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逐渐消失(18)
“烟柳桥间有姑娘柔腰婀娜,同谁人说,与何人语。”
“红尘空门有姑娘檀寒弄珠,闻众人论,听他人言。”
第26章
那坑坑洼洼的手,又更可怖了,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肉,像在极力遏制些什么,不停地颤抖着,手心中盈着的液体发出红宝石剔透的光,侧掌小心的滴下一滴,液体沿着手上伤痕滑落在不发光的润石,等待了几秒,凶猛的大火便涌来,将周身的景致吞没,而那伫立的大红衣被大火裹着,她一动不动地僵着那姿势。
呼吸声、火焰燃烧声交织错开,沉重空洞的呼吸中灌溉着悲伤,磅礴的大火贴上肌肤,蜿蜒烧灼白色的光,烈火像捕猎着她的消亡,她却抬头正逼一场淋漓。
大火被一点点的白色晶体熄灭,化为一伸一伸、浓密的黑烟,远处是一名男子来,他银色服饰,袖上与腰间颜色更深呈灰些的颜色上镌又符咒,密密麻麻看似无章却步步玄机,那银发绝尘如千年寒冰,凝着冷光,显出凌厉,他身后随跟着乌压压大群侍从正使用纹符,显然,消除火焰的雨就是从那来的。
而他看到女子一脸平静地用手指割下了自己手背上的一块肉,割得深、骨头都露了出来,染着一手鲜红的血,刨出的地方血肉模糊,而她攥着从自己手中取出的绵肉块,夹带着流落的血一同吞入口中,唇边是滑落的血红色。
男子弯着眼,不带一丝情感:“每次都这样,又是何必”
女子眼瞳变得又细又深,她挤不出任何表情,看起来很是怪异
“做每个人都能做的事。”女子似笑非笑,“意义何在?”
“现在想想,以前真是太极端了。”
“你现在就不极端?”她舌尖抹了抹指端血,从弥漫黑烟中走出。
在那移动的红划过时,他释然回答,“和你比起来。”
男子望向远处散出光束弱了不少的石头,又看向女子笔直的背影,猎猎寒凉,看似笔直的背影,却微萎,像经历了一场鞭挞,行走的人骨形容她,再不为过,反正身上这人的肉和她所剩无几的正常一样稀薄。
“越是骄傲的人,就有越多的不甘和委屈。”他又想到那女人某次差点死在实验点里倒下时的场景,她盯着光石,却仿佛像看恋人,目光灼热如炬,她说:“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不允许自己失败。
这让比较正常的他皮笑肉不笑地补了句:“变态。”
女子在屋中关了整整一个月,屋子内黑暗肆虐,中间有个水池,里面是用了特制药剂浮起的碎骨头,散发绿色莹光,她满身是血地浸泡在水池中,那只被连筋带肉刨出的手,已经有些腐烂,水面还漂浮着各种骨头老化产生的不明物质,她的身子一点点往下挪,把自己全身埋入,这种自虐式行为仿佛能捆束在体内溃散的情绪,水底是所有已被葬送者的骸骨。
大院中的又收到一封精致信,细细拆许久,只是一张纸,几行字。
“菱歌
乖,喝药
回来时会问你的,不要说谎哦。
——菱笙”
第27章
雾霭沉沉,一宿之末。
刚在门缝中取到信和药包的他,十分珍重地将这两个来之不易的物件整理,搁置放在一旁。他要信守诺言,先去东家婆婆帮忙,而后......再来煮药,菱笙哥也不会责怪他的吧,其实他也有点不愿喝药,药有点苦。
当时走时想着要煮药,却未料想正午回来时,却忘了要煮药这回儿事,只因他带了一小篮子的果子回来时,见那樱花姑娘嘟着嘴巴在屋子中用筷子夹吞咽糍耙,一口一双,艳艳眼角弯起,吃得别说有多香、多有滋味。
她闻见门口的他,一面咬着甜溜溜的糍耙,一面张着甜甜的小嘴说出甜甜的话,“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显然,某妖是打算偷吃糍耙的,掐着时间来偷食,却没想到还是被小孩发现了,不过发现了就发现了吧,顶多被这小孩训一顿,不过小孩好像从没对她发过脾气呢,为这事发脾气好不值得的哦。
见他将盛满翠绿果子的篮子放于桌案,她有点不舍地夹起一块,瞅他,像是特别大方又大方不起来的模样。
诺,可不要生气,
“不用,你吃吧。”他哧地笑了,他看起来是要被收买才不会责怪她的人么?他本来就不会对她如何,不过.....复而稳住笑意。
两人两相望。
他转头抽出鸳鸯红木屉,掀开几层纸,拎起里头的小钱袋,倒出未几的铜钱,细细数数,而一旁的毫无顾忌地调皮姑娘女在乐呵呵地吃东西。
“今天啊门外走在路上,却被一个大叔色眯眯地盯着,好气呢!”她又咬了口糍耙,不满被口中的甜蜜冲散,“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