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与太侍君(14)
作者:醉千归
“你……”
碰到他衣襟的手像被火燎了似的,瞬间松开了。
我侧过头盯着水面,决定收回那句说他身影落寞的话。
落寞,什么落寞,我看他是愉悦得很呢。
“圣上怎么了?”
他还好意思问我。
我欲要捂脸,却想到指尖沾染了他那东西的气味,一时间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你,”我红着脸把手放回水中,斥责道,“你怎么沐浴还要做那种事?”
“何事?”虞殊跟我装糊涂。
我好意思说吗,我当然不好意思。
他似乎吃定了我脸皮薄这一点,可着劲地逗我,寻我开心,叫我恨不得整个人没进水中去。
被他一顿撩拨,我许久未曾舒解的欲望也隐隐有了冒头之势。
可这水太清,无物可供遮挡,我只好悄悄屈起双膝,做贼心虚似的,想能掩盖多少就掩盖多少。
虞殊好像朝那瞥了一眼,又好像只是我的错觉。
我正要仔细打量打量,想抓点蛛丝马迹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时,他却突然站直了身子,转去给我拿布巾了。
“水要凉了,圣上还需敷药,不宜久泡。”
这会倒是表现得又正直又体贴了,方才那堪比流氓的气质也不知是从谁身上飘出来的。
我暗自诽腹着,接过布巾起身。
“殊要转过去吗?”
“转。”
我迅速擦干了水,把放在一边的干净里衣拎起来穿戴好,然后才蹦着挪到了虞殊身边,要他给我穿外袍。
“你的头发还是湿的,”我看着他肩上背上大片的湿痕,觉得这样不行,便把布巾拽了过来,“孤给你擦擦。”
虞殊依着我,帮我系好了带子便低下了头。
“回去换一身衣服吧,都湿成这样了。”我对他说。
他“嗯”了一声,说多谢我的关怀。
客气话倒是会说,我内心轻哼道,方才步步紧逼的时候,怎么不晓得对我客气点。
揉搓着手中柔软顺滑的长发,我忍不住摸了好几下,手感太好了。
“圣上要为殊束发吗?”他问。
我咳了一声,停下了顺毛似的动作,道,“湿的怎么好扎。”
虞殊没再说什么,只是笑着,直到我替他擦完。
回房的时候,想着反正他与我贴得近,我便将外袍分了他一半。
虞殊宽肩窄腰,披上亮色的衣衫更显矜贵。他一手搂着我,一手固定着衣领不让外袍落下。
跨出门的刹那,他侧身在我耳边轻声说,“圣上,殊是俗人。”
这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
我想,这其中的意味当是截然不同的。
只是我迟钝,一时看不透,参不破。
……
药膏的制作用不着那么长时间,太医在我二人于隔间磨蹭的时候,就已经在殿内候着了。
我坐到榻上,斜靠在虞殊怀中,伸腿由老太医为我诊治。
那药膏凉凉的,贴上没一会又变得火辣辣的,我有些难受,挣动了几下。
虞殊握住了我的手,十指相扣,放到自己的唇边温柔地吻了一下,无声地安抚着我。
等我告诉他那一阵难熬的感觉过去了,他才起身去换衣服。
这时室内的宫女太监们都退下了,偌大的卧房只剩我二人。虞殊不避不遮,当着我的面,就这么背过去换了一身干爽的衣物。
他如此磊落的态度,倒显得方才是我自己心中有鬼了。
“圣上,好看吗?”
我移开视线,好看,当然好看。
肤白貌美,身形欣长,肌肉结实,穿什么都好看,更别说什么都不穿了。
但我能直接这么说吗?
