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难当,携崽二嫁摄政王(111)

作者:岁寒千秋


海云舒向来争不过他:“好,好,摄政王,你最厉害。

“既然如此,还要我奉承你干什么?”

他道:“图个吉利啊。”

她无语:“江成璟,你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都有一群人护着、伺候着,就是天打雷劈也不会少你一根汗毛。

“与其担心你,我还不如多想想自己,来得实在。”

天打雷劈?

“你倒是从来不盼我点好。”

江成璟可是了解她的冷漠和疏离。

在她心里,除了那个长得跟土豆精一样宝贝儿子,不会再想着别人。

他搁下筷子:“行了,不逼你了。”

江成璟站起身,金秀繁丽的华服彰显出极致的尊贵优雅。

“走了。”

他摆摆手,俊逸的脸上不落俗尘。

“喂!”

海云舒喊住他。

江成璟回头,整个人嵌在歌舞升平的繁华略影中。

“一路平安。”她说。

他原本冷厉的神色,舒眉浅笑:“知道了。”

她起身相送:“水火无情,万事小心。”

他倒洒脱得很:“放心,咱俩的账还没算完,我死不了。”

这张臭嘴,还真是吐不出什么好东西。

江成璟捻出几根牙签,比划比划:“凡事先忍着,等我回来,再帮你教训那些不长眼的。”

海云舒报之一笑。

她脸上虽乐得答应着,可心里已经坦然。

他若再回来,就是别人的枕边人了。

等不等的,又有什么意义呢?

*

年关已至,京都城内家家户户已是灯笼高挂,爆竹声声。天地间,一片酒暖入屠苏,新桃换旧符的新气象。

与别家安乐祥和的气氛不同。

这个年,程府过得格外忐忑揪心。

眼见着要除夕了,程四郎的病还不见大好。

虽说有元虚道长施针,好转了一些,可整个人脑子时灵时不灵的,还尤其易怒,稍有不开心就打砸东西,谁劝都没用。

前些天,道长临时有事没来给他扎针,结果他发起疯来,差点把自己的媳妇儿打了,吓得柳氏又嚷着要回娘家。

“这到了年关,哪能是你想回娘家,就回的?”

老夫人肯定是拦着不让她走,婆媳二人还为这事儿闹了不愉快。

程老夫人爱子心切,见不得程子松受半点罪,一心只想着赶紧把他的癔症治好。

那天,老太太也不知听了谁的唆摆,说四郎是被邪祟侵体,非要去请个萨满师来府上驱一驱邪。

海云舒好言相劝:“母亲,鬼神之说不可信。四弟的病已有好转,只要安心养着,总会好的。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程子枫附和:“就是,我还是朝廷命官呢,在家里搞这些鬼把式,传出去,再叫人参一本,岂不闹笑话?”

老夫人根本听不进去:“谁爱笑就让他笑去!

“湖广水灾,皇上尚且开坛祭天。咱们做个法事都不行了?

“你们夫妻俩,从来不盼四郎点儿好。

“今天我把放在这儿,别说是萨满法师,就是得道仙人,只要能医好四郎的病,我都要不惜代价地请过来!”

程子枫瞧着根本劝不动老娘,想着反正自己最近也常常不在家,眼不见心不烦。

她愿意折腾,就随她去吧。

不日,秦嬷嬷就领着三个萨满师进府作法驱邪。

据说,是镇西将军夫人给介绍的,从疆南找来的高人,能感应上天,沟通神灵。

妯娌们私下议论:“这能行吗?”

老太太不许她们瞎说:“你们懂什么?之前老将军旧伤复发,生不如死,全靠这几位法师驱邪避难,这才保住了性命。”

小婵也是头一回见这阵势,只觉得稀罕:“夫人,你瞧这萨满师头上插的是鸡毛掸子吗?花花绿绿的。”

海云舒解释:“那叫翎冠。”

“什么冠?奴婢看像鸡窝。别不是来打秋风的吧。”

莺歌在一旁使劲憋笑。

三个萨满师头戴翎冠,披着犴皮符衣,脖子上挂着几串狼牙,胸前还各配着一个心型铜镜。

看起来煞有介事。

程老夫人偷偷将萨满师拉到一边,叮嘱:“法师,我儿就拜托你们了。”

萨满手里摇着法器铜铃:“太夫人放心,我与师兄出手,管叫那小鬼赶得无影无踪。”

“另外,还有一事……”老夫人压低声音,指向对面:“能不能也把她身上的邪,也驱一驱?”

萨满顺她所指,看到是程侯夫人,海娘子。

只见她身着赤绯艳霞云锻长裙,像一抹撕破天际的朝霞,立在大雪苍茫中。

萨满不解地问:“这位娘子……有何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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