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高岭之花成了小哭包(149)

作者:洛水冬汐


白琅瞥他一眼,小声:“他们才不会欺负我。只有你会欺负我。”

突然背上一口锅的墨宴:“……?”

他叹口气,无奈轻笑:“我的小祖宗,我又怎么惹到你了?那你倒是同我直说,我好跟你认错。”

白琅照着在话本里学的套路没应答。

墨宴自己补全了一个缘由,问:“你不会还惦记着我之前骗你的事情吧?”

白琅顺势应了下来:“嗯,就是这个。”

墨宴:“那我今日这不是依照承诺来了么?”

白琅又看他一眼,仍旧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这次跟来了,不代表他会相信墨宴下次亦会遵守承诺。

墨宴在庄府时给白琅建立起来的信任值如今已跌落至岌岌可危的地步了。

白琅素来是欠缺安全感的,墨宴并未觉得他这是不可理喻。正好他原本亦打算同白琅掰扯一下这件事情。

这些事情路上不好说,他便带着白琅回到白归宗客峰的房间内,坐下来和他好好说。

墨宴坐在白琅对面,看着他认认真真地说:“首先,之前隐瞒我身体情况欺骗你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向你认错。我当时应当也同你解释过了,我隐瞒我的状况只是希望我能继续保护你,我不会成为你眼中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的……废人。”

他斟酌了一番用词,但最后还是用了这个他最不愿说的词。

白琅不懂这个词所包含的深刻内容,只是能从墨宴的神情中感知出这似乎是一句很重的话。

他想套墨宴的话,可没想让墨宴这样自贬。

白琅皱了下眉,一本正经:“你不是,也不会是。不许你说这样的话。”

墨宴没料到白琅还会给他这样的回应,顿了下,笑笑:“好,那我不说。”

他将话题绕回来:“我当时欺骗你的前提其实仍然是想保护你,所以我也希望你能相信,在保护你照顾你,事关你安危的事情上,我绝对不会有任何骗你或是糊弄你的话。”

白琅默然,须臾才又问:“那不事关我的安危,你就能骗我了吗?”

“……那也不是这个意思。”墨宴以为白琅是在说一些他总是含糊其辞的内容,“若是与玉珠或是我们行程相关的事宜,有些我确实是如今无法同你细说。就如同我此前与你解释的那般,待你记忆完全恢复了,那无须我来说,你自己也就明白得差不多了。”

白琅没说话。

墨宴又不确定了:“除了这些……我应当再无骗你的事情了吧?”

白琅笃定地说:“你有。”

墨宴真记不起来一点。

平日里哄人哄惯了,他还是在确认自己心意后才注意着不再用哄人的方式对待白琅。

但在那之前……他属实不确定他是不是还做过什么让白琅耿耿于怀的事情。

墨宴诚恳:“那你说,我或许还可以再狡辩一下。”

白琅:“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骗我说你是我师尊。”

“呃……”这个墨宴确实没得狡辩,他只得承认,“那时候我确实是起了想逗逗你的心思。这不是没骗成么。”

墨宴尽可能真诚道:“但你失忆前的许多技能常识确实都是我教会你的,我骗你一句师尊也不过分吧?”

白琅很少会见到墨宴向他露出这般心虚又真挚似的模样,姑且原谅他了。

他又转到他真正在意的事情上:“还有中秋灯会时,你明明想要别人给你的花灯,却骗我说花灯只能为自己祈愿。”

墨宴顿一下,过会儿才佯装轻松无奈地笑着说:“你怎么这么记仇,这点小事都记得?”

“你骗过我的事情我都记得。”白琅抬眸看着墨宴,“你又想糊弄我吗?你现在说的话,我都会信的。”

言外之意,继续骗他也可以,只是若后续又被他察觉只是糊弄或欺骗的话,他就真的不再信任了。

许久,墨宴叹口气,发泄什么似的又揉了一通白琅的脑袋:“有时我真是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怎么净挑些我不爱提及的事情。”

就是故意的白某疑惑地看着他:“和你以前的事情有关么?”

