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国师又在求死(7)

作者:棠蕖


风隐尘向后退了一步,显然是被他的情话吓到,怕被误会什么,急忙解释,“过去很久,臣已经习惯了,陛下不必忧心。”

祈珩的眼神中满是复杂,他知道风隐尘的身份特殊,曾经历过无数磨难,那些痛苦的经历,是自己永远无法完全理解的。

他放下高举的手,咳嗽一声,将火苗换一只手举着,火焰的温度温暖着方才触碰风隐尘身体而传播的寒冷。

“陛下,还有其他事吗?”风隐尘不想继续话题,在礼貌性撵客。

他无奈地摇摇头,转头望向窗外,大雨倾盆,他刚好有借口留下“雨太大了,我等雨停离开。”

风隐尘双手捏诀,口中不知念着什么咒语,一道灵力打向天空,乌云即刻散去,天空放晴。他歪着脑袋看着祈珩,神色淡漠,让祈珩没有留下来的理由,最是无情。

少年心情复杂,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爱人,视线停留在那把弓上,“……师父,回见。”

第九章 丞相遇刺

今夜无月,天空黑得出奇,一点点星星镶嵌在巨大的黑布上,让人无端联系到深渊。

丞相府此时正为南宫黎准备践行饭,邀请许多世家名流,顺王府的小郡主也在其列。

宴席上人们推杯换盏,吟诗作对,好不快活,他们此次聚会不仅是为了为南宫黎践行,更是为了联络彼此的感情。

后花园无人在意的角落,一男一女借着树木遮掩自己的身形,他们的表情很不好看,似乎刚刚吵了一架。

女人身穿淡黄色宽袖长裙,一条辫子上簪着几朵花,头饰、手镯、项链……皆华丽无比,必不是寻常人家。

与之对比下,男人穿着普通,头发全部挽起,身材挺拔,举手投足间优雅从容,腰间挂着丞相府的令牌。

“此事不妥,从长计议为妙。”女人压低声音,从尾音能听出她有些不悦。

男人一副倔强的模样,就是不听对方的话,只专注自己的观点,“此事与你无关,话不投机,多说无益。”

“南宫黎!”女人拔高声调,又恐被人听见,声音忽高忽低,“你疯了吗?如果你敢做这件事,那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今天你都说八百次了,祈景兰,是你需要我帮你,不是我需要你,明白吗?”南宫黎依旧态度强硬,坚决不退步。

祈景兰被气笑了,甩了他一巴掌,眼神像是要把他吃了一般,“混蛋,合作结束!”话落,她提起裙子离开后花园。

南宫黎摸了摸自己被打的右脸颊,发出一阵古怪的笑声,他明天就要离开京城了,再不做不知道何事才有机会回来。

宴会结束,南宫丞相与南宫黎将客人全部送走,下人收拾着宴席上的残羹剩饭。

南宫黎生母离世的早,现在的南宫夫人是他的继母,对他不好,恨不得他死了,让他弟弟继承全部家产。

如今,他被皇帝外派去徐州调查凶杀案,对南宫夫人来说可是个好消息。

南宫丞相与南宫夫人与他寒暄几句就各自回房间休息了,明天还要早起为他送行。

南宫丞相径直来到书房,他行为古怪,先是锁紧门窗,然后屏息听外面有无脚步声,最后在桌案的暗阁中拿出一封信。

他小心翼翼生怕这封信有半分差池,嘴里小声嘀咕着,“最近不太平,我必须把这封信的内容……”

嗖嗖嗖——

一支箭穿破窗纸,直直刺进他的心脏,他顺着箭的方向看,从破洞往外望,他似乎是认出杀他的人是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有刺客!”外面传来嘈杂声,但他已经没有力气呼救了。

他跌倒在地上,用自己最后的力气将那封信藏在书案的夹缝中,做完这些他松了口气,安心地闭上双眼。

砰!

