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如旧(21)

作者:云雾茶花糖


“寻魂铃,碰之便会在身上落下烙印,且没有秘令无法解下,若是有人敢有什么坏心思,天涯海角也逃不开,必要断了一双手才能解除烙印。”修竹浅笑:“你何时在这上面下了这么狠的法阵。”

谢无声单手凝阵,点在铃铛上,法阵化作金点消融进去:“现在。”

“嗝。”沈厝捂住嘴都没挡住那一声响亮的,不合时宜的打嗝声。他立马闭上眼,一手捂住嘴,一手胡乱的拍着胸膛,徐娘立马从包袱里拿出来一个小葫芦给他喝水:“怎么了,怎么了,好好地怎么开始打嗝了。”

徐娘正听着这些奇闻逸事,旁边的沈厝好端端的就打起了嗝,一个比一个响,她连忙给人拍拍背,担忧的狠,沈厝灌了几口水下去,一点用都没有:“没,嗝,没事,太高,嗝,太高了,吓嗝。”

后面乱作一团,连靠着修竹休息,头一点一点的孔缺都过去凑热闹,谢无声也收回了自己冰冷厌烦的眼神,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希望这个不知死活的凡人能懂事点,别再来招惹他,他轻轻揽住身边的“沈厝”:“别怕,不会有人敢来冒犯你的。”

修竹看着疯的不轻的谢无声,但笑不语。

月上中天时,一行舟停在了一个寂静无声,连狗都没有叫声的小村庄上面。

沈厝和徐娘往下看了两眼,月色满地,鳞次栉比的房屋,连屋檐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也看到了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不知从何处迎来了一顶轿子,两人小轿,红的在夜色下发黑,却很素,不仅小的只有一个人的空间大,整体上一点挂饰都没有,连遮帘挂穗都没有。

孔缺咽了咽口水:“那,那是花轿吧。”

沈厝眼睛瞪的大大的,往后缩了一点头:“······应该是,你看前后有仪仗,轿子晃晃悠悠的在前行,底不落地,你,你听,好像还有唢呐声。”

孔缺凑过来,和沈厝徐娘三个人扒在船沿边上,屏着呼吸,支起耳朵,果然一阵细细的唢呐奏乐声传了过来:

“王家的小儿子染恶疾,不治身亡。

名叫王叔,知书达理,相貌优。

可惜是个病秧子,

可惜是个病秧子。

天可怜见,

村头有女叫徐灵,心吃秤砣嫁王叔。

欢天喜地,夙愿以偿~~”

唢呐震天,白幡飘扬,好像这真是个嫁娶迎亲的喜事一般,只是这空荡荡的街上,空荡荡的花轿上,连个鬼影都没有。

听清了歌词,站在一行舟上的徐娘,脚踏船边,双手掐腰:“去你什么鬼啊魂呀的,什么狗屁王家,也敢想我妹妹给你配这狗屎冥婚,徐灵三冠镇徐家独生妹妹,什么你泸溪村镇的人,现在认错人,小心以后拜错坟!”

洋洋洒洒好一顿骂,就连谢无声都是头一次见这么泼辣的女子,抱着怀里的躯体往旁边站了站。修竹倒是上前看了一眼,船身周围都有结界,不至于会把人掉下去,他往下看了个大概:“我们之前探查的情况就是这样,婚轿每次出现都会带一个小姑娘消失,之前一年或半年出现一次,现在次数太多了,几乎是每夜都会有人消失,而且这里下了禁止,白天的人可以自由出入,夜晚则一步都出不了村庄。”

谢无声和沈厝都清楚了当下的局面,整个村子的姑娘都在莫名消失,目前唯一的线索就是歌词里的“徐灵”,所以这才找来了徐娘和沈厝,希望能凭借这一点招到徐灵的魂。

孔缺简直是星星眼,乐呵呵又装作不经意的问:“徐,徐姐姐,你好会骂。”他今年才十几岁,年纪比沈厝现如今的身体还要小,喊声姐姐一点也不过分。

徐娘四十多的人了,被一个半大的孩子夸会骂人,当下有点郝然:“别学这个,坏习惯。”孔缺又好奇的看着下面还在吹吹打打的:“你你不害怕吗?”这种场景就连他都少见,更何况是一个凡人。

怒气骂了出去还没有得到回应的徐娘,把腿收了回来,整了整刚刚骂人挽起来的袖子:“怕,怎么不怕,但是它不能提我妹妹!”她承认的坦坦荡荡的,一点都没有自己怂了以后的窝囊感,在一旁看着的沈厝,也觉得此刻的徐娘,和那天在门口喊他吃包子的徐娘一样在他眼底闪闪发光。

沈厝看徐娘的眼神和孔缺不太一样,甚至还有一些羡慕与崇拜,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谢无声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几眼他。

沈厝一察觉到谢无声的目光,就立马把自己躲在了沈厝和孔缺的身后,头也不敢抬,生怕自己又是哪里无意识的地方得罪了这位仙人。

谢无声也不恼,手一挥不知道把怀里的人就收到了哪里,他站到船边:“再墨迹下去天就要亮了,如何打开禁制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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