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雪时+番外(66)

作者:南川了了
容娡看见他蒙着眼,只露出雪净的下半张脸时,险些要被他气死,暗自直咬牙。

她不甘心精心想出的计策就这样无功而返,不甘心不能同谢玹有任何进展。既然他无情无欲,没有举动,便只好由她主动了。

谢玹着实是个极难对付的对手,有几次她都怀疑自己险些要被他看穿。

容娡再次叹息一声。

不知为何,这几日她总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如今她虽跟在谢玹身边,但终究只是暂时停留,而不是长久地留下。为了以防万一,她未免有些着急,对谢玹采取的手段似乎有些操之过急了,不知有没有将他惹气。

她回忆了一阵谢玹的反应,似乎是有一点羞恼。

不过好在她是在装醉,如若他问起来,大可以装成酒醉失忆。

以谢玹的为人,绝不会因此而责怪她。



都尉府。

近几日夫子的授课内容突然晦涩,布置的课业也变得繁重起来。连同以往不怎么过问杜简课业的父亲亦开始督促鞭策他。杜简叫苦不迭,成日被拘书桌前,不允玩乐放松。

焦头烂额地忙了几天,他终于将课业学的七七八八。夫子还算满意,允了他一日假期。

杜简数日不曾见过容娡,很是挂念。一得了空,立即派人去递了帖子,约她去自家别苑。

同她约好的时间在明日,于是这一晚,杜简一想到她便斗志昂扬,挑灯夜读,奋笔疾书,提前将课业完成。

第二日一大早,杜简早早起身,沐浴更衣。

他拿着容娡给他随手编的草环,满心欢喜地等着她来,时不时便起身到门外查看,翘首以盼。

然而一直等到午后,皆没见到她的身影。

杜简满心翻涌着的热忱,宛如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渐渐冷却下去。

他出门前,都尉夫人为他安排了嬷嬷照看他。见杜简黯然伤神地坐着,嬷嬷便派人前去查看。

片刻后,嬷嬷得到回复,略带心疼地看向他:“公子,她没有来。”

容娡没有来,杜都尉倒是气势汹汹地寻来了。

杜都尉是武将,平日里舞刀弄枪,脾气不怎么好。进门后见杜简心不在焉的模样,颇为恨子不成器,指着他的鼻子训斥:“只知道嬉笑玩闹,课业都学会了?!”

容娡编的草环被他扯了一把,干枯的草枝轰的一下散开。

杜简气红了眼,倏地站起来:“爹!你干什么啊!”

他比容娡的年岁还要小上几个月,少年未长成的身量,像一株青涩的白杨,双手紧攥成拳,倔强又沉默地同强壮的父亲对望。

杜都尉气得哆嗦,伸手要打他。

都尉夫人慌里慌张的赶来,拦下都尉,好声好气的相劝:“郎主莫气,简儿并非贪玩,只是同人有约不容违弃。他这就跟您回去温习课业。”

边说着,她边给杜简使眼色。

杜简见到母亲,气焰消减大半。他同样畏惧动怒的父亲,便不情不愿地跟他回去了。

待他们走后,都尉夫人的一扫先前的慈爱贤淑,阴沉着脸问:“那小贱人来了?”

嬷嬷点头哈腰:“来了。老奴已经安排妥当,只等表少爷去了。”

都尉夫人冷哼一声,精美的绣鞋踩上那截断开的草环,用力捻了几下。

“刘覆这个蠢货,还以为自己得了便宜。事情顺利倒还好,届时如若事情败露,尽数将责任推到他身上便是。”

嬷嬷满脸阴笑:“是。夫人的计策果真高明!只是……夫人确定她看见了吗?”

都尉夫人咬牙切齿:“她长着那样一张脸,我怎会认错。若留着她,我的事迟早会败露。怪只怪她那日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事。”

嬷嬷神色一凛,收了话声。

半晌,都尉夫人松开脚,扬长而去。

房门外无端起了风,卷起被碾碎的草屑,狂乱飞舞,沙沙婆娑。



容娡得知杜简近日课业繁重后,便没怎么同他联系。她对他这种锦衣玉食、处处依仗父母的小郎君并无什么兴致,反而杜简一见到她便很是雀跃欢喜。她不必努力同他维系关系,便只当他是个可以利用的人脉,偶尔敷衍一下便可。

因而收到杜简的邀约时,容娡想到数日未曾见他,也适时该往来一回,维系关系,便应下他的邀请。

对他们之间的往来很是期盼热切的是杜简,并不是她。容娡并不怎么热衷,太早去赴约也会显得她不够端庄稳重,便等到巳时末才动身去赴约。

可待她到了别苑,被人领到房中,等了半个时辰的工夫,却迟迟不曾见到杜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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