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国师又在求死(5)

作者:棠蕖


少年冷哼一声,没有回答,而是将他的手放在口中狠狠地咬着,他吃痛皱起眉头,但无丝毫反抗的行为,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祈珩累了,他松口,嘴唇沾满鲜血,他舔了一口,腥甜的味道充斥口腔。

他抱紧了风隐尘,声音有些嘶哑,“师父,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

风隐尘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任凭他抱着自己,鲜血顺着手腕不断滴落,在衣摆与地面绽放一朵朵鲜艳的花朵,血腥味与他身上的气息混在一起。

第六章 暗潮涌动

片刻后,又是一声叹息,“陛下,臣不是人,心脏早就停止跳动,无法对你拥有感情。”

“我不信,师父明明那么温柔,明明那么好,怎么可能没有感情?”他将头埋进师父颈窝,声音带着委屈。

“陛下,臣是个怪物,没有你想得那么好,臣从不是光明的一方。”

“我是灾星,与师父很相配。”祈珩松开风隐尘,他嘴唇上的鲜血沾染在爱人的脸颊,像是为自己的所有物打上标记一样,他满意的笑了。

风隐尘伸手擦拭脸颊的鲜血,低眸一看手上的血液更多,某人撕咬的伤口已经愈合,除了未干涸的血渍,什么都没有留下。

“陛下,夜深了,臣该离开了。”国师作揖道。

他看着自己的爱人一步步离开金銮殿,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会让师父爱上自己。

一夜未眠,七曜帝王心中还惦记着情情爱爱,殊不知京城暗流涌动,他们要做一件大事。

*

冬日的京城郊外,银装素裹,一片宁静祥和。天空呈现出淡蓝色,太阳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柔和的金色光芒。远处的山峦被白雪覆盖,宛如银色的巨龙蜿蜒盘踞。

近处的田野上,枯黄的草地上积着厚厚的雪,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偶尔有几只小鸟在雪地里觅食,它们的身影在洁白的背景下显得格外醒目。

此处有一间破庙,内里杂草丛生,阴森潮湿,墙壁爬满青苔,蜘蛛网遍布,残缺一角的供台上摆放着一尊佛像。

佛像成色很新与周围残败的景象格格不入,一只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供台,污垢沾在她的手指。

这只手的主人是个漂亮的女人,一头乌黑的长发盘在脑后,面庞秀丽,带有异域风情。她有一双特别的异瞳,左眼银色,右眼黑色,看样貌不是本地人。

“怎么还不来?”女人嘀咕一声。

外面传来鸟儿惊乱的啼鸣声,女人知道她等得人到了,走出破庙,洁白的雪地上多了几排脚印。

来人包裹的很严实,黑色斗篷遮盖全身,声音听不出雌雄,“约我出来什么事?”

女人上下打量黑衣人几眼,轻嗤一声,眼神玩味,“哟,裹得这么严实?怕被发现?”

黑衣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隐藏在斗篷下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她。

“行了,我不玩笑了。”女人从袖口拿出一张写满人名的白纸,大部分人名被划掉,“其他州杀得差不多了,就差京城的几位。”

“你想让我去杀?”黑衣人语气有些疑惑,伸手将名单拿过来,仔细查看未划掉的人名,丞相南宫仪赫然在其列,“他吗?早就想杀了。”

女人用一种想看戏的表情望向黑衣人,摇摇头,双手抱胸,“啧啧……他得罪你了?”

