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多娇(24)
“哟嗬,你还敢抵赖!那你家门口的鸡骨头是哪来的?别跟我说你家养鸡了,呸!你连自个儿都养不活,还养鸡,这话你说给谁,谁都不信啊!”那妇人急得直拍大腿,说着她还看向四周,大声哭诉道,“乡亲们啊,你们给我评评理啊!我家的鸡昨天还在的,今天早上就不见了,偏偏他昨天就吃上了鸡,这鸡要不是他偷的,我就跟他姓!”
围观村人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这个说:“大福娘,你家真丢了鸡啊?偷鸡这事可不小,你可不能弄错了啊!”
那个说:“徐老赖,你在外偷鸡摸狗的咱们也管不着你,可你总不能偷到自己村上来啊!”
还有人说:“我看还是找里正过来吧,这种事咱们给评理也没用。”
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姜婉忽然想起昨天她在山上时看到的那一窜而过的动物。如今想来,那只动物应该就是黄鼠狼了吧?那么它叼着的,恐怕就是这妇人家里的鸡。
姜婉并不想招惹事端,但真相只有她能证明,她不说的话,那个徐老赖就白被诬赖了。她实在做不到袖手旁观,而且……
她看向那拍大腿赌咒发誓的妇人,她可记得对方的脸,那天在小溪边,这个大福娘骂她骂得可欢了,说得最刻薄的就是她!
姜婉缓缓拨开人群走进圈内,只看向大福娘,做出不谙世事的无辜模样,怯生生地说:“大福婶子,你家丢的鸡是不是头上有一撮白毛的?”
大福娘见了姜婉,自然回想起那天在小溪边她对她们说的那句阴森森的话,脸色便有些不自然,但此刻她最关注的还是自家丢失的鸡,闻言顾不得太多忙回道:“可不是吗!怎么,你见过了?你说,是不是就这徐老赖偷的?”
姜婉摇摇头:“大福婶子,我见到那只鸡的时候是昨天傍晚在村西边的山上,喏,就是那一日我听到你们闲聊的地儿,这么大一只黄鼠狼,叼着一只头上有白毛的鸡从我跟前跑过,差点把我吓摔了!”
“你说什么?黄鼠狼叼了我家的鸡?”大福娘一愣,随即呸了一声,“你别瞎说!明明就是徐老赖偷的,你瞎说个什么劲?!”
“反正呢,我看到一只黄鼠狼叼了一只头上有白毛的鸡进山,至于是不是你家的鸡,我就不晓得了,毕竟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家的鸡。”姜婉慢悠悠地说着,忽然捂着胸口做出有些惊恐的模样,“婶子你家的鸡要真是黄鼠狼叼走的,怕就是天意了吧。毕竟乱嚼舌根的人,老天爷不会白白等到人死后在惩罚,总要降下些天罚啊什么的,那婶子你可就亏死了,总不能去找老天爷算账。”
大福娘面色青一阵白一阵,气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围观村人中绝大多数都不知道姜婉和大福娘之间的龃龉,虽觉她的话奇怪,但大福娘平日里的做派他们都有数,在场的人里就没有不被大福娘嚼过舌根的,此刻也不管那“天罚”说法是真是假,心里都拍手称快。
一旁的徐老赖最直接,冲上来就对大福娘骂开了:“好你个黑心肝的!自己做了事被老天爷罚了,还来赖我!怎么,想老子白白赔你一只鸡啊?我告诉你,做梦!昨天我吃的那只鸡可是县太爷公子赏我的,谁稀罕吃你家的鸡啊,谁知道你这黑心肝的臭婆娘喂大的鸡是不是跟你一样黑心烂肺!”
“你、你这老无赖,你说什么?看我不撕了你的嘴,你竟敢骂我!老娘行得端,做得正,还贪图你一只鸡不成?”大福娘也不甘示弱地骂了回去,甚至直接跟徐老赖动上手了。
一时间现场那叫一个混乱,然而大福娘家当家的不在,周围也没人上前阻拦,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思围观,甚至还有人拍手叫好。直到徐广海匆匆赶过来,这才叫人拉开这两人。两人衣服头发都乱了,被人拉开还在互相咒骂,真叫一个狼狈。
徐广海匆匆把事情一听,就问还在一旁津津有味看热闹的姜婉:“姜婉,你看到是黄鼠狼偷了大福家的鸡?”
姜婉一口否认:“不是啊。我连大福家的鸡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我只是看到昨天黄鼠狼叼了只头上有白毛的鸡上山,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徐广海皱眉看向大福娘:“你家的鸡,头上有没有白毛?”
大福娘眼珠子转了转,刚要否认,就有围观的热心村人叫道:“有的有的!她刚才承认了!”
“对啊!前几天我还看到过那只鸡呢!”又有人作证。
这下大福娘改不了口供了,面上一阵青一阵白,随后一瞪眼直接将矛头指向姜婉:“你故意说谎!你就是为了报复我那天背后说你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