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师兄被毒蛇咬了之后+番外(3)

作者:野春渡


许是江邃偷偷同师兄告密,揭了他的短。

否则沈今潮待他一向温和宽厚,又怎么会突然如此反常。

他平素便爱黏着师兄,见江邃与师兄同进同出自然不爽,便挖空了心思要把师兄抢过来。

经过了许多年的努力,沈今潮的确与他更亲近了些,也渐渐同江邃疏远了。这些年的小打小闹路见秋做得隐蔽,沈今潮看不出来,也并不计较。

然而江邃却不是盏省油的灯,自有所察觉后便不时对他冷脸,有时在宗门相聚的场合见到他,还会黑着脸甩袖离开。

更别提与江邃一同练功时,江邃还卯足了劲儿折腾他,休息时间不给不说,还动不动加练两个时辰,路见秋累得根本阴暗不起来。

——一定是江邃偷摸给他穿小鞋了。

想通了这件事,路见秋茅塞顿开,更记恨上了江邃。

—·—

路见秋的手腕不过就是留了几道红痕,本也没什么大碍,没半天他就跃跃欲试要出去寻师兄。

沈今潮身为灵渊仙人的得意第子,平素总被遣着东奔西跑处理山下的妖物,偶尔得几日闲能呆在宗门,还要帮着考察几位师弟师妹的功课。

夜里有时不安稳,他也得在五峰周围巡上几圈。反之,江邃却是一年到头在后山瀑布练功,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知苦练功。

路见秋暗戳戳踱到门口,却发现寝房门落了锁,他根本出不去。他摇晃了几下大门,没得到任何回应。

他气得踢了几下门扉,心道师兄可真是狠心。

他没气闷多久,门外便传来了开锁的声音,咔哒一声,房门打开,露出沈今潮那张清冷如玉的脸。

路见秋一下便忘了先前的怒气,喜出望外:“师兄!”

“怎么到门外来了?”沈今潮手里攥着一根铜钥匙,对他的视线不闪不避,“不是让你在榻上躺着?”

说着,沈今潮在茶案旁落座,给他倒了杯茶:“先喝口茶。”

路见秋面对自己的大师兄堪称毫无底线,别说给他的房门落锁了,哪怕让他挨刀子,他也是心甘情愿的。沈今潮就是明知这般,才次次对他得寸进尺。

“师兄,可是江师兄先前对你说了什么?”他小心试探,“这半月我并无任何逾矩的地方。”

“他并未与我说什么,你往后离江邃远一些就是。不必理会旁的人了,”沈今潮说完,从芥子戒里翻出了许多有趣玩意儿,摆了满满一桌,“看看你可还喜欢?”

拨浪鼓、小糖人、九连环……什么都有,甚至角落里还躺着两只栩栩如生的小蚂蚱。

沈今潮一出门便爱给他带东西,他对这些人间的东西实在是兴趣缺缺,唯独先前夹在这堆东西里的一对同心佩他更喜欢一些。

他自己留下了一块,剩下一块还给了师兄。沈今潮多半也不知这同心佩有何用意,倒是日日佩戴着,一日不落。

“喜欢,师兄送的,我什么都喜欢。”隔着这堆幼稚的小孩玩意儿,路见秋盯着师兄一字一顿道。

沈今潮除却训斥他的时候话多,平日里都不太爱开口,因而只是含着笑看他四处翻看。

“师兄这趟下山,可有何收获?”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师兄面上的笑容淡了些:“前几日幽山内开了个秘境,你可想与我同去一探?”

第3章

幽山?

