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云川(155)
作者:言峭
“你的意思是?”
“让那判官去索王家人的命,然后我们再出面拿下判官。”
“狗咬狗,我觉得可以。”
从?门?外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
齐昭走到窗边,放下一本书后撩开衣袍坐下,“行川师弟的这个提议我觉得不错,王家确实欺人太甚,留给判官收拾倒也不错。”
谢云生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才道:“这麽做只能?除掉王家选的那个魁首,并不能?动摇到根本。”
裴行川笑着为谢云生添茶,不紧不慢道:“打虎都是一步一步来,难以一击毙命。王家此来交州,我猜是为了三件事,一是除掉我们,二是拿下四方会,三是进越氏宝楼,我们若是让他们一件都做不成,他们回去也就成弃子了。”
“在理。”齐昭笑道;“既然你们忧心的事情有了眉目,那我便开始说我要说的事了。”
话落,齐昭面上?笑意散尽,郑重道:“师父出事时,我曾在剑堂闻到过一股奇怪的香味。”
“香味,什麽香味?”
话落,谢云生看?向裴行川,“玄妙观的地宫中?有香味吗?”
裴行川道;“地宫中?有莲花,即便有别?的香味也被盖住了。”
齐昭思索一阵,竟道;“如此说来,那香味确实有点像莲花的花香。”
谢云生点头?,这确实是一条线索,又道:“姬元溪的好友老童子在死前曾对我们提过义?渠人,说害死姬元溪的人是义?渠人。”
“若说义?渠人干的,也说得通。”齐昭道;“那接下来便着重查那花香跟义?渠人,此次大比中?定混进了义?渠人,若是有什麽异香便要留意了。”
谢云生擡手拿茶杯时望见案上?陈旧的书,问;“这是什麽?”
齐昭却是望向裴行川,神情微妙,“你对这手劄有印象吗?”
怎会没有印象呢?裴行川微微摇头?,驱散眼?前雾气,不甚在意道:“这与我何干?”
齐昭没说什麽,将手劄推到他面前,不管他接不接受,临走时道:“其?实师父过得很?苦,你该看?一看?的。”
裴行川撩起眼?帘,眸光幽沉,一字一句道:“我只有一个师父,此生也只有一个师父。”
齐昭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不由看?了一眼?谢云生,虽知他没有错,还是忍不住轻嘲一声:“此生只有一个师父?即便师父不让你唤他师父,你也不该说如此无情的话。”
裴行川神色如常,淡道:“东西拿走。”
齐昭回望着他,见他满脸漠然,好似燕明?松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路人,不禁怒火上?涌,“师父为你做了那麽多,不惜违背初衷,不惜受人唾骂也让你入了剑堂,传你剑法,教你淩云踏燕的轻功,你就是这麽回报他的!”
裴行川有一瞬的怔愣,理智终是盖过略微起伏的情绪,平静道:“我不知道你什麽意思,也不想?知道你是什麽意思,你走吧。”
可齐昭被他这冷漠的样子刺中?,只觉燕明?松的心血喂了狗,哪里会离去,大步走来掀开那手劄,将上?面的内容贴到他眼?前,一字一句道:“看?到了吗,师父原也是读书人,得人引荐入朝为官,却因为民请命被罢官流放,好不容易熬到先帝大赦天下,能?过上?安稳t?日子了,却因收你为徒得罪了太后,被太后以亲眷性命相逼。”
“什麽抛妻弃子!这分明?是太后逼的,师父为了保住你的命,只能?与师娘暂时分开,谁承想?这一分开便是永别?。而你这受了师父恩惠的人竟丝毫不知感恩。”
强烈的愤慨以及失望致使?齐昭有些口不择言,竟道;“裴行川,我看?你就是一个灾星!”
哄哄我
“慎言!”
谢云生不清楚裴行川与燕明松的过往, 只觉有隐情,今日得知一切后内心不免涌起一抹感怀来。
可感怀归感怀,齐昭的那一句话属实过分, 灾星二?字的分量太重,尤其是对于孤身一人的裴行川而言。
谢云生这一席重话落下,齐昭怒意压下几分,自觉失言, 可他又实在拉不下脸道歉,便大步推门离去?。
雅座瞬间空寂下来,裴行川端坐在案前, 乌发遮了半边脸, 微垂着?眼帘, 让人看不出情绪。
谢云生看着?他, 不知该如何安慰他,试探性地擡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却?见他擡起一双平静的眸注视着?她,久不言语。
与他目光相对, 她收回手坐直,“不必在意他说的。”
他却?笑问:“不在意哪一句?是说我冷漠无?情那句,还?是说我不知感恩的那句,抑或说我是灾星的那一句。”
见他如此平静, 不带任何情绪地道出,谢云生有些意外,只道:“那些不好的,我都不想你去?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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