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与太侍君(79)

作者:醉千归


这是做什么用的,他想干嘛?

他没让我猜测太久,很快我就知道了这东西的用途。

这是他给玉如意特地配的装饰品,纤细的身子装进玉如意顶上的口里刚刚好,露在外面的明珠像是原本就镶嵌在上头的一样,将玉如意妆点得很精致。

“真好看,圣上喜欢吗?”他转动着明珠,温柔地笑着问我。

奇异的、从未体验过的新奇感觉将我淹没,被强行用外力压制住的欲/念升腾而起,又被挡了回去,再升腾,再被挡……那无限反复的矛盾不停地冲刷着我的感官,将它弄得敏锐异常。

一点小小的风吹草动就能让我想要缴械投降。

在我又煎熬又满足的时候,虞殊褪下了他的衣服,我终于看到了那个被绑在他腹上的东西。

是个用来伪装月份的假胎。

“这是……”我喘促着问他,“是从哪儿……来的?”

“从被逐出宫去的宜嫔殿中找到的,”虞殊道,“殊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好东西,便私自将它留下了。”

这算什么好东西,折磨我的好东西吗?

方才他大着肚子进来时,我可是真的被吓到了一瞬的,生怕他是突发了什么恶疾,慌乱得很。

烛火熄了,是虞殊吹灭的。

周围的一切都被黑暗包裹住了,唯有床榻上还留着一抹柔柔的光亮。

是夜明珠。

虞殊对这个场景很满意,他说,“这样就算再暗,殊都能迅速找到圣上了。”

可我只想让他松开我。

他不依。

脂膏的清雅香味再次散开,虞殊俯身吻我,比初起时还要激烈。眷恋纠缠,便再赴一场风月千金。

……

【作者有话说】

一章搞定!

发个烧感觉把脑脊液都蒸干了,卡生卡死地卡文。

剧情分章有点碎,今天的干脆和明天放一块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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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天生异象遍哀鸿

奇怪的是, 掖庭明明没有给那舞女施加多重的刑罚,但她却安生了好些日子,被禁足在宫内不吵不闹, 适应良好, 甚至还有闲情问送饭的宫人能不能再给她添点重口些的菜。

不知道私底下在打什么主意。

我问了几次后, 便不再关注那边的情况了。

因为春考当前,过了去年秋日各城初筛的学子们都在陆陆续续赶往京城。

新的制度第一次施行,我与相爷、太傅,及礼部诸位重臣都在密切关注着这件事,没那么多功夫管一个蛮族细作。只让下面的人替我看着璞珞, 一旦她有异动,速来禀报就是。

顶着暴雪而来的马车一辆接一辆地停在了驿站之外, 将背着包袱的人们放下后便又离开。这样的场景一连上演了数日。

今年情况特殊,朝廷包揽了考生们的食宿用度, 为他们安排好了住处,以免有的人囊中羞涩, 受严寒煎熬。

但, 原本应当分毫不差,按各城提交的人数与名单安排下去的房间, 现下却有一大半都空置着, 无人入住。

来的人变少了。

尤其是北边那座规模较小些的溯城,按名单上该来十二人的, 真正到的却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还在来的当夜就发了高烧, 昏昏沉沉的, 连郎中唤他的名字都没什么反应。

强行给灌了退热的药, 第二日清早再去看时, 这人竟然呼吸全无,已然悄悄地死在了夜半时分。

长长的十年寒窗都熬过了,却没熬过这春来之前的最后一冬。

可惜,可惜。

闵言在科考当日到御书房来告诉我死了一个溯城考生时,我先入为主地以为他说的是死在驿站内的那个,还有些疑惑地问他怎么回事,怎么他那儿的消息突然变得这么不灵通了。

毕竟,我都早就知道了,他现在才来报,按常理来说不应该啊。

“是另一个,”他说,“监临巡查时,发现那考生呆愣愣地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手中握着的笔已经在卷面上染出一大块黑印了。监临觉得他的视线不对,去探他的呼吸,发现人已经死了,身体都凉了。”

我揉了揉眉心,思索片刻,道,“将他与另一人一块送回溯城去吧。”

落叶归根,尸骨还是安葬在故土为好。

但闵言与我说,不可。

“为何?”

“考场上没了的那人,虽死犹活。”

这描述……我顷刻间就联想到了先前虞殊告诉我的,裕城内出现的活死人。

我急忙对闵言道,“描述得详细些,怎么个虽死犹活法?”

闵言回忆了一下,“监临将他拖走时,他虽已毫无生机,却还能跟着监临的步子一块迈腿。当旁边人提起科考之类的字眼时,这人就会发狂,五指成抓,张开嘴意图伤人。力气也很大,上了五六个侍卫才勉强能将他控制住。”

一个普通的书生,无论再怎么健硕也不可能有这样大的能耐,能与数个日日训练的侍卫相抗衡。

沉默半晌后,我问他,“先前在驿站死的那人也变成活死人了吗?”

闵言摇了摇头,“没有,他彻底死了,尸首都开始发臭了。”

“罢了,先叫仵作和太医都去看看吧。”

我没再提将人运回溯城的事情。活死人在哪都会是祸端,留在京城还有侍卫看管着,情况会好一些。

且叫人好好研究研究吧,说不定能找到发生这样的异变的原因呢。

……

日子一天一天地往后推,推过了整个春季也没见风雪消停半分。

三月末,立夏。

观星殿的人来求见,说有一桩喜事要禀报与我。

“圣上,天象有变动,臣等推测近日气候会回暖。”

我有些欣喜,又有点茫然,指尖不受控地颤了颤,问道,“大概何日能暖起来,能化雪了吗?”

“应当就在明后日,”那人道,“能化雪。”

雪化之后就意味着可以播种,播种后地里便能有收成……哪怕晚了一季,能有收成便是好的。

一片繁忙的农耕景象瞬间在我的眼前铺开了画卷,我忍不住弯起了唇,心头涌上喜悦。

但此时谁也没有料到,这天象预示的回暖,竟是突如其来、一连数日的高温。

从立夏过后的第二日夜里开始,气温直线飙升。

我和虞殊刚睡下时还盖着厚被褥,并习惯性地掖好了被角防止漏风,结果越睡越热,在约莫子时末的时候被彻底热醒了。

屋内的炉子还燃着,我喊宫人来将它熄了,把窗户打开散热,但还是出了好一身汗。

实在是睡不住了,我爬起来借着月色看了一眼外头,地上还积着一堆未消散的冰雪,与这体感上的炎热出现在一块,显得颇为怪异。

“不是说的是回暖吗,”我小声嘟囔道,“这都直接入夏了。”

虞殊也起来了。

床上的被褥很厚,实在太热,他点了烛火走到了我身边,与我一同看着外面。

“恐怕不是好预兆。”他说。

一语成谶。

高温持续了半月,冰雪迅速消融,洪水顷刻泛滥。盼来了回暖,却没想到是这样让人苦不堪言的暖法。

而炎热过后猝不及防的骤冷更是让人失去了希望。

数个时辰前还在落雨,不知何时就又变成了落雪、下冰雹。

没过屋顶的水面在肉眼可见地结冰,很快,冰层的厚度就可以让人在上面稳稳地站着了。

逃出来的百姓身上大多都只穿着单薄的衣衫,就算带了厚重的棉衣,那棉衣也被水浸湿了,浸潮了,结了冰硬邦邦的泛着寒意,裹在身上压根起不了多少保暖的作用。

天地冰封,冻死病死的人数不胜数。尸骸遍地,苍茫大雪中随处可闻哀啼。

“孤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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