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高岭之花成了小哭包(106)
作者:洛水冬汐
他不能不开心,不然墨宴还要花心思来哄他。
白琅收敛起自己的小情绪,慢吞吞地拿起糕点咬下。
香甜的桂花气味自舌尖蔓延, 清甜不腻,正好亦可缓解白琅原本有些沉闷的心绪。
他借着桂花糕与适口甘甜的茶水平缓下了心情, 墨宴亦终于找到机会问他:“小白琅, 你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
白琅小口地先将手中那块糕点吃完, 之后才回答:“没睡好, 醒了就不困了, 干脆便起来了。”
墨宴轻蹙眉:“没睡好?可是身体有何处不适?”
白琅摇头:“没有。”
墨宴疑虑:“那为何会没睡好?还是晚间做噩梦, 梦到些什么不好的东西了?”
白琅想了想,昨夜确实梦到了些墨宴生病出事的事情,算得上不好的东西。
他便点点头:“嗯,做噩梦了, 梦到你出事了。”
白琅一手握住茶杯, 轻垂眼睫, 似是在说什么很普通的事情。
墨宴心底却微微颤了一下:“那你方才不开心, 亦是有这方面的原因么?”
白琅又捏了一块桂花糕, 轻轻点头。
墨宴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一方面这代表了白琅对他还是关心的,另一方面他又不想自己成为白琅不开心的缘由。
他放缓语气,安慰白琅:“梦都是反的,小白琅你放心吧,我既然承诺了会好好保护你,自然不会让我自己出事,梦里的事情你不必当真。”
白琅听着墨宴的话,咬了一口桂花糕,低着头。
骗人。
墨宴明明说过不会骗他,可现下分明就是在说谎。
他昨夜梦中梦到的,便是墨宴因怨气侵扰丧失了神智,又不愿自己伤害白琅,便自尽而亡。
但在墨宴死后,那怨气还是失控了,直直向白琅而来,侵袭他的身躯。
梦中并无怨气侵扰时那般冷到刺骨的感觉,白琅是被窒息般的感觉给憋醒的。
白琅没有表露自己的这些情绪,仿佛真的被墨宴安慰好了,乖乖地吃糕点,不再去想夜间的那场噩梦,与早晨时的那次惊吓。
早膳结束后,墨宴还有事情要去找司明熙,同白琅说了一声后便离开。
闲来无事之下,白琅拿了灵剑到院子内去练剑。
他并不懂如何真正排解自己的情绪,唯有练剑是最能让他专注着,忘却其余一切事情的。
白琅将剑招过了三四遍,直至感觉到有些疲倦才终于收剑归鞘,呼出口气,一回头便看见了不知何时排排坐在不远处的凤鸣和方慕雅。
凤鸣兴奋地鼓着掌:“小白哥哥好厉害!你练剑的模样也太好看了!”
方慕雅亦是啧啧称赞:“上次就想说,白琅哥你认真练剑的模样真的太有那种清冷小美人的感觉了。”
白琅没听懂方慕雅在说些什么,收了剑回屋里去换了身衣裳,再出来时凤鸣已经麻溜地给他搬来了椅子。
“小白哥哥快来坐!今日难得天气这么好,我们一起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呀!”
白琅抬头看了眼这几日一直都挺晴朗的天色,不太理解凤鸣这个“难得”是从何而来。
不过他素来不是较真的人,便倒那边去坐下。
凤鸣在化形后便被墨宴禁止与白琅同睡,亦拥有了独立的房间。
他的房间与方慕雅房间较为相近,这一人一妖又很是投缘,这几日关系发展得还挺要好。
他们只是坐在院内都有许多话题可以聊,性子安静的白琅便只是在旁侧听着,在走神间不知不觉又回想起了昨夜和今早所知晓的,被怨气侵扰得愈发严重的墨宴。
明明说过不会骗他,不会隐瞒他,又为何……为何偏要说什么他身体无事?
在在知晓墨宴身体异样时,他心底的那些莫名心绪又到底是什么?
白琅有些泄气。
他不懂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白琅哥?白琅哥?”方慕雅疑惑的声音传入白琅耳中,终于唤回了他的注意力。
他眸底重新聚焦,看向方慕雅的方向:“怎么了?”
