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翎雕(318)
作者:独孤红
那位爷没说话,长剑一抖,隔着桌子刺了过来!
郭玉珠顺手抓起酒壶,往剑上一迎,铮地一声,火光四溅,那柄长剑硬被格往一旁,那位爷的身形也为之一晃,郭玉珠笑了,道:“怎么样,贝子爷?”
那位爷红了眼,冷哼一声,抖手又是一剑。
任梅君娇声说道:“九爷,您留神……”
郭玉珠抬手把长剑格向一旁,道:“九贝子,事可不过三……”
那位爷持剑左腕一沉,剑尖上指,刷、刷、刷一连攻出三招,飞快,威力也比前二剑增了一倍。
郭玉珠扬了眉,酒壶往下一沉,一抖,剑尖一下飞上半空,然后他出左掌一点桌沿,那只小檀木桌往那位爷腰间挡去。
那位爷临危还要护花,伸手拉过任梅君,一腿踢向桌子,砰,一声,一只檀木桌粉碎,杯盘乱飞,酒渍、菜汤溅得哪儿都是。
只听任梅君惊叫说道:“九爷,我要落在他手里准活不成,我看咱们还是……”
那位爷冷哼一声道:“看看谁落在谁手里!”一抖长剑又刺了过来。
适时,任梅君拿衣裳裹住娇躯,闪身往后窗扑去。
郭玉珠看得冷笑一声道:“任梅君,捉奸成双,走了你我这场官司就打不赢了。”一手拍向长剑,闪身追了过去。
那位爷大喝一声,递剑便截郭玉珠。
郭玉珠真有点冒火了,右掌一抓一抖,那位爷闷哼一声退后,长剑也脱手飞起,笃地一声插在门框上,同时郭玉珠闪电探左掌,直向任梅君抓去。
那位爷的身手固然比郭玉珠差了很多,可是这一出手阻拦,多少毕竟碍点事儿,郭玉珠抓住了任梅君裹在身上的那件衣裳,“嘶”地一声扯下一大幅。
任梅君可不在乎赤身露体,撞开窗户冲出翻了下去。
郭玉珠冷冷一笑道:“没听见么,今儿晚上走了你,我这场官司就打不赢了!”他就要跟着冲出去。
而,那位爷一柄匕首已递到他后心,郭玉珠胸中火儿增三分,冷笑一声:“看来你是想为她而死。”
那位爷的这一手攻的是郭玉珠在所必救,是故郭玉珠只得反手一掌拍向那柄匕首,当他那左掌就要拍上那柄匕首的刹那间,他倏觉左掌一阵剧痛,他立即明白,那位爷手里不是普通的兵刃,而是一柄削铁如泥,吹毛断发上古神兵,他一惊撤掌,左掌闪电掠出,只一翻,便劈手夺过那柄匕首。
再看右掌,横掌心一道子,皮开肉绽血满手,幸亏躲得快,要不然他一只右掌五根指头非没四根不可。
郭玉珠火上加火,匕首闪电一递,那位爷脸上从左眉到上嘴唇添了一道血沟,那位大爷大叫一声捂脸后退,郭玉珠转身掠出后窗。
掠出后窗,上楼再看时,夜色茫茫,空荡寂静,哪里还有任梅君的身影。
这“九贝子’府后是一大片松林,黑黝黝的,浓荫遮天,正是个藏身的绝佳处所,郭玉珠一咬牙,闪身投进树林。
他身法如电,在松林里来往三遍,没有,就是没有,找遍了每一棵树,翻开了每一处枝叶,就是没找着任梅君。
郭玉珠气得脸发白,一跺脚冲出树林,重上小楼。小楼里一摊血,那位九贝子也没了影儿,楼梯关玉飞还在斗那些鹰犬,郭玉珠他一怒扑出,掌中匕首化匹练,只见白光一闪,惨呼四起,五个鹰犬滚下两对半,加上原躺在楼下的共是九个。郭玉珠住身收势,神色怕人,威煞若神,连关玉飞都看得一懔:“怎么样,她……”
郭玉珠冷哼一声道:“那该死的虏狗纠缠不舍,我慢了一步,可曾看见那虏狗?”
关五飞摇头说道:“没看见!我只顾斗这些个……”
郭玉珠冰冷说:“要不是他那贱东西早已授首,走,跟我找他去,今儿晚上血洗他这‘九贝子府’一个不留。”
关玉飞脸色一变,刚要说话,只听前院人声大起,光亮烛天,他一怔忙道:“八成是‘神武营,……”
郭玉珠冷笑说道:“就是他们倾巢而来又如何?”
关五飞道:“您忘了,火器……”
“火器”二字方出,“轰!”地一声一片铁砂打在栏杆上,有几粒溅在关玉飞胳膊上,热辣辣的,生疼。
郭玉珠一咬牙道:“便宜那虏狗了,走!”
转身绕进小楼,从后窗掠了出去。
一上老松,看清楚了,整个“九贝子府”都是灯,都是人,而且四下里还有不少灯往这儿赶,有灯就有人,敢情已惊动整个“承德山庄”了。
关玉飞道:“这儿不能待了……”
一语未了,只听有人叫道;“在哪儿,在哪儿,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