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第一活下来了(54)

作者:火上子桑


宋礼立刻遣人去栖云居叫人。

这时归剑宗长老谢海月站了出来,说:“我在开宴前曾去找过百泉道长,他刚刚换好赴宴的衣服,瞧着有些疲惫了,我便只与他闲话几句,打算明日再聊,没想到……”

吕一平轻轻斜眼看了谢海月一眼,心说怪不得开宴前他去找人没找到,原来是去抱炀和宫的大腿了。

这时三珑门门主宁樵紫开口说:“在来荣敬轩的路上,我遇到了百泉道长,便一同前来,他的确面色不佳。”

旁边一名在清风院服侍的小厮举了下手,得到宋俊波的许可后说:“百泉道长今日回来时似是受了伤。”

“受伤?”

“是的,小的当时在扫院子,道长回来时,捂着手臂,我看那衣袖似乎也是破了。”

炀和宫一众弟子低声议论,竟无人知晓此事。

众人又去了屋里查看,果然百泉手臂上的伤口虽然新,但却有细微的处理过的痕迹。

又有打更人的声音远远传来,外面下起小雨,屋内烛火摇曳,不知是谁先打了个哈欠,疲倦和困意蔓延开来。

“宋家主,”吕一平站了出来,“时辰已晚,近日怕是无法一下找到凶手,不如大家先行休息,明早再查如何?”

宋俊波也已经困倦,便点点头:“也好,只是我府上还会继续封住院门,明日的比试也推后,还请各位谅解。”

众人自然应是,炀和宫弟子们虽然不满放人回房休息,但一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让人把可疑的舞娘、小厮、侍女等人先单独关押起来。

于是,正当邹元好不容易摆脱了捆缚自己的绳索,跑到廊下避雨时,就被炀和宫弟子一把抓住。

邹元浑身打湿,满脸无奈:“我真的只是想进来看看武林大会的初选,没有做坏事。”

“你就在这呆着吧。”说着,炀和宫弟子们把他绑在了屋内梁柱上。

一屋子人各自散去,只剩下两个守护现场的炀和宫弟子,地上一具尸体,柱旁一个“湿”人。

“阿嚏!”邹元打了一个喷嚏,带着鼻音自言自语,“我今天就不应该凑热闹。”

***

第二天。

纪无锋被屋外的议论声吵醒,穿好衣服要走去外面时,陆容辛正好回来。

纪无锋立刻理了理头发,但还有有一撮头发不听话地翘了起来:“早啊,陆大夫。”

“早。”陆容辛看了看他那翘起来的头发,笑意淡然。

纪无锋看看门外聚集的人群,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人都聚在这?”

陆容辛说:“院门封着,今天的比试推迟了,应当是昨晚之事还未解决。”

纪无锋点点头:“看来是了,只是没想到宋家主对炀和宫如此看重,西岭各门各派在此也敢如此封闭院门。”

这时,院门打开半扇,原来是两个小厮抬着饭食进来了。

一众江湖人士再有不满,饭也是要吃的。大家排着队领取早饭,轮到纪无锋和陆容辛时,才发现分发早饭的居然是唐春。

唐春冲着二人挤眉弄眼,于是纪、陆二人特意开着房门,果然,唐春发完早饭就跑了进来。

“大消息!”不等人发问,唐春就叽里咕噜说了起来,“昨天晚上宋家主回房后发了好大脾气,听说是宋义那边出了什么事,我找人打听,果然探出一手重磅消息,那位月桥公子宋义,怕是不太行了。”

“不太行了?”纪无锋问。

“对啊。”

“具体怎么了?”

唐春眼睛看向他处:“这个,我还没问出来,反正说是连夜找了家里的医师,也不知现下如何。”

正此时,宋府二管家来到门前:“陆神医,老爷有请。”

唐春肩膀一缩,慢慢回头看向自己姐夫,换来二管家的一记瞪视。

陆容辛站了起来:“请问宋家主是有何事?”

