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殿下的金丝笼是为我编的(257)
作者:就叫这个名
“陛下口谕不得伤人性命!抓住他们!”
“陛下已经发现刺客是侯府的人,来不及了!”竹越把谢辞抱到照雪身上用力敲了下马屁股,“公子快走!我来殿后!”
“不行!”谢辞用力勒住缰绳,“一起走!上马!竹越!”
竹越骑上另一匹马却没有要一起走的意思,扔开剑鞘,握紧剑道:“我来拦住他们!快走啊公子!”
“要么一起走要么一起死!”
“你若留在这今日所做的一切就全白费了!老将军还等着你呢!”
“公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竹越把剑横到脖子上,剑刃将皮肤划破一道口子,鲜血很快沾湿四周。
“走!快走啊!走啊!”
“无论如何活着等我!”谢辞忍痛攥紧了缰绳,“驾!”
向西十里,竹林,谢辞心里默念着,不敢回头也一刻不敢停。
累月服用的药让身体一直处于虚力的状态,全靠照雪掌控着方向,幸而良驹识途,走过一遍的路不会忘记。
一人一马疾驰奔向竹林,林内数支羽箭一齐搭弓朝来人的方向拉满弦。
枯叶被马蹄踩碎随着风声飘向竹林深处,月光下白马的身影先落入了斥候的视线。
“是照雪!是家主!”
羽箭齐收,谢道弘等不及策马迎上去,看清马上之人悬着的心才算落地。
照雪通了人性,未勒缰绳便先缓速停下。
“阿辞!”谢道弘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才没让谢辞从马上掉下去。
手握着的胳膊只感受得到骨头,几年不见,本是风头正盛该神采奕奕之人,却憔悴虚弱,让人觉得也许下一刻就会断了气。
“欺人太甚,你到底...受了多少苦啊。”谢道弘一边切齿痛恨,一边又深觉悲哀寒心,“我谢家护国安邦出生入死,换来的竟是这般折辱。”
逃出囚笼亲人相见却更觉凄寒,谢辞压下万般酸楚叹息道:“二叔不该亲身返京,此举....不冷静。”
“知道陛下给的消息是假的,我寝食难安,你婶婶更是整日以泪洗面,不亲眼看到你,叫我如何安心呐?”
“对于为将者来说冷静是最重要的,无论是情是危,乱会致命,二叔戍边多年,很多道理比我明白,从今往后万万不能再行冲动之举,落人口实。”
“我能不明白吗?但这次是因为你才...”
“因为我也不行!若是我死了呢?”
未等谢道弘开口,谢辞先下了死令道:“若是我死了,二叔应当即刻返回北境,上表痛斥我之劣行与我划清关系,并言年事已高力不从心,求陛下看在谢家累世功勋、你老来丧子的份上,恩典你卸甲还乡颐养天年。”
“要是陛下真的逼死有功之臣、逼死我谢家家主!”谢道弘咬牙看着谢辞:“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也要咽,先祖皇帝留下的免死诏书还放在侯府祠堂,忍辱低头便能保全家人与族人的性命,今日的话,请二叔务必牢记在心,也要谢家上下牢记在心,如我身死,一定保命为上。”
“你年纪轻轻死什么死?离开京畿就彻底安全了,陛下自己亏心,即便真要追究,只要没有我擅自回京的证据也难以服众师出无名。”
谢辞没有理这话,攥紧缰绳眼神愈渐坚定:“若胜了,污名我背,若败了,罪罚我亦一人承担,届时谁要报仇、谁咽不下怨气想出头,皆可军法处置。”
“你到底说什么呢?”
“竹越没逃出来。”
谢道弘云里雾里听着这话安慰道:“忠心护主也算死得其所,于谢家来说没有人比你更重要了。”
“刚才说的那些话,是我冷静下来的交代,也是身为家主给谢家留下的退路,但....”
谢辞看着谢道弘,鼻子不知何时酸了许多:“但...我是个人。”
他深吸一口气,此时的笑意稍显凄凉:“我有七情六欲,有难平之恨,没办法永远以大局为重,没办法永远将责任放在第一位。”
“阿辞?你是..”
“我要反,若所受之辱不得还报,我死难瞑目。”
谢辞眼神一凌看向谢道弘:“传令谢家所有从属,不强求不挟制,自愿听召者随我北境会合,杀庸主立新帝。”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举兵
北境,燕山关,中军帐。
“家主,有心效力再晚也该到了,忘恩负义之辈没有再等的必要。”
“我以为没人会来呢。”谢辞看着不远处的五个人感叹地笑了下,已经比他预想得要多了。
“我朝律法,谋逆,不分首从皆处凌迟之刑,父子年十六以上皆绞,十五以下及女眷亲属充官奴,伯叔父及其子流放三千里,不来...才是正常,若是后悔现在便可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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