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皮在打颤，他打了一个哈欠，直接拉开祁礼的被子，钻进了他的怀抱。

祁礼正想提醒他，感冒是会传染的。

顾希言根本才不管这些，抱着他进入了梦乡。

祁礼心里涌起一种无奈而又宠溺的情感。

顾希言紧紧地抱着他，脸蛋贴着他的胸膛，睡得香甜。

祁礼在其额头上轻轻一吻。

——

“黎黎。”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顾黎微微叹气，他真的好想躲起来。

苏杭如风一般破门而入，嘟着嘴吧，满怀期待地撒娇，“黎黎亲亲好不好。”

顾黎手中的工作并未停歇，抬起一只手格挡苏杭的亲近，语气冷淡，“别闹，我要工作。”

“哦。”苏杭脸上的喜悦，在瞬间化为失落。

工作，为什么总是工作，他在心里反复呢喃。

他闷闷不乐地坐在沙发上，望眼欲穿的注视着顾黎。

顾黎自然察觉到他的目光，但他并未回应，继续手上的工作。

顾黎有时怀疑苏里是否是苏杭的公司，要不然他怎么如此清闲，无事可做。

见顾黎真的开始工作，不再理会自己，苏杭的失落感愈发强烈。

这时，顾黎的声音响起，“过来。”

苏杭的失落烟消云散，如同一只小哈巴狗般屁颠屁颠地走了过去。

顾黎将合同推到他面前，“签一下。”

苏杭低头看着合同，原来是为了这个，他以为……

他看也没看就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

顾黎拿过合同，有些意外，他居然都不看，这样子真的不会被骗吗？

他抬眸看着苏杭，却见苏杭眼神期待地看着他，就像在等他的夸奖的狗狗。

顾黎只是淡淡地说道，“嗯，回去坐着吧。”

苏杭眼睛一凝，他们之间出现了一瞬间的微妙气氛。

他呆呆转身回到了沙发上。

他静静地注视着顾黎，注意到他工作时眼神的专注。

顾黎的眼睛，无论看向何处都充满了柔情，即便是工作也是如此。

可这如此深情的眼眸却使劲没有停留在他身上，哪怕一分一秒都没有。

他看他的眼神甚至不如工作时那样关注。

苏杭也在心里问过自己，顾黎是否对他有好感。

如果不喜欢他，那为何又会答应与他在一起。

可是，如果黎黎对他有感情，为什么从不会与他亲密接触，也不像其他情侣那样约会，最多只是共享午餐。

思绪如潮水般涌动，苏杭原本明亮如星的眼眸逐渐黯淡下来。

他无意识地用指甲轻轻掐着手背，眼神中的酸涩如同秋天的果实即将落下。

顾黎完成手头的工作，抬头便见苏杭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

他愣住了，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你怎么了？”顾黎问道。

苏杭害怕这样的情绪被看见，连忙转过头去，不敢与他对视。

顾黎皱起眉头，上前一步。

他用力扳过苏杭的脸，语气加重，“到底怎么了？”

这个问题似乎触碰到了苏杭的敏感点，他的泪水越来越多。

他看着顾黎的眼睛，泪水在眼眶中蓄满，随时都会滑落。

他用哽咽的声音质问：“黎黎，你真的喜欢我吗？我们真的在谈恋爱吗？”

这个问题让顾黎有些愣住，他回答：“我们当然是在谈恋爱啊，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喜欢你？”

苏杭眼睛通红，他吸着鼻子，啜泣道：“那为什么，我们从没有像别的情侣一样，而且你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

苏杭的桀骜和邪魅，荡然无存，此时他只是一只可怜巴巴，得不到爱情的大狗狗。

他的眼泪一颗颗砸在顾黎手背上，异常的滚烫。

看着这样的苏杭，顾黎一下子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

一大片心里，疯狂涌上他的脑海。

“黎黎，不喜欢我，他不喜欢我。”

“要不然他刚刚怎么不亲亲我，可是为什么不喜欢我，他为什么不喜欢我。”

“不喜欢我，为什么又要和我在一起，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他，呜呜。”

顾黎这才了解到苏杭的内心世界，他一开始对苏杭的靠近并无抵触。

一方面是因为听到苏杭的心声觉得新奇，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对苏杭身份所带来的潜在利益的兴趣。

然而，这并不代表他对苏杭没有一丝感情。

如果他对他没有一丝感情，他很可能早已将苏杭毫不留情地推开，不会让他靠近自己一分一毫。

回忆起他们之前的相处，顾黎意识到，他们的相处确实如苏杭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