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逐渐消失(15)
“什么?”
他停下手中的活儿,将扫帚放置在角落,坐在她对面,听她说。
“就是过了一个晚上,却不像睡了一晚。”
“樱花,你这是做了梦吧........”由于她的表述不清,所以他也不肯定这个答案,话说回来,有谁会不知道自己做梦了呢?不过,樱花还真可能不知道,就像这个世界刚出生的婴儿那样,对一切都十分好奇、对一切都十分懵懂,还分不清什么该做什么是不该,所有都要重头教授。
哥哥是这么告诉他的:“坏人他们其实也并不坏,只是,没人教诲他们温暖而已。”
所以在一开始,他遇见她的调皮和冒失时,很宽容,选择了接纳。
别看哥哥表面疏远、冷酷的样子,其实哥哥的温柔要细细才能体会。
“这就是做梦么?哦~”她听过很多有关于梦的,比如黄粱一梦、大梦初醒、周庄梦蝶之类的。
回过神,她这才发现,他真切十分开心,一双细长的眉都要翘了起来,菱歌长相属于清秀小公子的那类,可惜,穿着上透露着贫寒。
“你怎么这么开心?”
“哥哥回信了。”他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雀跃与激动。
她有些难以置信,“真的啊?”
“太好了,他什么时候回来?我也想见见他呢。”小孩高兴,她也挺开心的!尤其好奇他哥哥的相貌,还有,会带吃的吗?
“他.....没说。”他一点儿都没失落,内心依旧含着期待。
她到街上逛了会儿,就看到那柳姑娘在挑菜,打扮得和普通妇人一样,光看背影她都差点认不出那人了。
而夜晚,他咕噜咕噜地喝下那碗药,而碗下那信笺写着
菱歌,
(大片空白)
(最后一格)乖,把药喝了
——菱笙
并且那信看起来十分金贵,据他看来,在世面上能换个院子,即便如此,他心里这东西是无价的,郑重地将信放在抽屉中,“要快点回来哦。”
第22章
又是一寻常的一日,艳阳不高照,清空不万里。
她化成花,飘飘来、荡荡来,想吓唬那个小孩,但却发现他身上没有了那独特的味道,象征是那个人的、独特的味道。
“这不是他!”她气得变成人形,脸涨得通红,“说!他在哪?”
“什么?什么?”他发现他对她的莫名其妙已经免疫了,而她凑上来闻闻,只有人味儿,那种令她特别舒服的味道已经不见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她怅然若失,他不见了,心底忽然升起难过,那双明亮的双眸暗淡下来。
“樱花,你在找谁?”
当他唤出那个名字,她眼前又焕发生机,扫视这人全身上下,又在这小孩身边兜转了一圈。
“那、那你干了什么?”是他么?她不可置信却期待。
他想到她刚才嗅的动作,“可能昨天喝了哥哥给的药吧。”莫不是药太难闻了?
“你那么听他的话?”
“我不听他的话,听谁的.....呢?”是啊,那可是他哥。
她双眼珠子转了转,平生第一次知道挫败感是如此烦人,而后又沮丧。有一天身边熟悉的人突然变得陌生,哪怕是一点,你都会有种自己还不了解他的感觉。
她还那么不了解这个人,于是她也不顾会这个举动会带给自己什么后果,去到外面和人问、与人打听。
而菱歌依旧沉浸在有回音的喜悦中。
“谁知道那人的事?”她特意化形到围着的人群中,捻着鼻子,听着人对着自己在喷气。
“就是那个大宅子、天天门口坐着的那个.......”她手指滑来滑去,想比划得更清楚些。
那些人还没见过那么漂亮的人儿,好像有点凶的样子,可漂亮还是漂亮,众人支支吾吾说不清。
她刚想不耐烦地说,把你们舌头拔了。
而过一个凑热闹的人插嘴,“嘿,姑娘,有个老人专爱打听事儿,嘴边长了个痣,常在酒楼,刚刚还看那老头和一群人围着吃了酒呢!”
“谢谢。”
于是她又匆匆去,留下众人啧啧感慨。
她来到那酒楼,在一堆酒桌里发现了那天新婚的新郎。
“吃!吃!哥儿请你们!”“老子不再是当年那穷小子了!”新郎看起来是如此春风得意,喊声也很大。
某妖一脸冷漠地在这人旁发现了那老人,和描述的还对得上,便揪着那人就往外跑,愣是老头怎么扭都拽不开,没人见义勇为,早已司空见惯般。
她将老头推在巷中,张着樱桃小嘴,一顿利索地寻问。
老人看到这女孩是那在门口和小娃一起的人就明白个七七八八了,有所保留地吐出自己所知。
“那府上的人姓吟,里头人的孩子叫吟十里。”老人揉着自己的老腰,“府上很有钱的样子,但主人很少出门,也不会让人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