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嫣还羡慕她能出来陪皇祖母，可她哪里知道有多累，皇祖母这么大的年纪了怎么还那么能走？

文绵绵也累，但她还不能歇着，年货节的事到现在已经没有多少需要她操持的，但府中年节上的事还没处理好，她还不能休息。

报馆那头也还有事等着她拿主意，想想就觉得累，“我也累，你六哥怎么还不回来。”

明明自己豪言壮志的说要将大黄牛的家资都花光，结果不仅没花几个子，还赚了一笔回来，好气哦。

姑嫂两人抱着叹气，方嬷嬷快步前来，“王妃快准备吧，皇上来了。”

文绵绵顿觉无语问苍天，她可以肯定，皇帝是来验收她做牛做马的成效的。

只见她朝天翻了一个白眼后飞快的扯出来一抹欢喜的笑，“父皇来了呀，走，我们去迎接。”

瞧她表现的多喜悦。

前院里，皇帝刚进门文绵绵就迎了出来，见了他笑的见眉不见眼，“父皇您怎么来了？”

皇帝乐呵呵看着这个儿媳妇，满意的点头，笑道：“朕刚去了年货节，办的不错。”

文绵绵故作惊讶，“父皇是刚去的？若是我知道，我就和皇祖母等着父皇一起了。”

这样她就不用当了半日的老牛。

皇帝负手向前，“办的不错，就是感觉商家不够多啊？”

说到这个文绵绵就有话说了，“这年货节第一次办，商家不晓得成效如何，想着又要给租子又要减价卖货就不愿意来，再者桂香园的也没那么大的地方。”

“您不知道，现在那些不来的商家都后悔了，见到这么火爆的场面，那是哭着喊着要来，但已经没机会啦，只能等到明年。”

皇帝又幻想出来那些商户后悔不迭的场面，笑了，“机会把握不住就会这样，后悔无用。”

“怎的，要等着明年才会办了？”

这么赚钱，隔几个月就办一次多好。

“明年再办，一年就一回。”

对于这个，文绵绵很是坚持，那些没能进来商户已经问下一次是什么时候，程管事等人见这么来钱也想再办。

“年货这种，等于是提前就把百姓的需求一次性给满足了，有些会过日子的人只怕是趁着便宜一次性买够了半年甚至一年的需求，比如料子一类耗损较慢的东西，接下来的几个月那些商家的生意都不会太好。”

“老百姓的荷包也是需要养一养的。”

任何的促销活动都会有这个弊端，后面冷清上两三个月都极为正常，相当于提前收割了利润。

皇帝停下脚步，“老六媳妇，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还懂经商之道，必定不是他那个大将军应该有的智慧，要知道他的大将军只会打仗以及整日想着如何从他手里捞好处。

文绵绵得意一笑，在那个被各种信息轰炸的世界，这些常识还需要特意去学吗，“我家王爷啊。”

这谎言说多了就成了一种技能，嗯，本能。

皇帝信以为真，毕竟老六在经商一事上的确尤为出色。

“这次办的不错，回头朕有赏。”

皇帝又想起了从桂香园出来去取马车场景，问道：“老六媳妇啊，你早前说盖的那个免费茅厕如何了？”

停马车的地方一堆堆的马粪，看起来实在刺眼，好在现在天凉，要是热的时候还不得苍蝇蚊子乱飞，那场面...

皇帝表示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已经在盖了。”

这事由报馆牵头，找了官府很快就批下来地方，现在正在施工，“预计能使用怎么也还需要两个月吧。”

茅厕的设计图纸是亲人来画的，当然，她提出了意见，难找难易程度，不会那么快。

“东南西北各一个够用？”

文绵绵摇头，“自然是不够用的。”

但和她没关系了啊，她心里莫名有了不好的预感。

“老六媳妇啊...”皇帝的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朕对你不错吧？”

文绵绵一个哆嗦，她知道，接下来到了她表忠心的时候了，但是...

“父皇啊，报馆也不宽裕哇，这茅厕想要够用，不是几个十几个就可以的，后期的维护也是一笔很大的开支。”

她都可以想象，等着能投入使用了，那些精明的人家就会不再出倒夜香的钱，全都倒到公厕里，对她来说，负担也很重的。

皇帝瞥了她一眼，“盖一个茅厕多少银子？”

文绵绵忙道：“盖茅厕自然是不需要太多银子，就是后期的花销，多大的量啊，都不知道人家倒夜香的愿不愿意接这活儿，只怕要加价，这可是长期开销。”

“其实由官府来负责这个事就不错，国库拨款，也可以不免费，我当时都没想清楚，以为挺简单，可以去小解一次一文钱，大解一次两文钱，从两张草纸，这些钱就可以用来维护里面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