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了太子一刀后(57)

作者:枝期


“那你……”她绞尽脑汁, 没想出什麽别的话。

最后手抵成拳,不轻不重地往裴琅掌心使劲捶了一下,舒展眉目, 很无奈的模样:“我是想问,你就没有什麽自己要做的事了麽?”

裴琅掌心倏的收紧,将她的手全扣在里面,一双眼睛眸色沉沉,却也只是盯着人看,什麽话也没说。

姜君瑜有颗宽心, 前日那场突如其来的刺杀给她的阴影不过过眼云霄,很快便散了。裴琅患上的后遗症却比她要更深。

他已经整整两日没有离开姜君瑜十步以外, 传上来的文书全放在营帐里,连姜君瑜都看了不少——不少还是朝廷密事,她真的很担心自己会因为知道太多被杀人灭口。

也是前日,裴琅以虎符,号令驻守落鹤山附近的王将军,常王且战且退,一路撤到了落鹤山附近的淮江以北。

姜君瑜猜测那场刺杀兴许是常王做的,可能一开始只是想刺杀裴琅,只可惜裴琅不在,不能空手而归,只好拿了她开刀。裴琅在查,只可惜那刺客自戕太快,线索寥寥无几。

裴琅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不知道怎麽回她。

然而他一双漂亮的眼睛只是看着姜君瑜,就足够叫她服软。

“好吧。”姜君瑜认栽,手指微屈,在他巴掌上做了个下跪认输的小人:“你要跟着就跟着好了。”

太子殿下高兴了,他弯一下眼睛,和她说晚上叫小厨房做了姜君瑜喜欢的酥皮糕。

为了酥皮糕,姜君瑜觉得自己还能挣扎下忍受几□□廷秘事。

*

钦天监还算有点本事,第二日果然是个大晴天。

攻进宜早不宜迟,于是裴琅难得放开了姜君瑜,虽说还是吩咐了许多亲卫守在她待的营帐附近。

天方蒙蒙亮,姜君瑜迷迷蒙蒙中感受到被人碰了一下脑袋。很轻,稍纵即逝,叫她以为还是在梦里。

再睁眼,就看到了穿着得当的裴琅。

他替姜君瑜把掀开的被子重新掖好,担心手太冷,避开姜君瑜伸过来碰他的。

“……什麽时候能回来。”姜君瑜没让他避开,率先伸手抓住他的,含含糊糊问。

结果果然被冰的缩了下脖子。

然而脖子缩了手却没松,将他的手拉进被子里暖一下。

“未时?”裴琅不确定地开口,感受她掌心的温意,源源不断的,好似他整颗心,连同血液也都暖和起来了:“回来给你带板栗酥?”

“好啊。”姜君瑜点几下头,又开始困了,想了想,却还是勾着人的手擡起来,唇畔很快地贴上去他的手背。

複而分开。

“大捷!”她说,后知后觉有点不好意思,松开手,脑袋钻下去被子里:“好了,我继续睡了……”

裴琅微怔,另一只手的手指摸上那块温热的肌肤,感受到一颗心饱涨酸涩起来。

他隔着被褥拍拍人,动作轻柔。

*

常王狼子野心却空有大志,联合複国党却连对方的底也没摸透。

複国党自郊祭后被歼剿了八成,剩下的两成起不了什麽风浪,打肿脸充胖子,同常王说他们人多势衆,实际上只是一盘散沙了。

常王被耍,气得不行,开始内乱,裴琅没用多少功夫就直取了他们,一营帐内全是逆党,常王瘫坐在最中央,旁边是病恹恹,哭得眼眶发红的常王妃。

剑刃划在地上发出轻微的铮鸣声。

裴琅将剑扔给一旁的侍从,垂着眼看缩成一团的其他逆党,好像在发一个长久的呆。

郑朝鹤咳了几声,小声问他:“殿下是在想怎麽处置吗?常王留不得……”

裴琅这才回神,擡眼看了他一眼:“不是。”

“那是在想怎麽同圣上交代?”郑朝鹤继续猜测。

“不是……”裴琅又否认了,他点几下头,看起来真的有在很认真的思考,最后说:“孤在想落鹤山附近有哪家糕点铺的板栗酥不错。”

郑朝鹤:……

他干巴巴地转头,面无表情:“没有。”

想了半天无果,裴琅觉得还是把附近的糕点铺子全买了试试吧。做好打算,他颔首,示意侍从将逆贼都扣押下去。

常王妃身子弱,跟纸片似的,起来时身子摇摇晃晃,经过裴琅身侧时他忽然皱眉。

裴琅垂下视线,将目光落在她的十指上。

她的指甲长,可能因为体弱,连十根指甲都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

他同郑朝鹤交换了个眼神,对方领命退下。

*

“难怪查不出个所以然,原来蹊跷在常王妃那。”郑朝鹤将包裹严实的匕首往案上一扔。

那匕首是前几日刺杀姜君瑜的刺客用的,刃上泛着灰败的青色,有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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