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撩门阀公子后(32)

作者:青山问我


“你觉得我的脾性很好?”

“那自然是好的,九郎心善,知我难处还赠衣给我,这次又在胡骑手底下救了我。”罗纨之朝他笑了下,又把话引回去:“而且三郎是谢家未来的宗子,一定待人严厉吧?”

“族中子弟确实都认为他比较难亲近。”

这是自然,要不然也不会传出冷酷无情的传闻。

罗纨之好奇:“不过他是九郎的亲兄长,九郎觉得他是怎样的人?”

谢昀想了想,回道:“不好说。”

不好说?

罗纨之心里暗暗道:莫不是实在太坏了,而九郎心善不忍心说哥哥坏话,故而不好评价?

“那谢三郎早已及冠,怎么没听说他娶妻妾呀?”

“家父去世,守孝三年。”

罗纨之一怔。

谢三郎和九郎的父亲并不是谢家现任族长,对于他的事情外界少有传闻。

“抱歉,我不该提。”

“没什么,三年也快过了。”

罗纨之恍然大悟。

难怪,难怪从前没有听过谢三郎娶过哪家女郎,纳过哪几个美妾,原来是因为守孝的缘故,如今三年快过,岂不是正是时候?

“那谢三郎会纳妾吗?”

谢昀没有立刻回答,藉以余光那点视野,把罗纨之忐忑、担忧的神情看入眼底。

“你不问我,却问三郎?”谢昀似笑非笑,“罗娘子,你是想做三郎的妾?”

第15章 水滴

可你不是不纳妾的吗?

谢九郎语出惊人,罗纨之愣是忘了手下卸劲,药巾挤出一道棕黑的药水,凝成水柱顺着那如瓷白颈往下。

糟了!

这幕实在惊悚,罗纨之脑中如有一根弦“铮”得声断了,居然丢下药巾意图用手去阻那水流,可柔指腻滑压根不吸水。

短短时间里,包括谢九郎本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罗纨之已经放肆在他的脖颈上又摸又抹,最后两只手还牢牢按住他衣襟。

可那一行药水,已经无可挽救地消失在襟缘。

远处的嘈杂、周遭的呼吸声皆为之一静。

罗纨之无辜张眸,“我……我不是故意的。”

真不是故意。

谢昀:……

冰凉的水滴在皮肤上肆意滑落。

罗纨之身子朝他前倾,那馥郁的香味还扑鼻而来,他喉结突然一阵发痒,用力阖上眼,才能摒弃掉异样的反应。

“还不松手?”

罗纨之“哦”了声,飞快拎起两只手,谢九郎的衣都被她弄湿了一块。

侍从连忙拿来干净的帕子递给谢昀,谢昀压在颈侧没动,其实擦与不擦已经没多大用,因为水已经流了下去。

罗纨之用帕子抹着手指,只敢用余光瞟着谢九郎。

也不知道从领口滑进去的药水最后落到什么地方了。

视线顺着九郎的脖颈往下,是颈窝?胸膛?或者腹部……

九郎肤色玉曜,若沉凝了棕斑,岂不是白玉有瑕?

谢昀敏锐的目光转落在她眼睛上,似带警告。

罗纨之没有被他吓退,反而柔柔问:“郎君,你还痒吗?”

嗓音如蜜,带有讨好。

谢九郎没理她,转头叫来随行的医士检查罗纨之的伤脚,得出同样无碍的结论。

罗纨之知道自己瘸不了,趁九郎没恼赶紧离去。

待各大家族收拾好开拔上路,速度比来时不知快几倍,仿佛胡骑的尖刀犹在驱赶他们。

金乌西坠,居琴园迎回主人。

谢昀习惯南地潮湿炎热,每日必沐浴,在外不便也就罢了,赶路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洗净后泡在浴桶里,以解疲乏。

外面有吵闹动静,他睁开眼。

“苍怀。”

苍怀推门而入,在屏风外放下衣物,禀道:“是几名婢女想进来伺候郎君。”

细致洁白的纨纱隔断了里面的水雾,人影绰绰。

苍怀不知道郎君是不是睡了过去,久久没有回应。

“属下这就把她们打发走。”

他正要离开就听见里面传来吩咐:“调她们去外院,不必入内伺候了。”

“……是。”

“怎么?”谢昀听出他应得有些犹豫。

苍怀是他身边最近的人,本该最明白他的心思,只是近来谢昀所作所为频频出人意料,导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郎君与罗娘子相处时不见排斥,属下以为郎君兴许可以慢慢接受……”苍怀顿了一下,低声道:“毕竟郎君出了孝期也该商议婚事了。”

一直不与女子接触,总不能让未来的大娘子进门当个摆设吧?

“我与罗娘子怎么了?”谢昀的声音仿佛都给热汤泡慵懒,像雾气轻轻飘出。

苍怀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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