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第一凶剑+番外(520)

作者:饭团桃子控


王御史说着,有些痛心疾首,“这事儿我记得真切得很。当时我夫人到处搜刮药材,连那北朝西夏都刮了一遍,就是想着赈灾粮有朝廷,可是通常大灾之后容易有时疫……”

“不光是如此,还有好些净水用的明矾,甚至有蛮子用的帐篷……还有家中所有医馆的郎中。浩浩荡荡的跟着朝廷的队伍去了两拨儿。”

顾甚微同韩时宴面面相觑,忍不住出言问道。

“治水需要太师太保皆去?那官家岂不是少了左膀右臂?”

王御史听得顾甚微的问话,面露了几分得色。

“顾亲事年纪小,不懂老头儿的苦了吧?那水患之时乃是盛夏,要不暴雨要不烈日,就是放一头牛日日夜夜在那堤上蹲个月余,那也得变成牛肉干!”

“就那两个半截身子入黄土的小老儿,平日里读书都要喘三喘的……那哪里是去治水?那是送命啊!”

“虽然他们二人皆是江南人士,若死在那儿可直接就地掩埋入祖坟,省了扶灵回乡了!但到底是不仁德不是!”

王御史说着,摇了摇头,“起初官家无意让这二人去,是他们哭天抢地,满地打滚,不忍家乡受难。”

顾甚微嘴角抽了抽,她知晓王御史浮夸,没有想到他这么浮夸。

不管是姜太师还是李太保一看都不是那种会满地打滚之人!

王御史根本没有注意到顾甚微的神情,就算注意到了那他也根本就不在意。

“于是当时分了两拨儿,跟写词似的。姜太师去了上阙,李太保去了下阙……”

王御史说到这里,摊了摊手,“怎么着傻眼了吧?”

他说着,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们怀疑那幕后之人同水患有关系?”

王御史说着,第二次拍了自己的大腿,他指着面前的书册,“有了!《观鹤图》找到了,在我家库房当中好好得待着呢……”

他说着,想起了当初顾家弄了个“偷龙转凤”,拿了他的欧松真迹换了个状元郎,不由得惊疑起来。

他瞪大了眼睛,看向了眼前二人,“该不会我库房里的又是假的,真的被人偷走了吧?”

“我虽然不在乎这三瓜两枣,但便是薅羊毛也不能按着我这一只来薅吧?”

韩时宴摇了摇头,将王御史面前的书册转了个个儿,拿到了他同顾甚微面前。

顾甚微伸长脖子一看,几乎是一眼便瞧见了那一堆文字中的那扎眼的地名。

“长洲县富谷村鹰山……《观鹰图》是欧松游览此地时画下的……”

顾甚微重复着书册当中欧氏后人对于《观鹰图》的补充,将那地名嚼了又嚼,“这个地名听起来十分熟悉!”

韩时宴抬眸看向了顾甚微,“长洲县……绿翊姑娘的父亲夏仲安便是长洲知县。”

“还记得我们在陶然家后门处等王管家的时候,那陶家二老说的话吗?”

顾甚微腾的一下想了起来,“当时他们说我们富谷村不知是不是坏了风水,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前例,说的便是江浔。”

“如此说来,江浔画这《观鹰图》,其实是为了告诉我们长洲县富谷村……他不可能是在怀念他的家乡!”

顾甚微说着,只感觉那幕后之人的名字呼之欲出!

她想,她知道江浔留下一副自己画的《观鹰图》还有一枚金锭,是想要传递什么线索了。

“倘若是怀念家乡,去坊市买一张画师临摹的《观鹰图》挂在书房中欣赏便是,何必勉强自己画那么丑,还藏着金锭一起!”

“江浔想说的是,税银失踪案的源头是在苏州长洲县富谷村鹰山。”

韩时宴给了顾甚微一个赞同的眼神,接着她的话茬子继续说了下去。

“结合我们之前推测的,盗税银是为了添补水患之时的钱粮窟窿……江浔、陶然等人都受了那人大恩,宁愿献祭自己的前程,也要替那人遮掩。”

“所以,治水之时,有人在长洲县干了一件大事!”

“而这张图,不光只有这一层的含义。恐怕江浔早已经预料到,若是有人重返旧案会遇到我们今日所遇到的困境。苏州出身的身居高位之人有两个,他们当年同去治了水……”

“可姜太师同李太保就算都是苏州人士……那也不可能出自同一个村同一座山……”

“等等!”站在一旁的王御史听着顾甚微同韩时宴默契又快速的推测过程,实在是没有忍住插了一嘴!

他缓缓地从那台案身后走了出来,神色有些凝重。

“我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劲呢?”

“按照你们的推测,有人私自开仓放粮或者挪用库银为了赈济灾民?后又偷盗了税银去添补窟窿……这这这……那这般说来,此人岂不是有大功德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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