“把弓箭给我吧,今夜我就去。”

女人将弓箭从破庙拿出来,递到黑衣人手上。弓箭的材料很特殊,周身呈蓝色透明状,摸起来细腻光滑,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下次本体来见我,我不喜欢这个分身。”黑衣人将弓箭收起来,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跟我喜欢你似的。”女人朝黑衣人离开的方向做出凶狠的表情,并翻了个白眼。

*

这日,祈珩上完早朝,坐轿撵回金銮殿,他出神地望向外面,在思考徐州杀人案南宫黎能不能胜任,张有打听到南宫黎以与郡主祈景兰辞别的理由去了顺王府。

明日,南宫黎就要启程前往徐州,与好友辞别很正常,但今儿就卯时去了顺王府明显不对劲。

他派人盯着南宫黎,两个时辰过去,南宫黎仍然留在顺王府。

而且南宫黎与祈景兰是近几月才走得近,从前毫无交集,他不与多年至交告别,除非是他们二人两情相悦,否则便无从解释。

“凭什么?”

“无法无天!立马去慎刑司领罚!”

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声,打断祈珩的思绪,他烦躁地叫停轿撵,派张有去前面看看发生了何事。

不久后,张有带着两个侍卫回到轿撵附近,三人齐齐向他行跪拜之礼。

“启禀,陛下,是这二人惊扰圣驾,该如何处置?”张有很有眼力劲地用拂尘打了其中一侍卫的脑袋一下。

这侍卫捂着脑袋,面露惊恐,背后冷汗直冒,背脊弯下,双手无意识地搅动。

另一个侍卫背脊挺直,头微微垂下,眼神坚定异常,已经做好了要受罚的准备。

祈珩打眼一瞧,本想随意处罚他们,却见其中一人头顶有一颗漂浮的光球。

风隐尘曾对他说过,他这双神眼可看到常人不可见之物,他对这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第七章 余飞度

祈珩摆摆手示意让张有退下,他单手支撑着脑袋慵懒的靠在坐撵,独特的紫眸经过阳光的折射,散发淡淡的红晕,“说说吧,何事争吵?”

正直的侍卫身着一身铁甲,挺拔的身姿透出坚毅之气,他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声音洪亮而有力:“启禀陛下,属下派他去巡视前殿,他非但不从,还辱骂属下。”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委屈与不解。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畏畏缩缩的侍卫,他的身影在众人面前显得格外矮小。他的脸上满是恐惧与不安,双手紧握在一起,仿佛在寻求一丝安慰。

他颤抖着声音为自己辩解:“……陛下,事情并非如此。属下今早有些不适,头昏脑涨,才口出妄言,搅扰陛下罪该万死。”

“陛下在此还敢狡辩!”正直的侍卫忍不住再次出言指责,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然而,祈珩却显得不耐烦起来,他打断了两人的争辩,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烦躁。

他挥了挥手,示意两人住口,然后手指向畏畏缩缩的侍卫,语气坚决地说道:“把他调到朕身边侍奉,至于另一个……下调一级。”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有皮笑肉不笑地答应,正直的侍卫还以为自己惹陛下不高兴了,其实也不算错,下层人从没有选择的权利。

轿撵继续驶金銮殿,祈珩走下轿撵,将不相干的人都打发走,让张有叫那侍卫面圣。

侍卫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小的汗珠,他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指尖因紧张而微微发白。他的目光在大殿的雕梁画柱间游移,试图寻找一丝线索,来判断眼前的状况。

他的行礼虽然按照宫廷礼仪,但动作之间透露着生涩,“属下余飞度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万岁。”

祈珩的眼神深邃如海,他缓缓走向余飞度,当他走到余飞度面前时,他停下来,伸出手,轻轻地触碰余飞度头顶上方的光球。

他的手指在空中轻轻划过,那一瞬间,他的表情从平静转为惊讶,仿佛触碰到了某种超乎想象的东西,一股能量波动在他指尖跳动。

他重新坐回龙榻上,他的目光变得更加深邃,他闭上眼睛,仿佛在回忆刚才触碰光球时的那一刹那,那股能量波动虽然短暂,但它却给祈珩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你户籍是何处?”他一刻钟前就派张有去调查余飞度的背景了,如今询问不过为了查验。

余飞度跪坐在地上,咬着发白的嘴唇,声音越说越小,还夹杂着哽咽,“回陛下,属下出生在……徐州,年二十五,家有五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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