙等人对自己就没付出真心吗？

褚明然等人要杀凤燿之，叶一片不许；但若凤燿之要杀他们，叶一片也不会让！

良久，叶一片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拽住了凤燿之的衣袖。

“师尊，徒儿累了，回栖凤山吧。”

“好。”凤燿之的声音有些干涩，他看都没看衆人一眼，只是伸出手，握上了叶一片的，“师尊带你回家。”

师徒二人朝殿外走去。

“片片！”周寙忽然追了上来，看都不敢看凤燿之，只是拉上叶一片另一只手的袖口，小心翼翼的问：“你还会来琅台洞上课吗？”

见叶一片不答，周寙的眼中就泛上了水光，含泪盯着叶一片，“片片，我对天起誓，我真的从来没有生出利用你的念头！”

她的声音带了哭腔，听得叶一片心中越发难受。

“瓜瓜，别哭。”叶一片冰凉的手指抚上了周寙的脸，仔细的擦掉了她的眼泪，勉强扯出一个笑，安慰道：“我从没怀疑过你，我们还要做一辈子的吃瓜姐妹呢，是不是？”

周寙咬着下唇拼命点头。

不等两人继续说什麽，凤燿之就沉着脸、两根手指捏着周寙的袖子把她扯开，拉着叶一片就往外走。

“对了。”走到殿门口时，凤燿之脚步微停，“本座的徒儿你们也算见到了，日后见到她记得躲着走。”

他语气淡淡，仿佛陈述事实般，却带着肃杀的威慑。

“若有人伤她一分，本座必灭他一门。”

转机

回到栖凤阁，凤燿之的手就像被针扎到一般，立刻放开了叶一片的手。

“你今天未免太沖动！”他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叶一片，语气僵硬到缺乏底气，“没有实力，就不要在外嚣张。”

“嚣张？”叶一片还没在刚才的激烈对峙中回过神，一听这话，万般委屈立刻涌上心头。

“对！我实力低微还不知收敛，实在给师尊丢人！我这就回房自省！”

叶一片狠狠瞪了凤燿之一眼，瘪着嘴，气势汹汹的转身就走。

算她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她刚转过身，后脖颈的衣服就被眼疾手快的凤燿之拽住了。

“你这脾气也太大了。”凤燿之讪讪的绕到叶一片身前，瞄她一眼、立刻又擡起头，“本座又没怪你......”

“你居然还想怪我？！”叶一片气到爆炸，理智顿时消失，毫不客气的上前踹了凤燿之一脚，“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了！”

“喂！有你这麽当徒弟的吗？居然敢踢师尊！”凤燿之不敢置信的盯着她。

他似是已经蒙了，被踢到后也仍旧老老实实站在原地，半点都没有反击的意图。

“我是第一次做人徒弟，谁知道别人的徒弟是怎麽跟师尊相处的！”叶一片双手环在胸前，冷笑道：“不好意思，没经验！”

“巧了，本座也是第一次做人师尊！”凤燿之不甘示弱的瞪着她，眼神中却隐隐带了几分笑意，“而且，本座自认这师尊可比你这徒弟称职，你不也是仗着本座的势、才能在那些人面前如此嚣张吗？”

听听，这是人话吗？

“凤燿之，你混蛋！”叶一片猛地擡起头盯着他，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确认自己没听错后，她立刻沖上去，‘啊呜’一口就使劲咬在了凤燿之的手腕上，“老娘今天就要跟你拼了！”

“又骂又踢又咬，本座看你今天真是胆子肥了。”凤燿之也不躲，嘴角有意无意的勾了起来，放开了防御任由她咬。

但即使这样，凤凰本体的强度也远非叶一片能够撼动，她咬了半天，却连一道印子都没留下，反而硌得牙疼。

叶一片气得又瞪了凤燿之一眼，绕过他要走，却又被拦住了。

“师—尊—”她拉长了音，阴阳怪气道：“您老人家还有什麽教诲吗？”

“那个......今天、谢谢了。”凤燿之的耳根隐隐变成了粉色，他目光躲闪着，不肯跟叶一片对视，“以后，你可以尽情仗势欺人......哪怕捅破天，本座都能给你撑腰！”

叶一片怔了怔，目光落在凤燿之不停转着凤羽戒的手上，嘴角忽然控制不住的翘了起来。

“好。”

——

接下的一个月，便是叶一片全力提升实力的一段时间。

衆宗门对凤燿之的针对哪里是她那日的几句话就能解决的？

他们之所以闭嘴不言，一部分是因为她说中了这里边的门道；但更多的还是他们加起来都打不过凤燿之，所以选择识时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