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师尊变蛇后只想和我贴贴(6)
作者:阿匪
原来是这样,原来地缚灵提出的要求是不能拒绝的,所以这三次遇见地缚灵,都是东方既在替我化解危机,现在他还替我吸走阴煞,承受千万铁针刺骨般的痛。
我看着正在打坐的东方既,想起他问我那句“你不能相信我,是吗?”,心里难受又自责,小声道:“宗主,对不起。”
东方既闭着眼没有任何反应。
“对不起有什么用?”狐妖移到了窗户外,幽幽地看着我,“一旦有一个地缚灵被激化成了阴煞,就会接二连三有无数地缚灵被吸引过来也激化成阴煞,他虽然替你承受了一时的痛苦,但最终你们两个都得死,等你们都死了法阵也就没了,那时我再来收他的金丹!”
“小道士,你现在出来的话,我会考虑留下你的小命,出来吧,别管这个老道士了。”狐妖又道。
我起身,把门和窗户都关上了,然后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只能坐在东方既身边守着他。
穿着喜服的俊俏新郎官坐着一动不动,身上黑气冲天,脸色苍白,这画面诡异极了。
而没过一会儿,更诡异的事情出现了,墙上,地上都开始渗出黑气,金色法阵一闪一闪,拦不住它们从外往里渗透,黑气里还掺杂着各种模糊的充满了怨念的声音。
“我爹呢?你知道我爹在哪儿吗?爹!”
“因何灭我青丘!因何灭我青丘!”
“是被放逐的族长,回来复仇了!”
黑气从墙外渗透进来,又间或凝聚成狐狸或者人形,在地上朝我们爬过来。
狐妖开始在屋外放声大笑,浓厚的黑气潮水般涌来,缠绕在我和东方既的身上。
我想不出任何办法,只能忍着剧痛挡在东方既身前,尝试和这些阴煞沟通:“你们都到我身上来吧……是我拒绝了你们的要求,你们要找的人是我……”
话未说完,我身上的阴煞忽然不受控制似的,从我身上拔起,悉数朝我身后飞去。
我扭头一看,便见东方既衣袍长发无风自动,屋子里黑气从四面八方被吸到了他身上。
不出一盏茶的工夫,屋子里所有的黑气都消失了,东方既翻飞的衣袍静静落下,他身上原本缭绕的黑气也不见了。
屋外狐妖在崩溃大叫:“他吃了阴煞?怎么会?哪有修道之人……东方既,你,你果然……啊!!!”
狐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再无动静。
而东方既自始至终都没有睁开过眼睛,也没有动一根手指头,在狐妖惨叫结束后,他身体一斜,歪倒在了我怀里。
第十章 好饿,想喝东方既的血
今天是我和东方既待在幻境里的第四天,我渐渐摸索出了一个规律,这里的季节是三天一换,前三天气温很舒适,时而下点儿小雨,显然是春天,而今天则一下变得炎热无比,应该是进了夏天。
东方既仍然昏迷着,我艰难地把他弄到了床上躺着。
他已辟谷无需进食,但随着气温升高,他身上也会冒汗,到了午后,我看他里衣衣领处被汗浸湿了,思忖一番,替他解了外袍系带将外袍敞开,自己则脱剩里衣,坐在床边拿一把蒲扇给他扇风。
那天之后狐妖没再来过,地缚灵倒还是会在外头晃悠,但我装作屋里没人,无论谁说话我都不搭腔,因此也不再有阴煞。
“宗主,您什么时候醒来呢?”我一边扇扇子,一边擦他额头上的汗。
自然是没指望他回答我,但不想这话刚问出口没一会儿,东方既竟然真的睁开了眼睛,看看自己,又看看我,质问道:“因何衣衫不整?”
