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点，”拉斐尔说，“我看到了，但是那个时候我怀疑不是你，就没有说出来。”

米迦勒根本没有心脏，所以我们可以说他的晶体内核咯噔了一下。

“呃，”米迦勒说，“那当然不是我，不过我有一点好奇，你是在哪…？”

“那次外交活动，”拉斐尔对自己的疏忽感到十分的失望，“我们去地狱二层，赎回被扣押的十四个天使。”

米迦勒保持微笑，但是已经在疯狂思考这到底是哪次。

看到他没有想起来的意思，拉斐尔还好心提醒了他一句，“作为使团首领，我去找你，结果在路上遇见了路西法…和他的情人。”

米迦勒脊背僵直了。

“路西法还向我介绍了他的情人，”拉斐尔说，“他的情人遮挡着脸，但是也可以看出长得像萨麦尔，所以那次之后整个天堂都在传他和萨麦尔是情人的关系，你还出面谴责过。”

“那也许…”米迦勒艰难地说，“真的是萨麦尔也说不定…”

“不是萨麦尔，”拉斐尔斩钉截铁地说，“他化成灰我都认得，那个人绝不是他，反而按照有些发红的发尾来说，撒旦的情人更像是不精变化术的你，哥哥。”

为什么，米迦勒内心痛苦无比，为什么总要考他的变化术呢，到底是为什么。

还有路西法，米迦勒现在都能想起“你变成萨麦尔的样子那这就是地狱内部事务了，没人能找你麻烦”这种完全不负责任的言论，外交误人，他怎么就不能只做个打架机器呢。

21

萨麦尔坐在天使监牢一角，天使监牢的栏杆是黑曜石的，空隙很大，但上面附着着远久之前的神威，即【神说，凡有罪者，皆不得出】。

萨麦尔从栏杆之间伸手出去，发现他的确有罪，手伸不出去，伸出去就会从墙另一边伸出来，还有几分惊悚的意思。

唉，事情到底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萨麦尔在监牢里找了个地方席地坐下，他只不过是想和别人倾述一下自己离婚的心路历程。到现在为止，无论是路西法，米迦勒，加百列，还是其他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听完他说自己为什么突然觉得要离婚。

这个事情是这样的，戏剧感，明白吗。他这样突然提出离婚，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等着别人问为什么！

萨麦尔靠在墙壁上长叹一声。

“嘿！是你吗？萨米？”隔壁传来了一阵喊声，“萨米！听得见吗！”

萨麦尔马上站起来走到墙旁边，“乌利尔！”萨麦尔热泪盈眶，“几百年不见！你怎么还在这里！”

乌利尔，著名的七天上班三天被关监狱的炽天使之一。所有炽天使都有职责，他的职责是当年看守地狱大门与地狱之火，在路西法去了地狱之后，他就失业了。

因为失业，米迦勒给他安排了二三重天看守监狱的工作。拉斐尔对此表示强烈抗议，因为“他自己都做不到以身作则，无法服众。”

最后他被派去蛮荒之地收拾恶物，成为天使开荒先锋军。大概是在天堂的时间还是比较短，肤色偏黑的乌利尔总带着一阵蛮荒之地和地狱边界来的那种说话不过脑的直率。

并且他对裸露身体不系扣子真的是一点概念都没有，这就是为什么他回来基本上会被拉斐尔逮捕的原因之一。

“乌利尔，”萨麦尔站在墙边和许久不见的兄弟聊天，“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因为不好好穿衣服，”乌利尔说，“你呢？”

“因为想离婚，”萨麦尔说，“还有因为是堕天使，大概吧。”

“怎么可以这样，”乌利尔不满地说，“天堂难道这么保守吗？我以为我们都可以随便交配的。”

“咳，不是，”萨麦尔咳了一声，“我和恶魔结婚了，你记得吗。”

“天！”那边传来一阵声音，“好像是哎！怎么要离婚了！快告诉我！”

萨麦尔最喜欢的就是乌利尔这种没头没脑但是因为长时间远离八卦中心所以一往无前的勇气和决心。“那就要从几千年前开始说起…”

萨麦尔露出了一个微笑。

第10章 10

22

路西法站在一重天之外，掖紧了兜帽。

他想了想，还是化作了一个最普通的黑发天使的模样。他尽量让黑发天使的五官不像任何一个人，不太出众，也不太平凡，这样能方便他接下来的工作。

他是被驱逐的天使，自从堕天之后他都未曾再踏入过天堂。这次他也并不准备进去，真正准备进去的是他身边的希拉和阿撒兹勒，后者刚刚被路西法从玛门的床上抓过来，现在还在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