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殿下的金丝笼是为我编的(138)

作者:就叫这个名


谢扬虽受拒绝但还是去买了糕点回来交给竹越。

“他什么时候想吃你便送进去。”

“是。”竹越捧着糕点守在门外,照雪堂内寂静无声。

许是太通人性,连着半月未见谢辞听到熟悉之人的哭声,照雪也低垂脑袋不再吃草。

屋内,谢辞爬起来,三魂七魄丢个干净,他走到剑架旁拿起自己的佩剑。

手握在剑柄上,拔出来时右手止不住颤抖,身体五脏六腑都有不同程度的刺痛,脉络滞涩,经年习武之人不会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谢辞把剑狠狠摔在地上,自己也瘫倒在地,终于肯接受残酷的现实。

他...成了废人。

“哈哈哈...”

眼泪再次落下来,不能接受的不得不接受,不敢相信的不得不相信。

此时此刻竟不知道该不该后悔那场比试。

为了妹妹?为了凌国的颜面?为了咽不下的那口气?

谢辞慢慢躺到地上,眼泪滑过眼角滴落到身下的地面上,哀与痛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就这么睁着眼睛躺着,从夜里躺到天明。

雨过之后天未晴,初冬的雪下了一夜将照雪堂盖上一层白,雪花被风从窗缝带入,飘飘荡荡落到谢辞的掌心转瞬消融。

房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竹越站起来先有些怔,而后赶紧把手中的糕点袋子递给谢辞。

“将军,这是谢扬将军买来的,您要尝尝吗?”

“下雪了..”

谢辞好像没有看到面前的人,径直走出门走出回廊,瞳孔内映着纯白一片,张开手便可接住无数雪花。

他笑笑在雪地中留下一排脚印,长发未束披在身后,雪落在上面化掉又落前赴后继。

长袄被披到身上,谢辞侧头看了眼甩开继续往前走。

“将军,您这样会染风寒的,快披上吧。”

眼前的少年只穿着一层薄薄的长袍寝衣,鞋子没穿便出来,光脚踩在雪地上,趾头已经泛红。

竹越跟过去又将袄子披上:“将军,咱们进去吧,您还没穿鞋呢。”

见对方一副完全听不到的样子,竹越赶紧跑回屋子去取鞋,回来时整个人傻了。

长袄被扔到一边,谢辞仰面躺在雪地里,雪落到眼睛里都不眨动一下。

“将军啊!”竹越跑过去跪到旁边,“快起来吧,您身子还没好,再染上风寒可怎么办啊!”

谢辞置若罔闻,许久才看着纯白的天空轻声开口:“现在的我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死了还能痛快些。”

“当然有区别,您怎么能死呢,您一定会好起来的,侯爷和夫人在想办法找大夫呢。”

知道劝不动,竹越便陪谢辞在雪地里一起冻着。

“阿辞!”沈玉秋刚进照雪堂就看到谢辞衣着单薄地躺在雪地里,提起裙摆跑过去,身后的婢女支着伞赶紧跟上。

“儿啊!快起来快起来啊!冻坏了可怎么好啊!”

沈玉秋踉跄摔到,根本来不及疼,一心全在谢辞身上,扯着谢辞将人扶起来搂进怀里。

“阿辞,跟娘进屋去,娘能想到办法,娘一定医好你...”

本已死透的心又刺痛起来,流干泪的眼睛又泛起雾气。

“娘,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沈玉秋悲痛地抱紧自己的孩子,视线彻底模糊:“你死了,让娘怎么活啊,阿辞,我的儿啊...你让为娘怎么活呀...”

“我真的..受不了了。”谢辞用力捶打胸口,活不下去,求死不能,至悲至痛,堪比凌迟。

“娘..我疼,我疼,我疼...”

沈玉秋流着泪不断轻抚谢辞的后背:“娘知道,娘知道,娘在,娘陪你一起疼。”

第一百零八章 往事无迹,孤鸿北去,斜阳西匿

皇城的雪融得很快,一夜满地银白,一夜雪散又如同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谢辞成功染上风寒,每日昏昏沉沉,睡着醒着少,醒来了便坐在床上安静地盯着窗户看。

不哭不闹,让穿衣便穿衣,让喝药便喝药,让吃饭便吃饭,但不与任何人讲话,好似变成了木偶人。

少了唯一四处调皮捣蛋的人,嘉良侯府上到谢安平、沈玉秋,下到烧火做饭的奴婢,心情都一落千丈,整日死气沉沉。

房门不知何时打开关上,忽然有人坐到床边,谢辞也没什么反映,仍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未开的窗子。

“阿弟,你看把我谁带来了?”

习惯没有回应的谢扬自顾自笑着,把怀中的婴儿捧到谢辞面前。

“你侄子,再过一个月就百日了,这次特地带过来给大伯伯母和你看看,在这儿办百日宴,阿弟,你要不要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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