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挂是天道怎么会是万人嫌+番外(57)
作者:关途
音音是很柔软善良的性格, 当他所承受的恶超过了善时,就会承受不住打击,变得敏感内向。他并不适合修真,从意义上来说,修巫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多谢师尊。”祝却从这句话中得到了无尽的力量, 他的目光眷恋, “我真的很想你们……”
缥缈尊者微微抬手,做出拈花而笑的手势,下一刻,无数道白光从地面跃起,轻轻地笼罩在祝却身上, 像是为他披了一层白纱。
一道外力忽然打断了即将施展的传送术法。
“小师弟还没有和我告别。”
白扈推门而入。
他在门口听见了里面的对话, 而之所以能听到这些, 一定是缥缈尊者故意的。
小师弟不愿意伤害他,便让他自己出手。
了解到师尊的意图后, 白扈不再停留,直接走到祝却面前。
祝却身上的白纱并没有因为法术中断而消失,还束缚了他的行动,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师兄一步步靠近:“师兄……”
在这离别的一刻,他心中有千言万语都说不尽的情绪,直接让祝却红了眼。
他撇过头,不愿意让师兄见到自己伤心的姿态。
白扈和师尊对视一眼,知道自己如今的实力不足以留下小师弟,也不再做无用功,而是抽出了自己的本命佩剑。
依旧是雪里剑。
那剑上微微泛着早春的青色,不像一柄剑,更别说剑修的本命剑。青枝的轻轻在白扈手腕上划过,溢出血色冰凉的液体。
那些液体被送到祝却手中,霎时间,透过白纱,穿过了他的掌心。
“不要自责,不要难过。”白扈并没有过多解释,在最后这一刻,他只想抹去祝却眼角的泪珠,掌心轻轻抬起,却穿过了小师弟半透明的身体。
阵法还在继续。
白扈只是叹了一口气:“我永远……”
最后两个字祝却已经听不到了。
再睁眼时,他见到了郦琸的房间里长长垂下来的床幔,周围的环境熟悉又陌生。
“小师兄,你醒了!”
穆霄急忙走过来,握住祝却的手,形容憔悴:“太好了,三个月没醒,我生怕你……”
话虽如此,但祝却并没有感到长时间躺在床上的疲乏。
他只是心累。
祝却轻轻抽出手:“……能让我单独休息一会吗?”
穆霄看出他的状态不好,没有强求留下来,而是贴心地离开,还关上了门,确保祝却有独处的时间。
他呆呆地在床上坐了片刻,伸手去拿放在身边的雪里剑。经过秘境本源的滋润,雪里剑的表面已经不再是裂缝了,状态好了不少,但与真正的巅峰期还有不小的差距。
此时,雪里剑的表面还有一层半透明的物质,祝却碰上去后,身体不自觉地吸收了。
这是秘境本源,也是师兄的血。
意识到这点后,祝却心中忽地冒出一股巨大的空茫,几乎要让他窒息。
师兄、师兄……
师兄最后说的那两个字,是“爱他”,祝却也明白了,那股莫名的情感到底是——爱恋。
师兄死后一百年,祝却意识到,他爱慕师兄。
——
三日后,祝却的精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这次的秘境部分修士都损失惨重,但大部分抖获得了不错的收获,他们大多没有第一时间去和妖宫硬碰硬,而是选择适合自己实力的妖兽进行挑战,获得了妖兽守护的宝物。
收获最多的是祝却,他在检查雪里剑时,发现上面有两种不相容的秘境本源。其中一个是雨之秘境,让他莫名想到了妖王,另一块,则是水之秘境,是师兄。
有了这两处秘境本源,再去寻找金之秘境,修真界的秘境本源便被他收集完了,可以去深渊之下的妖魔聚集地。
如果说有谁收获最少……肯定是以白若羽三人为主。白若羽本以为能利用伪丹浑水摸鱼,但是他低估了秘境的难度,几乎所有妖兽都不是区区金丹期的修士能够抗衡的,以至于损失惨重。