二管家道:“此地不宜细说,还请陆神医带上出诊常用之物。”

唐春转回头,做了个夸张的“宋义”的嘴型。

陆容辛看向纪无锋,纪无锋点点头,进屋去拿了药箱出来。二管家看着纪无锋,略有迟疑,陆容辛立刻说:“这是我的助手。”

二管家不再多言,领着陆容辛、纪无锋离开,顺便又警告地指了指唐春,唐春便老老实实坐在屋里没动地方。

在宋府内弯弯绕绕走了一会儿,三人来到栖云居门外。纪无锋看着这扇紧闭的院门,挑了下眉。

二管家这才说:“我府上四少爷犯了急病,还请陆神医出手相助。”他伸手推门,就见门内小厮、侍女来来往往各自忙碌,几名医师、大夫已在院内,低声交谈着,有几位正是昨日和陆容辛一起义诊的大夫。

“陆神医。”

见到来人,诸位大夫纷纷打起招呼,不等陆容辛一一回礼,二管家就急着领人进屋。纪无锋跟在陆容辛身后,打开屋门的那一刹那,一声尖叫传了出来——

“他没死!”

就见屋内宋义披头散发,脸上有数道抓痕,手还在撕扯自己的头发。

几个小厮使劲抓住他:“四少爷!冷静啊!”

眼见宋义就要撞向墙壁,陆容辛急忙上前,猛地一捏他后颈,他立刻松了劲力,软倒下来,躺在地上抽搐。二管家急忙关上了门,跑过去帮忙。

八字胡护卫拦住了纪无锋:“又是你?”

纪无锋纯良一笑:“我是陆神医的助手。”

八字胡怀疑地看了看,直接上手搜了纪无锋的身,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物,这才放他过去。

宋义被平放在了地上,陆容辛给他诊脉,眉头微皱,又换了另一只手诊脉。

二管家紧张地问:“陆神医,我家四少爷怎么了?”

陆容辛没说话,又仔细检查了一番,问:“他平日可有什么特殊嗜好?”

几名小厮互相看看,青竹犹豫道:“四少爷喜食丹药算吗?”

“喜食丹药?”

“就,每天都要吃,不吃就浑身难受。”

陆容辛眉头更皱,他叫来纪无锋,从药箱里取出银针,解开宋义衣服开始施针,不一会,他身上颤抖的症状就减轻了。

一众人的心都放了下来。

在陆容辛继续施针的时候,纪无锋问二管家:“宋家主和夫人呢?四少爷如此病重……”

二管家低声说:“非是家主不想来,只是炀和宫赤莲仙子一早到了。”

赤莲仙子?

想了想近期了解到的各路信息,纪无锋终于对上了号——那不是皇家送去炀和宫修行的皇十七女李端玉吗?

“赤莲仙子,事情就是这样。”

荣敬轩内,穿着白色圆领仙童服,外披一件紫色金纹披风的的李端玉高坐正位,面容严肃,身旁小桌上放着一把红宝石马鞭。宋俊波恭恭敬敬地站在她对面,两人中间地上是蒙着白布的百泉尸体。

李端玉垂眸看向那处白布,一言不发。

宋俊波一点不敢看李端玉,只低着头。

偌大一个荣敬轩,一时间安安静静。

李端玉突然问道:“我听说仙道卫的人来过了?”

宋俊波立刻回答:“是,一名叫李迁的百户来寻我家三子,说要走朋汇商行的路子,送人去北域探情报。”

“这样啊。”李端玉沉吟片刻,“既然是北域之事,那自然更加要紧,只是可惜了……”

宋俊波不知李端玉在可惜什么,但他有种不好的直觉。

李端玉起身,绕过百泉的尸体,走到宋俊波身旁,看了看这位虽然年长,但仍神貌俊朗的宋府之主,说:“上月裴壶口之事,师父已经知晓。”

裴壶口!宋俊波心里一惊,一股冷汗倏地冒出来。

李端玉好似没看到一般:“裴壶口决堤,百姓流离失所,炀和宫赈灾之事托你宋府落实,没想到你们借朋汇商行大肆敛财,怕是有白银千万之巨吧?”

宋俊波已抖如筛糠,汗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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