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比较喜欢他呢。”希拉说。

“我只是说出事实，”路西法说，“他以前不这样。”

“悲伤的婚姻生活是能摧毁一个天使的，”希拉说，“你什么时候能去完成你分内的工作，对你兄弟们的生活少插手一点？”

“希拉，”路西法怜悯地说，“大哥就是要关注你们的，生为长子，累点是我应该的。”

希拉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4

阿斯回家的时候在傍晚三点，他们住在一栋巨大的城堡中，他的天使喜欢传统的建筑，即便是在地狱，他也有持续地打理种着恶魔之花的花园。

大恶魔找了个地方在城堡下站好，这上面有个滴水兽，萨麦尔如果倒圣水下来的话，滴水兽能给他一定的缓冲。“萨米！”他站好了就开始喊，“我错了！对不起！我知道你是认真的，我们能谈谈吗？”

城堡里没有声音，萨麦尔研究多年的守护魔法在平稳运行，碰一碰就烧掉一根手臂的那种。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阿斯继续忏悔，“我知道你在这几千年中并不快乐…但是我改了，我不能离开你，亲爱的，你听到我说的了吗？”

城堡寂静无声，阿斯又站了一会，然后坐到了门口台阶下。

他也不知道，但是，在几千年前他的确是想过离婚的。他不是什么好东西，甚至说他和萨麦尔过到现在，大概率是因为他离婚的话路西法会杀了他。

但是现在路西法准了，他也不知道在听到这个消息的那瞬间那种无由来的心慌是为了什么。

实话实说，萨麦尔人美心狠，恶毒善妒，怎么看都不是良配。

他怎么就和这个天使纠缠上了…离也不是，合的话，他现在想想萨麦尔提着枪杀他的样子就心有余悸。

阿斯重重地叹了口气。

第3章 3

“萨…听…见我吗？”

“你的信号不太好，”萨麦尔趴在吧台上喝红酒，“听不清楚。”

“现…呢？”

“还是不行，”萨麦尔叹了口气，“你什么时候能修一下天堂的基站？”

“不是…的问题，是…远了，”那边的米迦勒视频断断续续，萨麦尔只能看见他的一头红色长发，“你…哪？”

“什么？”萨麦尔说。

“…在哪？”米迦勒重复了一次，“你…哪？”

“…”萨麦尔把酒杯往后移动了一下，“我在家，喝点酒，怎么了？”

“你…酒吧，”米迦勒的声音一下子严肃了起来，“萨米，是人…的还是…地狱…？”

“…我成年很多年了，”萨麦尔把天堂ipad面朝下扣在了桌子上，“喝点酒怎么了。”

“你杯子…是什么？”米迦勒在这个地方上绝不退让，“你忘了几年前…被别人带走？路西法难道不管你吗？”

“网络卡了，好卡，”萨麦尔说，“我听不见。”

“没有用，”米迦勒严肃地说，“你不应该去那种地方，大多数恶魔都对你不怀好意。并且，铀弹子只准在家里喝，我不是和你说过吗。”

天使是纯能量体，普通的酒精甚至du品都对他们没有任何一点效果。铀弹子是魔法与科技的联合产物，堕天使之间极为流行的消遣，可以提供六到八小时酩酊大醉，不包售后。

“米克，”萨麦尔说，“我离婚了。”

“…？”

萨麦尔怀疑是网卡了，但是其实只是他哥哥卡了。

6

“我不明白，”米迦勒说，“你让他分开的时候他都快自爆了，为什么他现在又能这么简单的离婚？”

“纠正，”路西法摇晃着红酒杯，“他不是快自爆，他的能量波动如此之大，完全可以视作已经爆了一部分。后面还有个大坑我们现在都没填起来，我准备在那搞个游泳池。”

他的宫殿露台足够大，大得装下了一个花园。他们可以在上面散步。从天堂上带下来的花朵无法在地狱盛开，但是精灵界和人间的很多可以，他们就就着血月的月色穿行在这样的一片花园中。

“你怎么也喝那个，”米迦勒皱眉看着他，“你把他都带坏了。”

“我们可以继续批评他吗？”路西法说，“饶了我吧，米克，你难道不是来享受生活的吗，为什么要跟这点小事过不去？”

“我不是过不去，”米迦勒说，“天使不能，至少不应该这样放纵自…”

路西法闪电一般出手，他掐住了米迦勒的翅膀根部。米迦勒完全没有防备，他受惊了，翅膀一下子弹开，钢羽根根分明，直竖了起来。

天使的弱点是翅根，在被控制住的时候，即便是最高阶段的天使，也会有几秒到十几秒的僵直，米迦勒这样的战士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