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之花被摘啦(43)
景湛立马闭嘴,埋头喝自己面前的龙抄手。
“陈老爷,那大公子是否也是这几日回来?”苏忘离转首望向陈耀祖。
“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吧。”陈耀祖又叹了口气,似乎并不想谈这些。
“两位道长先用膳,恕陈某招待不周,家事缠身便不再多留,两位道长厢房已经安排妥当,到时让珍儿带两位过去,陈某先告辞了。”陈耀祖朝苏忘离两人行了礼,急忙朝后院走,岳永林也作揖行礼,抬脚去追陈耀祖。
“师父,你说他俩那么急着去干嘛?”景湛吞了个抄手,一张嘴塞得满满当当,咕噜着朝苏忘离道。
“切莫多管闲事,安心吃饭。”苏忘离语气冰冷,不动声色将自己未动的抄手推向景湛,缓又起身夹了个已经凉透的叶儿耙。
—
“陈兄!陈兄留步啊!”岳永林一手提着碍事的锦绣衣袍,一手要去拦陈耀祖。
“何事?”陈耀祖无奈停住脚步,一双鹰眼敏锐犀利的瞪向岳永林。
“布匹的事......”岳永林摆着张笑脸,却因面目铁青,眼袋耷拉着显得异常丑陋怪异。
“先等这件事过去了再说。”陈耀祖显然没有任何心思去谈生意上的事,更没心思去理会岳永林的事。
倏的,陈耀祖嗤笑一声,目光闪电般从远处落到岳永林身上,一脸鄙夷,又是一声嗤笑道:“镇上传的确实不错,当真是为了荣华富贵连女儿都能卖,你那宝贝闺女刚逝,你这当爹的今儿个就跟我谈布匹生意,倒不如做点正事,给你女儿好好找个棺材埋了,让她早些安息。”
“这......想容都已经嫁到陈家来了,已是陈家媳妇儿,这事也不用我来操办才对......”岳永林仍是笑着。
虚伪至极,恶心至极。
“呵!你就不怕她变成厉鬼回来索你的命!”陈耀祖气急,一张枯黄老脸气得发黑,宽袖狠狠一摆,不再理会岳永林,朝后院走去。
陈府东院
“两位道长请,这便是为两位备置的厢房。”珍儿便是刚刚那个上菜的侍女下人,她长相并不出众,心思却巧的很,将苏忘离和景湛各自引入房中。
“若有何事,尽管吩咐珍儿就成。”说罢便委身出了东院。
苏忘离站在院里瞧了会。
这东院不大,但木雕窄长廊交错着,之后便是三间客房,两间对着,苏忘离和景湛各住一间,另一间挨着苏忘离的房间,房门上了锁。
苏忘离转身进门,客房不大,却精致的很,有些发黄的墙上挂着几幅书法和水墨画。一张方木桌子摆在房间中央,两旁各一把雕花木凳。
往里瞧去,一张窄榻上铺着素兰锦被,榻上帘纱也是素兰色。
苏忘离没做停留,朝对面景湛屋里走去。
进了门,只见精湛正铺着被子,明明是刚铺好的床铺,他竟又重新铺了便。
真是事儿多。
“咳咳”
景湛专心致志的铺着床被,直到苏忘离咳了两声才反应过来,笑着走过去喊了声师父。
苏忘离没理他,径直坐到木凳上,示意景湛也做下。
“你可感觉到这陈府哪里不同?”苏忘离道。
景湛先是茫然,后又渐渐清明,蹙眉眯眼,“你是说陈姚氏?”
“你说这个陈姚氏自从陈九泉大婚那天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说什么抄经诵佛,你说她是不是操纵岳想容的那个邪祟?”景湛道。
“现在一切都不能确定,”苏忘离一张俊脸此刻冷的像寒霜利剑,“总之,要小心。”
苏忘离说完最后一句便起身回了房间。
景湛依旧坐着,一脸呆滞,许久才回过神来。
小心?
他那尖酸刻薄高高在上的师父刚才是在关心他?
景湛不知道心里此刻是些什么滋味。
毕竟这一年多里,他这师父不是拿“长恨”抽他便是骂他,从没给过他好脸,现在居然给他说让他小心。
景湛像块木头似的抬起手在另一条胳膊上狠狠掐了下。
“嘶——”
真疼。
不是做梦。
这天晚上陈府岳家整个镇上人心惶惶,生怕又有什么邪祟鬼怪出来索命,但什么事情都没再发生。
岳想容按照陈家规矩下了葬。
陈九泉刚娶得媳妇儿在新婚那晚便一命呜呼。
镇上顿时流言四起,传的是那般难听。
都说这陈家以前肯定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被诅咒了,才惹上这些个祸害,四个儿子死了俩,刚过门的儿媳妇连房都没圆便去了地府找阎罗王。
传的极其低俗难听。
可没过一天,新的流言又起来,这回却是针对岳家的。
有人说岳想容是个贱胚子,是个荡.妇,与人有了婚嫁还和王生去偷腥,大晚上的不知死活去巷子里私会,竟被穷奇那只怪物撞见给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