我没法回答他,因为我两眼一黑饿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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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睡中,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撬开了我的嘴唇和牙齿,接着便有腥甜的汁水缓缓流入口中。
并不是什么好喝的,但我饿狠了,下意识地用舌头将它卷住,一顿狂吸狂嘬,仿佛恢复了幼时喝奶的那股狠劲儿,正想一口咬了吃,它忽然就抽走了。
“不能咬!”东方既的声音响起,隐隐带着怒气。
我登时想哭:“我不咬了……好饿啊,再给弟子吃点儿吧……”
两片柔软又贴上了我的嘴唇,我静静等着,却不见那甜的东西再进口中,只有两片索然无味的柔软物不停地触碰我的嘴唇。
他只说不能咬,没说别的,我便自己想办法,舌头探进去找,果然让我找着了,但它并不老实,总是动,好在一番纠缠之中,尝到了好些腥甜汁水,渐渐的,连同那两片柔软也觉得有滋味起来,实在是太想咬一口了。
这么想着,牙上不小心用了些力。
然后东方既就又不给我吃了。
我舔舔嘴唇,意犹未尽地坠入睡梦中。
再睁眼时,腹中伴随了我整整四天的要命的饥饿感已经消失了,并且觉得饱饱的,精力很充沛。
我精神抖擞地从床上坐起,看见东方既坐在桌边看书,立即开心道:“宗主,弟子不饿了,是不是幻境已经破解了?”
东方既连看也没有看我一眼:“没有。”
我登时纳闷了:“幻境没有破解?那您喂我吃了什么?弟子现下觉得很饱。”
“饱就行了。”东方既冷声道,“问那么多干什么?”
我以为东方既愿意舍生救我,说明我们之间也许培养出了深刻的友谊,但是现在看他这态度,应该是没这么想。
也是,他是一宗之主,和宗门弟子同陷险境,搭救弟子乃是宗主的担当吧。而且还不是因为我蠢才招惹了危险,他没好脸色是正常的。
“宗主对不起,都是弟子的错,弟子不该拒绝那个地缚灵的要求。”我下床规矩站着,“请宗主责罚。”
东方既抬眼看我,沉默一阵,道:“不是你的错,那个地缚灵的要求没办法不拒绝,这里确实没有吃的,别自责了。”
我对他的印象再一次改变,发自内心道:“宗主您心宽似海,弟子惭愧,弟子心悦诚服!”
东方既和我对视片刻,垂下眼视线落回书里,语气淡漠:“别啰嗦了,我伤势尚未完全恢复,不能出去找阵眼,只能在这法阵里撑过剩下的八天,你自去找点儿事做打发时间吧。”
“是,宗主。”我欣然听话,也在房子里找了本书,拍干净上面的灰,但是不敢和东方既同桌,便坐在靠墙的凳子上看书。
但是被东方既感动的心情一时还很难平复,于是我看两眼书又忍不住看他一眼,然后发现了他脸上与平时的不同。
“宗主,您的嘴巴怎么受伤了?”我关心地问道。
东方既没有抬头,专注地看着手里的书,片刻后才道:“与你无关。”
说完这句,东方既原本白皙的脸和脖子忽然间就泛红起来。
这天气真是太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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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生死与共过,但仍然不熟的我和东方既如同两尊雕塑般,坐着不动看了大半天的书,不过我觉得这样很好,看书很有意思。
只是夜幕降临时,我肚子又饿了。
这一次的饿和之前的饿很不一样,之前只是纯粹肚子饿想吃东西,这次却是肚子饿加上馋,馋那在昏睡时尝到的腥甜汁水。
我放下书在屋子里翻找,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吃的,难道已经吃完了?
“找什么?”东方既问道。
“回宗主,弟子肚子饿了,在找吃的。”我如实道。
东方既眉头微微皱起:“不是和你说过了,青丘寸草不生没有吃的。”
我困惑:“那弟子昏迷时,宗主喂给弟子吃的是什么呢?弟子吃完不但能饱腹,还感觉精力很充沛呢。”
东方既眼睫眨了一下,视线移开,似有一番犹豫,而后终于道:“我的血。”
我:“……”什么?
“你神情是什么意思?”东方既忽然变了脸色,沉声道,“不给你喝你便饿死了!”
“弟子没有!宗主仁爱!弟子谢宗主舍身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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