方慕雅担忧地问:“白琅哥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呀?感觉你状态似乎不是很好。”
凤鸣直接进行了一个大胆猜测:“你昨夜到今早都只同那墨宴待着,是不是墨宴欺负你了?若真是他对你不好,你同我说!我……我可以帮你去烦死他!”
凤鸣单手握拳,哪怕根本打不过墨宴,气势上亦不肯输掉分毫。
白琅想了想,摇头,并未进行任何解释。
方慕雅还想再问,这时外院却传来了些有人前来的动静。
他们齐齐扭头去看,便见来者是方慕雅的姑姑,潘夫人穆蔓。
“姑姑!”方慕雅欣喜喊了一声,马上便将白琅之事暂时抛到了脑后去,“姑姑怎么过来了,是来找墨公子和白琅哥的么?”
穆蔓莞尔:“雅儿早啊。我只是闲来无事,想来找你聊聊天。”
说完,她将视线放到白琅与凤鸣身上:“白小公子亦早呀,这位小公子又是……?”
凤鸣面对小孩还比较活泼,但长期的孤寂让他并不不擅长面对“长辈”,忍不住往白琅那边的凑了凑。
还是方慕雅在这时介绍:“这位是凤鸣,是墨公子与白小公子带来的那只小白鸟,白凤族的幼崽,前段时日刚学会化形,还未来得及去同姑姑与姑父打声招呼。”
穆蔓了然地点点头:“原是如此。”
方慕雅已经起身跑去了穆蔓身边,挽着穆蔓的胳膊,看起来很是亲密。
她亲昵地问:“姑姑不是平日要同姑父一起忙村落内大小事宜么?怎么今日还能得空来找我呀?”
自苏志荣那边出事之后,未免苏青刚那边顾及不暇,长老会共同决议各自帮着处理些族内事宜。
潘武通是族内最有威望的长老,便承担了大部分的事宜,穆蔓会帮着潘武通一道处理,这段时日常常方慕雅主动去找他们,都不一定能碰上他们得空招待。
穆蔓笑着同方慕雅说:“这不正巧今日抽出了些空闲来,便特意来看看你。”
方慕雅撒娇似的说:“以前也不见姑姑你对我这么上心呢,还特意来看我。”
她的父母过世后,她最亲近的人除了祖父便是姑姑了,穆蔓以往确实不会说这种特意来看她的话,方慕雅只当是这段时日她太忙,今日难得有空便随意了些。
她招呼着穆蔓回房间去坐,亦喊上了凤鸣与白琅:“白琅哥,小凤鸣,我们一起回我屋坐吧,我去给你们泡茶。”
凤鸣两日见到的基本都是大姐姐似的照顾他的方慕雅,还是头次见她对旁人这般亲昵撒娇,摸了摸下巴,得出结论:“慕雅姐姐和她姑姑的关系肯定很好,我还没见过她这么热情呢。”
白琅看了眼几乎是黏在穆蔓身边的方慕雅,歪了下脑袋:“关系好又算一种什么关系?这样便算关系好么?”
这个问题于凤鸣而言有些高深了,他挠了挠头,说:“关系好……就是各种关系都能有发展得很好的时候,像慕雅姐姐和那位姑姑便是家人的关系,他们这属于……对,属于感情很好!”
凤鸣找到了另一个指代词。
“家人关系,感情很好……?”白琅思索着凤鸣的话。
家人关系他倒是能理解,感情很好这样的词汇他亦听说过,只不过还是不能完全联想出这是一种怎样的关系。
白琅继续问:“怎样能算感情很好?”
凤鸣非常干脆:“我和你就算呀!”
白琅疑惑地看着他:“我们感情好吗?”
他目光实在清澈,看得凤鸣最后还是泄了气:“好啦,我单方面的。”
面对这样干净的白琅,凤鸣实在做不到坦坦荡荡地利用他的单纯来营造他们关系很好的模样。
他不情不愿地举了另一个例子:“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你和墨宴确实是感情很好。”
“我和墨宴?”白琅仔细思考了一下,“原来这叫感情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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