书房的门被暴力破开,南宫黎入眼看见的便是自己的父亲被一支箭杀死,可他眼底竟划过一抹笑意,又迅速转为悲痛。

他哭红双眼,看着父亲的尸体沉默不语,双手却在尸体上翻找着什么东西。

不过一会儿,南宫夫人与二公子南宫斌赶来,双双哭成泪人,哀嚎声不断,他们将南宫黎挤开,抱着尸体痛哭流涕。

南宫黎蹲在一旁,看着他们一家三口,握紧拳头,他从不是被喜爱的孩子,从开始的艳羡,化为恨意。

*

南宫丞相被刺杀的事很快传遍京城,又是弓箭杀人,人们联系到徐州杀人案,一时间人心惶惶,纷纷锁紧门窗,不敢出门。

昨晚城门紧闭,今早皇帝下令严禁外出,凶手出不了城门,定还藏在京城之中。

据说这次丞相被杀时,丞相府下人目睹了凶手杀人的全过程,那人被吓晕过去,第二天才与南宫夫人禀报。

祈珩很重视此案,敢刺杀朝堂重臣,凶手不是一般的胆大,他决定亲自审理丞相刺杀一案。

凄厉的哭喊声回荡在丞相府后院,乌鸦在屋顶盘旋,啊——啊——,嘶哑的叫声令人心烦意乱。

白色担架上躺着一具面色惨白的尸体,尸体已经僵硬,他闭着眼睛面容平和,胸口的箭支被折下箭羽。

南宫黎将箭羽恭敬地递给祈珩,神色憔悴,声音带着几分嘶哑,“陛下,这便是凶器。”

祈珩接下箭羽,细细观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是最平常不过的箭支。

“目睹凶手的人在哪?”他将箭羽放在张有双手托着的木板之上,神情严肃。

南宫黎皱了皱眉头,南宫夫人不知从哪出来,推了他一把,开始哭天抢地,“陛下,你要为我家老爷做主啊!没了老爷,要我孤儿寡母怎么活啊……”

帝王不满的瞪了张有一眼,张有立马意会,吩咐手下将南宫夫人带下去。

“何衣受到惊吓,神智不清,大夫说要修养几日才能恢复清醒。”他继续上面的话题回答,目光却随着南宫夫人而去。

“不过,他早上说了一些与案情相关的话。”他抬眸观察帝王的神色,接着说道,“他说凶手包裹得很严实,看不出相貌,但手中拿着的弓很显眼。”

“弓整体呈透明蓝色,在夜色下微微发光。”

祈珩听后,脑子轰的一声,什么都思考不了,不由得想到风隐尘手中那把弓,与南宫黎的描述大差不差。

“冰疾弓?”他摇摇头,不会的,师父说他的是仿制,而真正的两把冰疾弓被买走了。

南宫黎作揖,大声赞扬他,“不愧是陛下,见多识广,仅凭描述就知道是何种弓箭。”

他并未听清南宫黎的彩虹屁,只想飞奔到神隐殿,确认自己师父是清白的。

“传朕旨意,着御史席沐诚全城搜查可疑人员,着重调查冰疾弓相关人员。”

“南宫黎念其父亲离世,特允其留在京城,徐州案另派人前去调查。”

“臣,接旨。”南宫黎跪地谢恩,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阴谋得逞的快意。

祈珩脚步匆匆,踏上步撵,张有等人紧随其后,马车平稳地行驶在街道上。

街道不同以往的热闹,连行人都没有,他看着空旷的道路叹了口气,这种担心害怕的日子持续不了多久……吧?

第十章 神明A

宫城内有一座高山,此山名为遇春山,传闻是“神明”从神界扔下来的,此山花草树木、花鸟鱼虫皆有灵性,七曜帝王不允许人们随意上此山。

隐神殿矗立在遇春山半山腰,薄雾弥漫,宫殿若隐若现,真如世人口中的神明之地般神秘莫测。

人们皆知遇春山上住着一位谪仙,关于这位谪仙的传闻有许许多多,最具传奇性的大概是这个故事——

很久很久,谪仙下凡遇到了一个心善的樵夫,谪仙观其面相是帝王之相,于是化身谋士帮助樵夫成就一番霸业。

谪仙因私自插手人间事被贬下凡,樵夫念其相助之恩,封谪仙为国师。

谪仙感念樵夫善心之举,决定留下,永生为七曜护住龙脉,就此成就一番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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