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太阳西落，戎克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白乖乖正站在窗前看夕阳，橘黄的暖光洒在白祁绝美的面庞上，静谧安然。

大狗伸胳膊抻腰蹬腿，一个懒腰伸的全身骨头嘎嘣作响。

白祁转回头好笑的看着他，戎克睡也睡饱了精神也足了，蹭的一下就窜去了老婆身边。

大手抚上白祁纤细的腰肢从背后把人揽进怀里，问道：“想什么呢？”

白祁歪头问他：“为什么说我在想事儿，万一我在发呆呢？”

戎克把头伸去白祁耳鬓边蹭啊蹭，“你发呆的时候眼睛是圆的，喜欢盯着偏上一点儿的位置。想事情的时候呢眼睛会眯起来一点儿，盯着比较远或者是偏下一点的位置。最主要呀……”

戎克说着，偏头亲了亲转过来一些轻靠在他怀里，脸带笑意的白祁的眉心，轻轻一吻，“最主要你的眉头又皱起来了，看的我心口堵。”

白祁又往他怀里贴了贴，像是小猫蹭头似的头抵在戎克肩窝蹭来蹭去。

白祁：“我只是在想秦溪的事情，出神了。”

戎克：“秦溪？”

白祁：“嗯，就是秦鹤的弟弟，腺体衰竭，好像时间不多了。”

白祁并没有看见藏在他身后，脸色咻然变寒的戎克的脸色，只听见戎克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问道：“哦，那秦鹤有说让你怎么救他弟弟吗？”

白祁摇头：“没有，他想等你来了再谈。”

顿了顿，白祁忽然问道：“是和我有关系吗？”

戎克：“为什么这么问？”

白祁想了想，说道：“他最开始是叫我救他弟弟，但他说的话不明不白，我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所以他就想等你来再谈。”

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白祁原本只是猜测但现在不用戎克说，他也知道似乎明白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能知道的，即使那是关于自己的。

戎克：“乖乖，我……”

白祁没等他说，仰头亲了亲他下巴，“没关系，如果不能说就不说，我相信你。”

腰间的手渐渐搂紧，戎克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颈间，沉默半晌戎克低哑的声音再次响起，“乖乖，你想知道吗？”

白祁：“你想让我知道吗？”

毛茸茸的耳朵蹭过，戎克摇了摇头。

白祁：“关于我的？”

戎克点头。

白祁：“和我的过去有关是不是？”

戎克再次点头。

白祁笑了笑，说道：“我想知道。”

感觉到身后的人一僵，白祁又说道：“但是我觉得现在应该不是合适的时机，你似乎没有做好准备，或者说你认为我也没有做好准备去迎接真相，是不是？”

这下戎克不点头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一辈子不知道。”

白祁语气轻松，甚至还带着些难得的俏皮，“哦……那看来这是件非常不好的事情。”

没等到戎克回答，白祁转回身捧起戎克的脸，揉揉他有些耷拉下来的耳朵，“你这么难过是因为这件事我一但知道了会十分的难过，甚至难以接受。但是你又没有办法保证能瞒着让我永远都不知道，就好像包在纸里的火一样，就算包的再厚，也总有烧穿的那天。”

戎克叹口气，把人搂在怀里，有些颓败的将下巴搁在白祁的肩头，“白乖乖，你太聪明了，聪明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白祁：“我信你，等你觉得能告诉我那天了，我再知道。”

***

晚饭后白祁把戎克哄的顺了毛，然后把人推进了秦鹤的书房。

秦鹤看看对面好像针扎屁股哪哪都不得劲儿的戎克，无奈在心里叹气。

总觉得很难搞啊……

秦鹤：“领主，能赏脸给我时间谈谈正事儿了吗？”

戎克往沙发上一靠，二郎腿翘起要多倨傲有多倨傲，垂着眼打量着秦鹤。

秦鹤让他那双狼目看的有点发毛。

戎克：“你知道多少？”

秦鹤藏在眼镜后的眼睛弯成了眯眯眼，“看领主想知道多少？”

戎克哪里会和他客气，“全部。”

秦鹤伸手摩挲了两下下巴，似乎在思考该怎么说。

戎克也不着急，靠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看着秦鹤脸上的表情。

半晌后，秦鹤开口了。

秦鹤：“我很早就隐约知道了布鲁做人体研究的事情，只是那个时候海盗团正在渐渐转向暗处，事情也多我就暂时没去管。后来小溪忽然发病，我寻遍名医也没有救治办法。有些病，不是光依靠医术和药物就可以治愈的。”

“小溪腺体的衰竭速度十分快，生病的第二年就住进病房里出不来了，身上的生机眼见着不剩多少，这个时候峰回路转，碰巧一次外出，我在布鲁与卡乐交界处的一个‘废星’上，救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