肯定不能。
“什么好看吗?”我故作疑惑,“孤听不懂。”
虞殊勾着嘴角摇了摇头,拿我没办法。
“殊以为,为人最可贵的便是诚实。”
“孤认为,诚信更上一层。”我跟他玩文字游戏。
他不欲陪我玩,直接走过来把我抱去了床上,坐下检查太医包的药膏有无崩裂溢出的情况。
我撑着枕头,在床头望着他侧坐着的样子。
虞殊的侧颜在烛光里蒙上了一层纱,亮晶晶地沿着他高挺的鼻梁和微抿的薄唇一路蜿蜒向下,轻抚过喉间隆凸,直到没入了交叠的衣襟之中。
他抓我时小心地避开了药膏贴着的位置,故而没碰脚踝,而是直接抓住了我未被缠住的脚掌,掌心的热意叫我无端感到很痒,他却毫无察觉似的,低着头认认真真瞧着,许久没松开。
“行了,”我不自在地缩了缩腿,道,“洗漱完便休息吧,不早了。”
他问我,“圣上明日还要上早朝吗?”
我摇了摇头,“明日休沐。”
休沐日不论是对朝臣来说,还是对我,都是难得的放松日子。
“那还好,”虞殊道,“圣上可以好好休息。”
我觉得他应该还想说点什么,但他的唇瓣动了动,却没有后话了。
“孤不想跑来跑去,明日就在清平殿待一日吧。”
既然他不说,那就我来说。
虽然虞殊面上什么情绪都不显,但我还是能看出他的愉悦。因为他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好几下,看向我的目光也像暖玉般温润,和我说错话时,他表现出的无奈、郁闷之色完全不一样。
“殊去让小虎子端盆进来。”
虞殊站起身朝外走,他一松手,暖意就消散了,我将腿盖进了被子里,企图将那些温暖再保留一会。
能多留一会是一会。
【作者有话说】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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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秋夜寄情雪果甜
既然是休沐日,我就理直气壮地躺到了日上三竿才睁眼。
醒来时,虞殊已经侧身撑着脑袋看了我许久了。
“你瞧着孤做什么?”
我狐疑地伸出指尖在唇边抹了抹,以为自己睡得太投入,流口水了。
“圣上生得俊朗,殊看着便觉得心生欢喜。”
他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用极为专注的目光盯着我,似乎在欣赏什么不可多得的稀奇珍品。
我不敢和他多对视,宛若缩头乌龟般阖上眼躲进了被子里,闷声道,“你怎么醒了还不起来用早膳?”
“殊想和圣上一块用,”虞殊捏住了一角被子,给里面藏着的我送来了些凉气,“圣上不起来吗,闷着睡会喘不上气的。”
“你先起来,孤等一会就起。”
我都不用往身下看就知道是什么情况,起码还得过片刻才能消下去。
跟虞殊躺在一块就是这个不好,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往常在颂安殿,一睁眼就是换朝服上朝处理政务,压根没时间想到这方面,倒也没什么烦恼。
但有虞殊在身边,醒来就直面美色冲击,还要听他慵懒中带着困顿低哑的声音,我……这对我来说太犯规了。
“殊已经洗漱完,只等圣上起身传膳了。”
“那你再等等,”我闭着眼,不知是被热气闷的,还是紧张兴奋导致的,脸颊与耳朵皆是一片滚烫,“你坐着,别动,别说话。”
情|欲上头的时候,他那儿无论有什么动静都像是在勾引我。
“……”
虞殊大概是懂了的,他挺安静地等了我一会。但就在我想着倒人胃口的琐事,注意力转移法即将成功时,他突然靠了过来。
我听到了,从被窝里抬起头,目光就撞进了那无时无刻不在散发魅力的温柔乡。
然后,被黏住了。
“圣上,辛苦忍耐对身体不好,”他望着我,眉眼缱绻,“殊伺候您吧。”
我傻愣愣地呆在原地,前功尽弃。
“不,不用。”
幸好理智尚存,在他将要伸手过来时,我仿佛那垂死挣扎、在砧板上弹跳蹦哒的鱼,飞快但扭曲地往下缩,直到抵住了床尾才堪堪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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