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师兄被毒蛇咬了之后+番外(27)
作者:野春渡
江邃像只大狗狗似的从身后环抱住他,下巴放在他的头顶,收紧了臂膀,发红的脸藏着几分阴沉。
真好啊。
今日他与发疯的沈今潮狠狠打了一架——应该说,是他单方面被打了一架。因为怕受伤让路见秋看出点端倪,他只顾着躲闪,最后反而险些被断了一臂。
但是如今路见秋躺在他的怀里安然沉睡,他想着沈今潮如败家之犬的神色,心里只觉得甜蜜。
哪怕只是一瞬,路见秋能属于他,也很好。
从今往后,他会取代沈今潮的位置,与路见秋牵手、亲吻……做尽一切道侣间要做的事。
路见秋会用他那甜腻的嗓音轻唤他“夫君”,会朝他撒娇,会忧心他是否受伤。倘若某日他归来得晚了,他也会担忧,他是不是死在了何方。
路见秋缓缓滑进了梦乡,江邃的心跳得很快,他强硬地帮他翻了个身,面对着自己,轻声问:“路见秋……见秋,你是不是很厌恶我?”
江邃小心翼翼。
他守着空荡荡的床榻等江邃到半夜,这会儿好不容易睡着,还要被江邃摇醒,有些恼怒地给了他一巴掌。
“厌恶,扰人清梦,我怎么可能不厌恶你?”
路见秋温暖的手心贴在他冰冷的脸上,柔软的触感如此清晰,他握紧了路见秋的手,贴着自己的脸,居然还抿唇笑了下。
“嗯,那就好。你要永远记得我,厌恶也好,喜爱也罢。”
路见秋本想板着脸骂他两句,不知道怎么的也跟着笑出了声。
“疯子。江邃,你是傻子吗?”他打了个哈欠,“我真的困了。”
闻言,江邃把他往怀里紧了紧,用被褥团团围住了:“睡吧。”
同床共枕两个月,两人都没做过比牵手更亲密的事,一是因为江邃压根不主动;二也是因为江邃根本不配合。
路见秋喜欢与他亲近,但他总会是时不时避开他的视线,亦或是两唇要相触时,总会被他将将躲开。
一来二去的,路见秋也有些恼火,不再尝试了。但许是今夜气氛太好,屋外刮着冷风,屋内燃着暖炉,桔黄色的温暖烛光映照着江邃那张俊美的脸,让他一个晃神,便闭眼吻上了江邃的唇。
……是软的。
真的很软。
江邃偏头要躲开,被他按着强行追了上去。江邃躲了两下,没躲成,但却也没有反抗的动作了,任由他浅吻着。
此时此刻,他心里想的是谁呢?
路见秋发觉自己实在没有什么接吻的经验,只会轻轻浅浅地舔舐着江邃的唇瓣,还不小心咬了下他的唇角。
铁锈味在两人的唇间弥漫开,随着气味逐渐攀升的,还有他们之间暧昧的氛围。江邃淡琥珀色的双眸安静地看着他,宠溺的、宽容的,像是无论他怎么做也不会生气。
江邃没有迎合他的动作,但在路见秋撑起身体时,还是下意识伸出臂膀护着他。
“江邃……夫君。”路见秋的声音像隔着云雾,朦朦胧胧,挠得江邃心里痒痒的,喉结也跟着动了动。
路见秋又唤了他一声,方才同他相贴的唇瓣泛着迷人的水光,江邃看得长睫微动,险些忍不住凑上前替他吻干净。
江邃虽修道多年,但毕竟还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圣人,更何况他垂涎多年的人此刻正媚眼如丝地在他面前诱惑着他,一副任他宰割的姿态。
……但是不行。
路见秋在想着谁呢?是他,还是沈今潮?
是他?还是他扮演出来的这个他?
他强迫自己在心中默念起清心咒,但这显然没有用,他满心满眼都是面前的路见秋。
路见秋此刻只穿着一身白色单衣,及腰的青丝随意地披散在肩头,上身撑在他胸前,清澈中点缀做着欲色的双目紧盯着他。
只那一瞬之间,江邃便想了许多,等他回过神来时,鼻间溢出两抹温热,下半身也忽然有了动静。
路见秋想着谁又如何,此刻躺在他身边的人是他。哪怕路见秋心中诸多不愿……
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路见秋眯着眼像狐狸一样笑了起来,故意又轻唤了一声:“夫君?”