而纪穆源更是失去了亲传弟子的身份,从此以后,他和太虚宗再无关系了。
离开秘境后,纪穆源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白若羽劝他许久也没见好转。
雪上加霜的是,窦飞光在此时提出了辞行。
“飞光,你怎么……”
白若羽欲言又止地看向他,轻声道:“你回去也好,你好不容易进入无极宗,我不耽误你的修行,”
以前窦飞光听到对方说这种话,便会想到对方曾在幼时救他一命,又为自己指引了修行的方向,无论如何都会留下来陪伴白若羽的。
可如今,他只是退了一步,好像第一次认识对方,眼神陌生,语气却是亲近的:“白道友,多谢你能如此理解我。”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白若羽先是惊讶,以往这招无往不利,怎么偏偏这次失败了,后又转念一想,或许这次窦飞光真的有事。
以为窦飞光百依百顺,白若羽便也没在意此时的异常。
他的注意力全在纪穆源身上。
以往还能说对方有开启缥缈峰的希望,可如今……再者对方身上的灵脉也已枯竭,修为停滞许久……
白若羽在门口停留一会,最终转身离去。
他要给自己找一个更好的退路,如今的纪穆源已经满足不了他的要求了。
第五十七章
正在养伤的纪穆源无比期望白若羽重新进来。他有很多话想说, 比如自己虽然灵脉受损,但已经找到了恢复可能。他可以将一个多年来都未打开、已经自我封印的缥缈峰作为报酬,请求巫族出手为他医治, 灵脉恢复后自然能重新开始修炼。
就算缥缈尊者抹去了弟子印记又如何?他若是能恢复,自然还是那些宗门长老引以为傲的“天才弟子”,去了缥缈峰的印记只会增加自己的地位, 反而是好事一件。
但是他在房间里等待许久,内腑的伤势疼痛不已,修为也出现了破碎、倒退的趋势, 外面的天色从光亮逐渐转暗。
他还是没有等到白师兄。
纪穆源一向混沌的大脑忽然恢复了些许清明——白师兄这是做什么去了?按照以往,我受伤了他一定会衣不解带地照顾我。
倘若以前,只有这些许清明, 或许不足以动摇纪穆源对白若羽的推崇,但他之前已经被巫族点明——这些年白若羽有意无意地引导他前往冰雪一类的秘境,是造成他灵脉损毁的重要原因。
就算对白若羽的亲近再怎么深厚,轮到自己的道途,纪穆源心里还是打了个突。
——白师兄真的有那么为我着想吗?
这个念头一出, 一瞬间犹如起火的野草般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说最开始白师兄对他还有一丝半点的真心,那么越往后,这点真心就越加微不足道,直到今天,已经近乎消失了。
而他以前被白若羽的姿态蒙蔽了双眼, 直到现在才真正看清这个人。
纪穆源的心一下子冷下来。
他倒是没有对白师兄产生多么深重的恨意, 只是想下意识的远离而已, 毕竟在刚来太虚宗时,祝南音师门都很排斥他, 是白师兄夜晚守在他身边,走过那些漫漫长夜,也是白师兄手把手教他学剑、修习心法、引入道途。或许这些年来,他也疲倦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些记忆犹如蒙上了一层轻纱,看不清其中之人的面孔,但纪穆源却没由来地确信,那人就是白师兄——哪怕白师兄是法修,根本不会剑法。
因此,等到白师兄回来时,他没有表露出自己的疑虑,还是以往常的态度询问:“师兄,我们何时回太虚宗?”
回宗门有什么好。
白若羽腻烦极了这个问题。
他影响太虚宗内弟子的方法都是系统手段,以之前夺取的气运作为代价,当气运耗尽,那些手段自然也没了本应就有的作用,反而出现了……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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