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之花被摘啦(20)
紧接着她便愣住了,天际有些许泛白迹象,此刻却还是黑漆漆一片,但足以看清门外这人。
男子着一身玄色常服,冠饰美玉,手执折扇,俊美无匹。
王大娘愣住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少年,似神仙之资,华贵高明,正勾唇朝她笑着。
但,这并不是他那儿子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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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朱雀大街入口街道旁坐了会,待晨旦,才起身要离开。
苏忘离这才顺回气来,那怪物虽看似笨重如牛愚蠢至极,可实则移动极快,力大无穷聪明狡猾。一头黑发看似蓬垢杂乱,但却能瞬间硬如钢铁,连赤渊刃长恨剑都无法斩开,硬生生的勒在腰间,苏忘离那瞬间只觉体内内脏移形换位堆积一起。
“师父,您打算就穿这身去见人?”景湛站起来,活动了下被苏忘离压得麻木无感的胳膊。
苏忘离穿得薄,正值冰雪天气,身背靠着冰凉的石墙,肯定不舒服,墙也不知是用哪找的石头砌的,锋利的尖角被石泥裹着,仍往外探着尖。
景湛便趁苏忘离闭目养息时将胳膊伸到他背后,将他后背与石墙分开些距离,虽说只有薄弱之用,但也总比贴身靠住冷硬尖锐的石墙好得多。
“自然不是。”苏忘离歇够了,力气都恢复的差不多,说话声音也亮起来。瞪了眼正活动筋骨的景湛,没好气的来了句,“自讨苦吃。”
景湛当即就不乐意,气笑了。虽说这人是他师父,自己也懂得要尊师,可这师父也太没良心了,自己虽不是撑了一夜,但这一个多时辰也是极难捱的。
“您这话可是伤透了徒儿的心呐,师父。”景湛当即皱眉撇嘴,一脸委屈模样,像极了不听话挨骂的稚童,一双细长眸子瞪的老圆,眼巴巴瞧苏忘离。
苏忘离向来吃软不吃硬,若是跟他来硬的,他大可打回去,可这软的,如同一把尖锐锋利的棉花长剑向他刺来,他要挡,可碰到的确实虚无的空气。
挡不了,不可挡,无法挡。
“为师没强迫你撑着。”苏忘离嘴硬,面上严肃,心里却如暖流淌过。
“若不撑,徒儿心里过意不去,谁让徒儿那么向着师父您呢。”景湛学着苏忘离模样背着手,微弯腰,贴在苏忘离白玉般的耳朵旁。
苏忘离感觉到景湛湿热的气息喷在自己耳垂上,在这寒冷的深冬时节竟能感到一丝暖意。
苏忘离本想挪步移向旁边,又念及师父颜面,便伸手抵住景湛胸膛,想将他往外推。那胸膛似火,烫的苏忘离要收回手,却被景湛按住,紧紧贴在自己烈火般的胸膛。
“师父怎地这么凉?”景湛依旧微弯着腰前倾向苏忘离。
苏忘离本就体寒,现在又是寒冬,手脚冰凉在他看来实属常事。
但在景湛眼里,这可是天大的不正常事,景湛体热,无论春夏秋冬,体内都似火般热烈。
“穿的少了。”苏忘离抽回自己的手,离开那团火源,心中有些不舍,将手指握住,似乎要握住那残留的温热。
景湛感到苏忘离手要抽回,便没再使力,任由这人将手收回去。
他垂眸望向苏忘离,这人身上的白衣已染上血污,几处开了裂口,腰间玉带也有些微松。更衬出他这师父的细腰长腿。
景湛眯眼紧盯苏忘离的玉带,眼色沉了下去。
腰,应该留下淤青了吧。
暮晨时分,街上依旧毫无生气,空荡无存,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这个时候,要是街上有个人,可能才不正常吧。
“师父,走。”景湛再次拉起苏忘离的手,依旧冰冷刺骨,脚一蹬地,带着苏忘离消失在街头。
两人在朱雀街中最繁华屹立的服饰店铺前停下。
“锦绣阁?”苏忘离皱眉望着檀木大门上的牌匾。“来这做什么?”
景湛勾唇,雕琢一般的俊颜凑近苏忘离,一双瞳眸亮着光。也不回答,拉着苏忘离化为两束白光闪进大门内。
进了店,没有点灯,屋里漆黑一片,只见苏忘离瞳眸发亮,亮光只是一瞬,又暗下去,便将整个铺内看得清清楚楚。
景湛也照做。
这铺子不比外面门铺豪华,诺大的铺子里是各色各样的锦丝布匹,挂着一些剪裁细腻的成衣。
苏忘离朝成衣区走去,伸手挑了件鹅黄丝袍便要去隔室换上,刚要关门,便见一只手伸进来就着力将门推开。
景湛笑着,手拿一身藏蓝色常服进来,便顺手将门关上。
虽是隔室,但毕竟是一人使用,空间并不是多大,现装下两个男子,怎地也有些挤。
“你进来做什么?”苏忘离蹙眉瞪眼,语气里满是压抑怒火。
“换衣服啊。”景湛将手中锦服拿起在苏忘离眼前晃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