他还以为江邃看着如此冷静,是真的对他没有任何感觉呢。没想到这家伙,根本只是闷骚吧?
“别再闹了,早些歇息。”江邃最终叹了口气,迅速将路见秋捞到一旁,用被褥紧紧裹住。而后他才随手从一旁捞了张手帕,擦了擦鼻血。
路见秋很少见到他除了沉静和温柔以外的神情,觉得好玩极了,他欣赏着在烛光下道侣红得发烫耳垂,贴着江邃的耳廓吹气:
“夫君,在歇息之前,我们不若先做些有趣的事。”
江邃从被褥里退了出来,把路见秋蜷成了一只蚕蛹,急得要去捂他的嘴。
“现下还太早了。”
路见秋从被褥里抽出一只手,拯救了自己的嘴,轻声诱哄:“这种事情还需要论早晚么?那我们以前可曾……”
“不曾!”
江邃的反应太可爱了,他看得兴致盎然。
“那岂不是正好?今日便将是你我第一次……”
“别说了。”江邃一着急,又要伸手捂住他的嘴,谁料却被他在手心里用湿热的舌尖轻舔了一下。
哪怕黑暗中看不到,路见秋也能知晓这对江邃的冲击有多大——因为江邃的鼻血彻底止不住了。
路见秋轻飘飘的,又给江邃身上的火添了把柴:“夫君,你擦鼻血的手帕,是我贴身用的——”
很快他便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被忍无可忍的江邃施乐了定身术和禁言术,裹成粽子独自丢在了床榻上。
路见秋背对着江邃,看不见他在做些什么,但能听得门扉被轻轻打开又轻轻合上的嘎吱声响。
江邃离开了,直到路见秋彻底睡着也没回来,想必还在外头吹着冷风。
嗯,罪魁祸首毫无疑问就是他。
第23章
这是路见秋失踪的第三个月。
……或许也不能叫做失踪,与他失去联系、并且为此感到惊慌的人便只有沈今潮一人。
路见秋平素惯爱粘着他,同旁人都不多加交流,一个大活人没了踪迹,其他人都对此漠不关心。
这让沈今潮感到有些懊悔,早知如此,他该让路见秋多多接触旁人,如此在这种时候,他也不至于不知该向谁打听师弟的消息。
他先是去寻了纪芜,可纪芜听了他的话,却只是满怀歉意和怜意看着他:
“大师兄,我也不知晓发生了什么……师尊让你我勿要多管。”
“你只要告知我发生了什么。”沈今潮几日不曾梳洗,面色憔悴,平日里一丝不苟的衣袍也有几分杂乱。
纪芜叹了口气:“小师弟不会有事的,只是——”
沈今潮看着手中的剑,神色变得很淡,他笑了一声:“好,我明白了。”
这么多年来,路见秋对他的态度,想是个长了眼睛的眼便能看得出。如今路见秋失踪,所有人都知晓此事,唯有他被蒙在鼓里。
是为了防着什么呢?
沈今潮不得不撕破了脸皮,去质问灵渊仙人:“师尊,小师弟到何处去了?”
灵渊仙人对独子宠溺得紧,却也对他的烂泥扶不上墙感到恨铁不成钢,这些年他追着自己的师兄跑,灵渊仙人都看在眼里。
灵渊仙人自然怨不得沈今潮什么,但他还是觉得,把这两人分得越远越好。
“今潮,你与见秋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早早分开倒也合适。”
沈今潮捏紧了拳头:“师尊,你怎知道我们没有结果?”
灵渊仙人用打量的视线将他从头看到脚,没有明说,意思却再清楚不过:
你配吗?
“你需要更多的时间练功,见秋也需要时间好好冷静冷静。”
“我不需要。我只想知道,小师弟此刻在哪儿?”
灵渊仙人叹了口气,语气放软了一些:“你二人都是为师看着长大的,他有何想法,你有何想法,我都一清二楚。只是听为师一言,你二人真的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