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嫁到(2)
啸禹:“我不过一莽夫,当不了天帝。你不同,性情温润,处事圆融,比我更适合。”
若不是身在严肃场合,玄泽真要冒星星眼了,心中暗想:不愧是战神,太酷了,难怪众仙娥纷纷为之倾倒,痴迷不已。连天帝之位都能弃若敝履,试问,这天上人间谁还能有这番决断,这般气魄?这样的人不当天帝,谁有资格?他玄泽不过小小水神,可坐不稳那位置。
玄泽推脱,“大哥灵力高深,无人能及;深谋远虑,用兵如神;学富五车,无所不知;手段高明,无所不能......比任何人都能胜任天帝之位。”
说到最后,玄泽觉得自己的牙有点酸。虽然这些都是事实,但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这般让人难为情?嘶——
啸禹神情冷然无波,不以任何恭维话而喜,“你我兄弟,向来亲厚,不分彼此。大哥说你能胜任你便能,不必推辞。”
玄泽面上一本正经,内心却已在暗暗吐槽:大哥,你运筹帷幄浴血奋战流血流汗终于除掉天帝却不想当天帝,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啊?难道就是为了把他这个兄弟推上那高处不胜寒的帝位吗?虽然那个位置真的很诱人,但他是水,坐上去会被冻成冰的。
玄泽:“大哥放弃天帝之位,可是另有打算?”
啸禹:“他已下凡,不知身在何处,我要找到他。”
提及那人,玄泽再无理由推脱,“......既如此,小弟便暂代天帝之位,等大哥携他归来,再行归还。”
玄泽知道,在啸禹眼中,天帝之位听上去光鲜,不过是千年万年处理天界人间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为别人而活,纯属浪费时间,还不如跟心爱之人相濡以沫来得重要。
再者说了,天帝之位,若啸禹想要,无论何时何地在何人手中,他都能抢过来,并非什么珍贵之物。
既然大哥有重要之事,身为兄弟,为大哥分忧责无旁贷。玄泽,你记住了,你只是暂代天帝之位,千万不要生非分之心,否则,早晚死无葬生之地。
想通这些,玄泽释然,“大哥,可用我等相助?那人是被丢入轮回的,不知去了哪里,若要找到,恐怕要费一番功夫。”
啸禹:“不必,我会跟他一样,入轮回,转世投胎,凭一己之力找回他。他不是说我木讷蠢笨不解风情嘛,这次,我一定会先一步找到他......”
送走啸禹,玄泽差点一屁股坐地上,不是累的,也不是吓的,不知道怎么的,反正就是啸禹一走,他整个人突然没力气了,瘫软下来,心中万般感慨:就大哥这压倒所有人的气势,本来就是当天帝的料。
玄泽缓过神后,问身后同样松了一口气的侍卫,“你说,凭大哥那榆木脑袋,能找到那株小树吗?”
“我看悬。”心眼实诚的侍卫摇了摇脑袋,刚摇到一半,突然惊觉自己非议的是心狠手辣诛杀天帝的那位,吓得一个激灵,赶紧闭嘴。
他可不像水神仙上这般没品,人在跟前狂拍马屁,人刚走就说坏话。
“唉,明明是大哥,却总是让人这般为他操心。通知轮回台那边,给大哥脑海中留下一幅画面吧。哪幅好呢......就大哥被小树暴打的那幅吧,那可是他们的定情之战,意义非凡。”
身为战神,万年来所向披靡,从无败绩,唯一的一次挨打,对手竟然是一株刚化形成人,偷溜进天界的魔界小树,战神啸禹会忘了才怪。虽然,没人知道当时情况如何,更没人知道啸禹为何甘愿挨打。
侍卫:“只是,他会不会把那株小,那位当成仇人?”
玄泽:“怎么会?大哥爱他至深,肯定一眼认出,哪舍得当他是仇人?要相信他啊。”
侍卫无语凝噎:呃,要相信榆木脑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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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明非刚进城门,便被一则奇葩传闻惊下鹿背。
“相府公子明日便要嫁入大将军府。”
相府公子?大哥要嫁人了?
跟他同年同月同日出生,惊才绝艳诗画双绝,人称“明月公子”的大哥何时变成大姐了?
他虽出生那日便被云仙门的仙尊抱走,十八年来从未归家,但爹娘每月一封信寄至云仙门,每次写得都是“你大哥如何如何”,从没说过是大姐?而且刚才人们口中说得是“相府公子”,果然是大哥吗?
叶明非侧着头,挠了挠下巴:男子嫁人?听起来似乎不太妙。
虽历朝历代皆有男子与男子结契为兄弟之说,且本朝民风开放,男男相恋不知凡几,却从未有如此高调嫁作他人妇者,更何况出嫁者还是身份尊贵的相府公子,岂不是自贬身份?
皆因人们虽无法阻止男男相爱,心中却总对此藏有几分鄙夷。身份尊贵者偶尔玩乐一番无妨,却无人愿以身犯险高调嫁娶,以免受世人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