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宫春暖+番外(302)



一旁的希锦终于慢慢醒过神来,醒过神来的她想起刚才的种种,便忍不住伸出手来,轻轻挠了他一下。

并不会特别疼,但也绝对不会好受!

阿畴被她这么一挠,眸底却越发深暗。

他又被她惹起来了。

希锦却已经道:“你就跟条野狗一样!”

阿畴握着她纤细的手腕:“刚才是谁抱着野狗喊喜欢?”

希锦:“你——”

越发不要脸了!

若是让人听到,他们可以直接去死一死了!

阿畴却是神情平淡,一脸坦然。

希锦无奈,抬手捂住额,完全不想看他了!

阿畴却侧首,看她:“你之前都在胡说什么?”

希锦:“我说什么了?”

阿畴声音哑沉:“休不休的那些话。”

希锦嗤笑一声:“看你挺在意的?”

阿畴:“你非要胡说八道。”

希锦一撩眼,淡淡地道:“你既知道我是胡说八道,那又何必在意呢?”

阿畴凝住希锦的眼睛,眸色晦暗不明:“我不该在意吗?”

希锦道:“那我给你解释解释。”

阿畴沉默地等着。

希锦:“第一,反正无论你是有什么怀疑,我都问心无愧,我都光明正大!毕竟我宁希锦不是傻子,我的夫君有权有势,我也是皇太孙妃了,我这皇太孙妃是你拼着命挣来的,是我自己苦熬得来的,我怎么可能不珍惜,怎么可能随意自毁前程?”

她看他,他并不言语。

于是她继续道:“第二,我的夫君才貌双全,权势无双,潘驴邓小闲样样俱全,我但凡换一个,有谁有我家阿畴这般的锦绣富贵,有我阿畴这样的本钱?我怎么可能这会儿再看上别的郎君!”

阿畴听此言,神情便有些难以描述的异样。

希锦看着阿畴,叹了声:“有些事,我也确实需要向你坦白。”

阿畴闷闷地道:“绕了这么大一圈,你终于可以说句正经话了。”

希锦无辜:“是你不让我说!”

她伸出自己的胳膊,白藕一般的胳膊上已经是处处红痕。

她哼了声:“你看!”

阿畴垂眸,看着那红痕,眼底便泛起怜惜的温情:“怪我。”

希锦得这两个字,也觉得够本了,这才继续道:“当初我生你气,你走了后,遇到了许多事——”

收到这里,她眸底泛起雾气:“反正就是一生气,写了休书。”

阿畴:“嗯。”

他神情并没什么大波澜。

希锦想,自己猜得果然没错的,他确实并不在意这些。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了解自己的郎君了。

她垂着眼,看着他那尚且残留着一层潮意的胸膛,低声道:“后来那休书不见了,如今看来应该是被希钰拿走了,她想借此毁了我们,你,你是不是——”

她试探着说:“已经知道了?”

阿畴:“知道。”

希锦略松了口气,果然是的。

所以阿畴知道了,他也没那么恼嘛,一切都是庸人自扰嘛。

霍二郎白白给自己送了那字条了。

她便叹了一声:“至于霍二郎,他无意中知道了,也是好心想提醒我。”

阿畴那视线便扫过来,晦暗不明。

她承认道:“他写了一首诗,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人倚西楼,翠竹蔽日,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吧。”

果然,阿畴马上道:“希钰包藏祸心,祸在休书。”

希锦点头:“是,他也只是想提醒我,反正也是好心吧,你也不要太计较了可以吗?”

阿畴沉默了片刻,才哑声道:“帮你曾经喜欢过的郎君求情?不舍得他的前途?”

希锦叹了声:“你就这么认为吧。”

阿畴眸底幽黑:“宁希锦,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希锦无辜地眨眨眼睛:“我话还没说完呢。”

阿畴磨牙。

希锦:“还有件事,我得和你详细讲讲。”

阿畴:“说。”

希锦这才提起荷包:“你记得吗,大概是我十四岁那年,那时候你过来我们家院子,我正在廊檐下拿着针线活,我是绣一个荷包。”

阿畴神情冷肃。

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希锦也不管他怎么想,继续道:“那个荷包,我绣的时候就想着,我是给我未来夫君的,我家夫君佩戴上那荷包,是要佩戴一生一世的。”

阿畴的眸光锐利得能杀人。

希锦自然明白,他是很在意很在意的。

这辈子他的最痛就在这里了。

但她还是故意问道:“你觉得如何?”

阿畴眸色暗沉,下颌线紧绷,一字字地道:“自从成亲后,你便不再动针线,定是觉得我不配,你根本不会为我动针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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