白琅大致知晓墨宴以前过得亦不好,但具体如何不好,他并不清楚。

墨宴不爱同他说过去的事情。

墨宴承认了:“嗯。同我……没遇见你之前的事相关。就是我们真正的初见见面前,我自己独自经历过的一些事情。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你真的想听么?”

白琅点头:“想。”

他看着墨宴,灰眸间清澈又认真:“与你有关的事情,我都想了解。”

他想了解墨宴。

了解墨宴的喜好,了解墨宴的过去,了解……墨宴的一切。

墨宴对上他干净视线,有那么刹那间,他产生了白琅眼里独独有他一人的错觉。

——或许不是错觉。

白琅对他,或许并非没有对等的喜欢。

而且同样是……从很早之前,到如今。

【作者有话说】

嘿嘿嘿嘿

第123章

墨宴回避了白琅看来的视线。

他还不确定如今的白琅是否对这份感情有认知, 继续白琅所提起的这个话题。

“中秋灯会那日,其实我不算在骗你。”墨宴放缓了语气,听着比平日要温和些, 又似是浸入到怎样的回忆之中,“我当时确实认为,花灯只能为自己祈愿,为他人的话……不值得。”

白琅歪头:“不值得?”

他没太理解这样的感情含义, 墨宴便详细同他解释起自己的过去:“你应当记得,我出身墨家, 是墨家传言中不出世的奇才。我幼时与族中手足关系很好,他们总乐意来找我玩,找我请教修习上不懂的事宜, 我亦很乐意同他们解答。连厨艺也是为了他们而学。但后来……”

墨宴眸色冷了些:“后来我知晓,他们对我好, 不过是想骗取我的信任。他们想囚禁我, 将我炼制成活死人, 作为他们的傀儡, 他们的杀人工具。墨家全府上下所有人, 甚至仆从都知晓我迟早只会是一具行尸走肉。只有我不知, 只有我还真心实意将他们当作家人对待。”

白琅怔怔地听着,心底涌上一阵陌生的、酸涩的情绪,胀得有些难受:“所以……后来你一把火烧掉了墨家?”

墨宴微敛眸色:“嗯。在我及冠那日,他们想将我囚禁起来, 我废掉了我那位嫡兄的根骨修为, 用我的火灵力, 将墨家数百年心血尽数烧毁。之后我便离开了墨家, 独自前往修仙界。”

以灵力燃起的火是无法扑灭的, 只有纵火者主动收回,亦或是比纵火者修为高者将纵火者击溃,才能阻止大火的蔓延。

墨宴本就是墨家内天资最为出众者,只不过并非嫡出,又生来白发,在极其古板且注重嫡庶血脉的墨家中,才被墨家那群目光短浅的鼠辈背地里视做不详,视做嫡子继任的工具。

白琅忍不住问:“他们没有为难你么?”

墨宴轻哼一声:“那也要他们敢。若非我不想伤人,烧的可就不止墨家那些典籍珍宝了。”

白琅有点难过:“你好可怜。”

这样的话本是墨宴最不乐意听到的,但自白琅口中说出,这般单纯直叙的模样只惹得墨宴心软。

比起“可怜”,他生前的遭遇兴许还不及白琅呢。

墨宴揉揉白琅的脑袋:“这还只是个开始。后续的……你还想听么?”

白琅往墨宴的方向凑近了些,轻轻点头:“想听。”

墨宴亦不瞒他,继续道:“离开墨家后,我便在抵达修仙界时结识了一位好友,跟随他去了他所在的宗门,拜他的师尊为师。我本以为我能忘却墨家的一切,开始新的生活……但直到后来,我才知晓那位所谓好友,我后来的师兄,打一开始接近我便别有目的。”

白琅有了大致的猜想:“又是因为你的天资吗?”

墨宴点头:“嗯。还记得此前我同你说过的,我有份无人用过的剑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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