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番外(58)

作者:唐阿茶


现下眼瞧着这贵气不凡的小公子脸色着实难看,直直瞧着不远处那条人来人往的街道,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脸色铁青成这样。

糖水摊子的老板只能暗暗教训倒水的小厮小心伺候,莫要触了霉头得罪了贵人。

小厮提着茶壶连连点头保证。

李锦书将不远处的一切都瞧在眼里,包括刚才魏瑾搭在李兰舟腰背处那只该死的手。

眼前的一切好似又将他带回了从前——李兰舟与魏瑾的从前。

那时他还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大皇子,李兰舟总爱和魏瑾出宫,将他一个人孤零零撇下,将他一个人留在宫中苦学。

后来还是他苦求多次,李兰舟才带着他出了宫两回,回回都是他跟在她和魏瑾身后,插不进一句他们之间的交谈。

三人行,他孤零零跟在她和魏瑾身后,看着前面的二人交谈甚欢,眉目流转,眼波潋滟。

第38章 妒忌

他的皇姐啊,是这夏国的昭华长公主,是百姓心心念念的神菩。

神女信徒太多,他李锦书夹杂其中,毫不起眼。

他的皇姐只会将夏国的江山社稷放在心上,神女无意,但信徒有心,就如他包藏裹挟着不可见人的心思一般。

又或如那魏瑾。

眼前浮现那昏暗的夜晚,苦寒的边塞,孤烛晃动光影闪烁的军帐里,挂在床前的那幅画像。

——魏瑾也同他一般,藏着异心。

但魏瑾又与他不一样,全天下的男子只有魏瑾能是例外,魏瑾与李兰舟几乎有着总角之情,有差点谈婚论嫁的前例,魏瑾陪着李兰舟一路成长。

魏瑾无需像他李锦书一般,如同躲在阴沟里的老鼠,永远见不得光,只有夜深人静时,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才能得到些许温存。

那夜之后魏瑾还拐弯抹角向文宝打听他李锦书有没有见到那幅画,无非就是怕李锦书认出画像上的人罢了。

文宝对外人还算警惕心重,告知魏瑾那夜是他和文元将其扶进帐的,李锦书并未进帐。

也不知魏瑾这个蠢货相信了没有。

手中的杯子被生生捏碎,听到身边的大内高手惊呼提醒,李锦书才堪堪松开手。只见那摊开的掌心已经血肉模糊,碎瓷渣子、片子插入了血肉。

龙体如此损伤,这伤口看着都痛,让一众跟随的手下看得心惊胆战,偏偏他们的主子如同没事人感受不到痛一般,只是面无表情低头看了一眼。

李锦书对于部下要帮忙处理伤口的请求置若罔闻,他只是漠然垂眸,随意甩了甩手将碎瓷片丢开,又挑拣了两片插入血肉的碎瓷丢拿开,便不再理会这只受伤的手。

原是那边那条街上的李兰舟和魏瑾以及白术逛着逛着已经快要移出视线,李锦书直接站起身,大步继续跟上。

留下身后一众大内高手面面相觑,又忙不迭跟上他。

李兰舟今日玩得开怀,十分尽兴,已经很多年没再逍遥逛过街。有那么一瞬间,忘记了昭华长公主的尊荣身份,忘记了李朝皇室二十载的荣耀,她还是那个天真灿烂的小女娘,爱游街过市,爱骑马射箭。

魏瑾离开片刻又折回来凑到李兰舟身边时,李兰舟正在和人投壶。

老贩哀嚎抱怨: “你这小郎君,看着细胳膊细腿的,将老夫这些东西都快拿光了!”

面容清隽秀美的小郎君横空出世,一出手就从无失手过,每一支木箭都被掷进了瓶口极细的瓷壶中。

郎君身姿纤细笔直如竹,身形坚韧,面上无甚神情变化,可眼中却隐隐含着轻快的笑意。他站在那,随意接过简陋的箭矢,余光一瞥瓷壶在哪,两指一夹随意一掷,那木箭就好似自己长了眼进了那针眼般大小的壶口。

堪比绝技难得一见,围观的人四面八方蜂拥过来,无不拍手称奇,七嘴八舌议论着这是谁家的贵公子。

魏瑾回来时,就看到了这样被围在人群中央的李兰舟。

四周围观的人都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如蜂嗡嗡嘈杂无比,而一身白衣的她鹤然屹立,河水的波澜凹凸起伏,如鱼鳞一般闪着细碎的光影,将暖黄的灯光映照在了她一身的白衣上。

河岸边的酒楼内,咿咿呀呀传过来些戏语。

白衣少年郎装扮的李兰舟穿越波涌晃动的人头,远远朝他看过来。

魏瑾失了语,耳边周遭无声响入脑,与她盈盈相望。

那少女,美得似一幅画。

她那沉寂的躯体内,那种蓬勃的朝气又隐隐再次勃发,一如多年前。

摆摊的老贩这么多年少见投中的人,一开始也还面目慈祥跟着夸赞吹捧,但接二连三这小郎君都投进了,难免有些跳脚肉疼,抱怨的哀嚎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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