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总是体弱多病(13)

作者:屋里的星星


没给她纠结的机会,来人已经进了内殿,瞧见了她的模样。

二重帘倏然落下,挡住了外间人的视线。

邰谙窈却是轻而易举地和他撞上视线,容不得她再怔愣,邰谙窈立即弯折下腰:“嫔妾请皇上安。”

话音落地,膝盖还没有彻底屈下去,就被人牢牢地扣住了手臂,被人结实地拉了起来,他视线落在她脖颈处停留了片刻,有点深暗,邰谙窈看不透,也羞于看透,她稍偏过脸,有点无措:

“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外间听见这声问话的张德恭险些破功,人家后妃侍寝时,巴不得圣驾早点到,您倒好,居然问得出这番话。

但殿内的气氛没有张德恭想得尴尬,时瑾初握住她的手臂,一直未松,让她落坐在铜镜前,格外自然地问她:

“才沐浴过?”

她穿着轻薄的鲛纱夏裙,掉着水滴的青丝沾湿了衣襟,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

偏生他就是要再问一遍。

邰谙窈拧了拧手帕,她想要转身仰头看他,却被按住,只好对着铜镜,在铜镜中和他对视,邰谙窈的呼吸都紧了些许,她颤着杏眸,声音也轻细,低低地“嗯”了一声。

险些叫时瑾初听不见。

时瑾初垂眸看她,忽然,勾手拿过她手中的帛巾,其余宫人早有眼力见地退了下去,殿内只剩下她们二人。

他慢条斯理地替她擦拭起青丝,一举一动不紧不慢,很生疏,却很细致。

莫名地让人呼吸收紧,心跳声也渐渐地不受控制。

两个那么陌生的人,才第二次见面,就这般亲昵的举动,邰谙窈浑身都有点紧绷,但她没有躲,她知晓,待会再亲密的举动也会有。

如今,不过是刚刚开始。

但她依旧控制不住地眼睫轻颤,她低声地唤:

“皇上……”

声音颤细,让人忍不住地怜惜,也忍不住地眼神晦暗。

没人教过她,这个时候不要发出叫人怜惜的声音。

她白皙的脖颈都渐渐地泛起一抹红,仿佛无声地诉说着什么,勾人心神,时瑾初的指腹在她脖颈上轻轻擦过,某人的身体就不自觉紧绷一颤。

擦拭青丝的锦帛终究是掉落在地。

她一双洁白的手臂横陈在杏眸上时,意识被撞得有点涣散,杏眸被逼得皆是潮意,浪潮席卷全身,叫她浑身都在抖,只隐约记得有人声音暗哑,禁锢住她腰肢时,问她:

“除了碧螺春,还喜欢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小时:有什么喜欢的?

女鹅:太后的位置。

【哈哈哈】

第7章

昨夜间放肆,天际晓亮时,闻乐苑中还是静悄悄一片,宫人立在墙角垂头站着。

殿内。

时瑾初今日醒得格外晚了些,外间的天还未彻底亮起,睁眼看见头顶的床幔,他立即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

他稍偏头,就瞧见背对着他的女子,锦被只遮住大概春光,昨日胡闹了一通,原本白皙细腻的肌肤染上些许红痕,她生得着实好看,蝴蝶骨,顺着脊椎往下,腰窝处突兀凹陷下去,时瑾初看得眸底微暗。

无一处不美,一点都无愧于他给她的封号。

许久,他抬手扣住某人腰窝,她有点不舒服,梦中嘤咛了一声,半被迫半顺势地被搂入他怀中,浑身轻软得仿若没有骨头一般。

床第间最叫人容易不清醒,时瑾初一时也难得生出惰怠。

约是一刻钟的时间,外间传来些许声响,叫时瑾初醒神,他眸底恢复清明,没有犹豫地松了手,到底是残余了点良心,在觑见女子脸上未净的泪痕时,他没有吵醒女子,独自坐了起来。

外间听见动静,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

张德恭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待看见皇上已经坐了起来,但床榻内里的人依旧躺着时,他惊讶了一番,就很快意识到皇上的意思,越发放轻了动作,免得吵醒了某位还未醒的人。

绥锦和秋鸣也是跟着进来伺候,瞧见这一幕时,也有点愕然。

在秋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主子时,时瑾初仿若不经意地觑了她一眼,秋鸣立即收敛心思,恭敬地站在一旁。

时瑾初临走前,垂眸往床榻看了一眼,淡淡吩咐:

“让她好好休息。”

秋鸣和绥锦立即服身应是。

等圣驾离开,秋鸣才敢露出喜色,她低声对绥锦说:“皇上还是看重咱们主子的。”

绥锦没说话,她只记得她匆匆一瞥间,瞧见姑娘脖颈间的红痕,还有姑娘从不是贪睡的人,平日中格外觉轻,但方才房间内进出人时也没吵醒姑娘,只怕是昨日累坏了,绥锦藏起心底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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