路见秋对座山有个粗浅的印象。

幽山被誉为修仙界的金碑,听闻山中极为凶险,邪物横生。更诡异的是,每隔一段时日便有修士的遗体无缘无故出现在山口,遗体灵气全无,像是被活生生吸干了。

与此凶名相对的,幽山也是出了名的机缘颇多,如今还生了个秘境,不消多想,他便能想象到修士们趋之若鹜的场景。

路见秋本就是个修仙摆子、苍蘅派的米虫,对什么机遇并无兴趣,他能知道这座诡异的山,则是因为此山中有块三生石,以及那山中奇异的毒虫异兽。

听闻那三生石能照出人的缘定今生,看了,便能知晓自己命定的姻缘。只是这三生石说是在幽山,许多年来却也没人真正的找到过,兴许也只是传闻罢了。

路见秋垂涎师兄许久,这么多年过去,师兄却始终不为所动,自然也很是着急,先前也曾异想天开,想找到这三生石照照。

当然只是想想,他自知自己没那个能耐。但是如今被师兄一提,他的心思又开始蠢蠢欲动,便道:“自然,我愿意的。”

说不准,那三生石就在那秘境里呢。

沈今潮的神色明显松动了些,他温和地笑笑,道:“我总会护着你的,不用担忧。”

路见秋一下子被美人师兄的笑电得晕晕乎乎的,耳根也红透了,嗫喏着说不出话来,一下子竟也忘了问为何要带上自己。

他一向被沈今潮保护得好好的,简直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前头几个师兄师姐都历练过许多次了,唯独他还躲懒不愿下山。

沈今潮倒也从未催促过他,唯独此次却突然问他要不要一道去,去的还是位于幽山的凶险秘境。

——至于这个秘境有多么凶险,路见秋很快便知道了。

幽山本也不简单,灵渊仙人听闻了此事,心里也觉去的人少些更好,便摆摆手只让路见秋和沈今潮二人一同前去一探。

他啰啰嗦嗦地叮嘱了一番,仍是不太放心,想了想,从芥子戒中丢出了一把红线。

那红线在空中飘荡了两下,便紧紧缠住了两人的手腕,接着渐渐消失了。

“此物能让你二人知晓各自的位置,我也好放心些。传音符也记得多带几张,如若碰到过于危险的状况,便传音于为师,莫要逞强。”

路见秋好奇地扯了扯手腕,并无他感。

“是,师尊。”沈今潮颔首,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还请师尊放心,弟子会照顾好小师弟的。”

他总是疏离地唤他小师弟,甚少称呼名字。

沈今潮是灵渊仙人的首徒,天资聪颖,变异木天灵根,也是世间罕见的天才——虽然说有江邃珠玉在前,他显得略逊色了点。

他虽出身卑贱,但为人高洁谦逊,性子温和,于修道一事上既有天分又刻苦努力,灵渊仙人对他很是满意。

见沈今潮这般懂事,灵渊仙人不住点头夸赞:“不愧是为师的弟子,最是靠得住了。”顿了顿,他似乎想起了些什么,“此次秘境不简单,恐怕你二人难以应付,正巧江邃这段时间得闲,便同你们一道去。”

灵渊仙人信任沈今潮,却更信任江邃——哪怕他是灵渊仙人一手培养的。此类事情从江邃第一日到苍蘅派时便开始发生,许多年来不断重演。

他总是在输。

殿中光线有些昏暗,烛光微微打在沈今潮的脸上,照得他的神色不甚明晰。路见秋站在他左手侧,却能清楚地看到他的长睫轻轻颤了下。

“是,弟子明白了。”沈今潮回道。

他没什么反应,路见秋却先坐不住了,当即炸毛:“不,江邃怎么……”

“没大没小!”灵渊仙人敲了他两个爆栗,“还不是你不让为父……为师省心!”

“不要江邃……江师兄一起去。”真要再与江邃朝夕相处,他怕自己忍不住会发疯。

灵渊仙人又恨铁不成钢地给了他两个爆栗:“这事不由你决定,况且,若不是你总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为师也不至于如此不放心!”

“小师弟,与江邃一道,也好有个照应,我也担忧自己护不住你。”沈今潮淡声插了一句。

路见秋听他这么一说,自然想起昨夜他说要护着自己的事,怒了一下:“不,我觉得……”

灵渊仙人忍无可忍,从旁边的书案上拿了条戒尺,吓得他嘴里的话拐了个弯:“我觉得江师兄与我们同行的确很好。”

江邃总用戒尺打他手心,路见秋一看便怕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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