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魂引(187)
作者:刘汽水
“据周氏郎说,他某日一觉醒来要出恭,然而一解开裤腰带,发现那东西不见了,不疼不痒的,就这么没了!找也找不到。”
“他以为自己眼花,或者在做梦,然而事实确实是如此。青天白日的,自己那一处的东西,竟然就凭空消失了。他思来想去,觉得一定是妖邪所为。”
“不过吧,”张夫人严肃起来,“事关声名,周氏郎哪敢声张?所以才先瞒着。本来他家想把婚期延后,等事情处理妥当了再成婚,可岳家眼看女儿大了留不得,一直催。”
“那据实相告的话,赵小娘子想必也能理解。”
“不,”张夫人摇头,“人心难测,这种荒唐事有几个人能接受?周氏郎也怕自己再也寻不回阳锋,到时候名声又坏了,岂不是要光棍一条、断子绝孙了?所以这才想着,成了婚再说,走一步看一步。”
“那赵小娘子会信这套说辞吗?”白溪挠头。
张夫人摇头道:“谁听了这样的事情会信啊?成婚之前隐瞒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摆明了就是骗婚。你这都是个不能行事的,那有啥用?这么早开始守寡,这要是搁我,我可不干。那赵氏女也大闹了一场,还一怒之下写了和离书,归家去了。这件事便闹了出来,弄得满城风雨啊。”
李时胤敛眉,沉吟片刻,“那周郎的……究竟是如何失窃的?可还有其他的线索?”
美妇俏脸一红:“李公子,你这、这可为难我了,我也没看过,哪里会晓得。”
“太荒唐了。”
李时胤难以置信,“那周郎家中又没出什么事情,更没听说获了腐刑。难道是有什么隐疾,令他不得已挥刀自刑?”
美妇咧嘴一笑:“霍,哪个郎子会这样想不开啊?”
一旁默然良久的寅月问:“后续如何?”
美妇若有所思,“说是周家郎找了术士驱邪,也没下文,如今不晓得是个什么情形了。”
一旁有人朝着张夫人招手,邀她过去叙话,张夫人与李时胤寒暄两句,便匆匆走开了。
“公子,难道周小郎君说的是真的吗?”白溪问。
“也不一定是假的。”李时胤态度审慎。
寅月轻笑一声,“可能是的吧。”
“寅娘子怎知?”
她笑着说,“譬如像这样的情况,都躺在了一张床上,但是呢,又没有做那些事。一般来说唔……”
下一瞬,她被人一把捂住了唇,一抬眼,李时胤紧张还带着点警告意味的目光,就映入眼帘。
“别说了。”
李时胤冒冷汗,这样的大庭广众,耳目众多,还有外男在,真亏她说得出口。
寅月不说话了,含笑睇他一眼,欲说还休。
白皙瞠目,张大了嘴。
宴饮到下午,寅月三人便起身告辞,回到了李府。
回到家中之时,李卿乙也风尘仆仆地到家了。她早上一早便和友人去郡主府参加了曲水流觞宴,直到街鼓响起才归家。
吃过晚饭,四人在院中的六角亭下看晚霞消食。
寅月在一旁捣鼓着些贝壳,想弄两串时下流行的檐铃挂上。
天边霞云锦簇,一团一团地挂在天幕,水胭脂似的一块落日镶嵌在中间,绚烂又极致。
李卿乙却蹙着小小的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了?”李时胤关心道。
于是李卿乙讲述起今日遇到的一件奇事。
早上,她套了车往郡主府赶,路过长安县的武侯铺之时,听见外面有动静颇大的喧呼吵嚷声,便停车看了一会儿。
哭喊之人原来是两个告衙门的镖师,不知是何原因,竟被武侯们一顿乱棍,打了出来。
一番打听之下才晓得,那两个镖师遇到了一件很邪门的事情,本是专门来报官的。
据说,这二人乃是崇仁坊一家镖局的镖师,都是膘肥体壮的七尺男儿。
一日押镖回来,镖师甲在林中小解,却见自己的同僚镖师乙也在不远处小解。
小解倒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可他却分明见到,那镖师乙是蹲着小解的。
哪个正经男子会蹲着小解?
他当时便觉得很奇怪,于是多瞄了一眼,这才发现,那镖师乙的那一处,赫然与自己不同!!
镖师甲当时没看懂,可内心大受震撼,如遭雷击,也不敢多问。
从此以后,镖师乙不可描述部位的画面,便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令他辗转难眠、食不下咽。
镖师甲思来想去,镖师乙的那一处也与女郎们完全不同,完全是自己完全没见过的款式。难道这世上还有第三种人?
可是又不像是受过腐刑的那种,何况镖师乙也不需进宫,怎么可能受过腐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