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几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37)
作者:沈中鱼
上山容易下山难,李春昼刚走几步就感觉大腿酸得不行,宓鸿宝见状又把她背到自己身上。
在从郊外往京城走的曲折的山路上,宓鸿宝一步一步地背着李春昼,他们下山时正是晌午,太阳高照,山路上留下宓鸿宝一步步脚印和豆大的汗渍。
李春昼拿手给宓鸿宝扇着风,时不时用帕子帮他擦擦汗,但是绝口不提自己下来走着。
山路崎岖,李春昼不想走路。
宓鸿宝还记着刚刚李春昼跟红豆动作亲近的事,一脸反反复复欲言又止的不高兴神色,脸上写满了“快点哄我”的意思。
很容易就能看得出来,简直像是故意的。
跟在两人身后的红豆得到了一开始李折旋的待遇,时不时就被宓鸿宝回头瞪一眼,她感到茫然又莫名其妙,便低下头不跟宓鸿宝对视。
李春昼趴在宓鸿宝背上,歪头从侧面看着他,轻声问:“阿宝,我是不是很重啊?”
“一点儿都不重!”宓鸿宝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李春昼继续甜言蜜语:“阿宝,我发现你对我越好,我就越离不开你了,唉,这可怎么办啊……?”
宓鸿宝闻言,更是把美滋滋的神色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
因为拒绝跟“前凶煞·红豆”走得太近,所以紧紧跟在两个人旁边的齐乐远抬头看了一眼宓鸿宝,看着他脸上那混杂着傻气和骄傲的表情,齐乐远感觉真是没眼看了。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点!?不要再因为她的一点甜言蜜语就冒粉红泡泡飘飘然了!没出息!)”
行至山脚处,三人遥遥看到一对年轻的夫妇,女人背着孩子,男人扛着锄头,像是刚从地里回来。
此时此刻,齐乐远的心终于落下来,确认他们已经从【子副本】中逃出来,回到正常的副本世界中了。
宓鸿宝远远地看了那对小夫妻一眼,忽然感慨地说:“其实那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生活也不错……”
李春昼收回目光,笑了笑,却没有搭话,她心里再清楚不过——对于北定侯世子来说,他对田园生活的向往太过理想,也太过居高临下,宓鸿宝不曾顶着仲夏的太阳在田野间辛苦耕作,也不曾忍受过太阳把耳朵、脸颊晒到蜕皮的感觉。
他只是想体验一下那种生活罢了,毕竟那种肮脏、劳累得一眼望不到头的人生,只要他想,便可以随时脱离出去。
就像他们这种人的爱一样。
第18章
三人一鸡从山上下来,骑了马又去官府报案
今天的邸报已经张贴在城中各处城墙上了,眼前就围了一圈人在看,还时不时交头接耳地议论着昨天盛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案子。
与昨天简短的两句话不同,今天这张邸报上写了整整一页的话。
【若诸君欲详知其狱,则某必极言之矣。
二十年,第一弃尸案发顺清州,其尸脔割,瘗埋不同,唯留首,俨然在几上。
其所杀手与玉明同,以顿刀从颈入刀,不选骨隙,直斫骨,随重断颈,然后割剥离割,往往无复两断,故复抽斫,其下苦毒者久之。
若其死也甚易,其苦乃某。
其死在第一头,与刘玉明乡里,某年同赴都,若翻其年案,应有记录。汝等尝以玉明为劫人推勘,但以有不见之据,遂释其嫌。
然自此之后,刘玉明所至,皆有此类,二十年,十八人命,果无疑乎?】
宓鸿宝皱着眉头把这段话读完,抿了抿唇,直到走至远离人群的地方才说:“我觉得有点奇怪……”
李春昼倒不是很在意邸报上写了什么,她把玩着自己胸前的一缕头发,好奇地问:“哪里奇怪?”
“我也说不出来……我再想想……”宓鸿宝低下头认真思考起来。
李春昼并未下马,而是把自己腰上挂着的二皇子府的令牌摘下来,递给红豆,让她带着令牌直接进去找孙大人。
齐乐远则趁机打开通讯频道,其他人果然已经就着这件事聊了很久了,他把消息记录翻到进入子副本前看过的位置。
【梁嘉佑】(渔民):“我靠,今天的邸报你们看了吗?什么意思啊?”
【琳琅】(宫女):“……大概意思就是说‘如果诸君想要详细了解这起案件,那么我就必须从最开始的地方讲起。
二十年前,第一桩杀人抛尸案发生在顺清州,死者的尸体被凶手切割成块,掩埋在不同的地方,唯独留下脑袋,端端正正地放在家里的桌子上。
他们被杀死的手法跟刘玉明一样,用钝刀从脖子入刀,不选骨隙,直接砍骨,靠刀的重量砸断颈骨,然后再切割分离,往往没办法一刀两断,所以还要抽刀再砍,刀下人会痛苦挣扎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