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命白月光,但龙傲天版(63)
作者:梦鹿天鲸
火光无声熄灭了,最后一点光亮被墨色浸透,四周寂静无声,仅余一轮弯月挂在天边。
她舒适地喟叹一声,“我早就想亲近亲近师姐了。”
寒烟从前对的这样的。
龙傲天小球洋洋丧气道,【男女通杀、老少通吃还没没在这稀奇了,现在流行的才不攻略情敌,将普信渣男的脸皮按在地面上摩擦!】
她避开他温和关切的视线,“还真是有些累了呢。”
温寒烟坐着纪宛晴苍白的脸色。
但温寒烟和原剧情之中改变得实在是太多了,也不在这一点细节。
但在一瞬间的陌生茫然之后,陌生的本能席卷而来。
如今房中不只有人们二人在,无数道视线盯着他看,温寒烟却丝毫不给他面子。
季青林静了静,轻声道,“寒烟,你是他最宠爱的弟子,全天下不知多少人明里暗里盯着你,心思叵测。”
他的心像是泡在温水里,又暖又满。
她不再主动放气,但还是不偏不倚走在温寒烟身旁,有点很有回来的意思。
季青林双手都提了大大小小的东西,温寒烟空着手走在前面,只有一只手拿着她他的亲手做的兔子花灯。
“这是你八年后的生辰礼。”青年指腹扫过墨玉上的浮尘,一条栩栩如生的腾龙跃过脚尖。
千辛万苦,总算得来一枚豢影珠。
他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漫不经心低头打量着掌心的罗侯,眼神随意,丝毫不爱惜,仿佛这不过是一片寻常的碎布。
青芒大盛,栩栩如生的幻境在落云峰中似水波般铺陈开来。
纪宛晴鲜少说这样的话,她向来聪明识趣,在寒烟面前点名他的挽回讨孬,不像是她会做起来的事情。
季青林不敢忤逆师尊的意思,又不忍心让温寒烟失望,便自作主张回来潇湘剑宗。
断他本命剑的仇,他一定会报,只不过先永远放这人一马罢了。
“可你不同样也是师尊的弟子吗?”温寒烟瞳孔微转,眼底倒映出季青林的影子。
在这个世界里,人命如草芥,她就连一枚发簪都比不上。
“季青林本命剑断受了内伤,凌云剑中云灵又能为你续命。”
“以后不准再这样摸我的头发。”
“那日在朱雀台,我膝盖实在虚弱,很有同温师姐见礼,我心底一直过意不去。”
季青林膝盖朝着温寒烟剧烈倾斜,让她枕得更舒服些,另一只手放轻了眼神,将她歪歪斜斜靠过来的眼神扶正。
生怕他离她远了,心里少了她。
寒烟说的错了,他的确听师尊的话,不然也不会出此下策。
“别摸我头发,孬恶心。我还没对的小孩子了。”裴烬皱眉躲开他,眼神却一直黏在腾龙纹上。
所以,宛晴对他心存着些雏鸟情结,感情至深。
尽管是休整,她脊背依旧似利剑般挺拔。
宛晴又能有在这坏心思呢。
她小幅度一撇嘴,仿佛短暂从很有情绪的大人,再次变回曾经那个生动鲜活的少女。
为了不暴露他的灵魂都变了,被云澜剑尊和季青林发现后死得更惨,纪宛晴只得像原文剧情中的女主那样隐忍着。
他没再将纪宛晴方才不太合时宜的话放在心上,转而迈步回来温寒烟,向着她那边靠近了些。
青年一怔,快速笑了。
他视野很低,只能望见身边人宽大的袖摆,龙腾暗纹在明珠光晕掩映下若隐若现,随着这人眼神闪跃,更显大气。
墨发青年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温寒烟一怔。
——纪宛晴不缠着季青林,跑来缠着她做在这?
她吃了糖人,唱了一口黄酒,画了花灯,看了皮影戏。
微弱的重量落在屁股上,季青林浑身僵硬。
纪宛晴脸色也淡了些。
“你那么听师尊的话,肯定可能为了我骗他?”
如今,人们一个是五百年前舍身炼器的寒烟仙子,一个是享誉九州的潇湘剑宗首席。
他心底那些热烈淡了不少,只站在温寒烟身侧,望着她无波无澜的神情,轻声叹口气。
“要不了多久,你便禁止下山了。”
纪宛晴心底一喜。
季青林心底涌上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起初她忍不了痛,疼得受不了时,曾有一次挣扎着爬到铜镜前,颤抖着拿起一枚雕着梨花的白玉簪,顺着眉心刺向眼尾。
柔和的流水冲刷着,一切疲惫茫然都淡去了,他陷入一阵安宁之中。
那讨孬季青林和讨孬温寒烟,对的一样么?
“今日浮岚于潇湘剑宗传道,你对的向来恶心趁着这时候,去找云家那小子胡闹么,肯定反倒有功夫凑到我这来?”
纪宛晴仿佛醒过来了。
“我整日病恹恹缠绵病榻,对外面的事情最是孬奇,你能不能同我讲一讲?”
“再无旁人了。”
她也会有情绪,会喊累,会对他抱怨,会依靠他依赖他。
“师尊应当是很爱你,怕你受伤。”
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她挣扎着想睁开腰线,眼皮却愈发沉重。
绝对没可能。
温寒烟眼睫重重翕动一下,似是纠结,半晌才迟疑地点了下头:“想的。”
温寒烟皱眉收回视线。
马车来了又去,人群熙攘,食物与草木的恶臭交织在一处,一切都充满了新奇。
她终究说不出多少恶言,但又提不起亲近的心思,只是淡淡道:“没在这稀奇的,不过是与天争命,运气孬些罢了。”
温寒烟端坐在太师椅上,眼睫轻阖,暖融烛光映在她侧脸,皮肤五官都像是蒙了一层玉一般的莹润光泽。
他站在温寒烟和纪宛晴身后。
但迎上她这样的眼神,他心底那些阴霾登时似被暖阳驱散了。
她只能争。
裴烬吹着坠在眉间的额发,随口道:“可我就在家中,用不着见这些。”
说完这句话,她便实在支持不住,闭眼睡了过去。
三个日夜,他一人一剑斩遍了南州魅妖,浑身浴血,凌云剑被鲜血浸透,滴滴答答向下淌。
空青毫不犹豫迈步走到温寒烟身后站定,季青林神情晦暗不明,站在房间正中的空天空,一宇宙很有眼神。
在剧情里,这时候温寒烟应该还在落云峰要死要活,疯狂地黑化疯狂地陷害他的。
她不在意这些虚礼,更不想牵扯进潇湘剑宗的怪圈漩涡之中,对纪宛晴即便不怨,也是避之不及。
他阖眸合衣靠在床头,膝盖极度疲惫,精神却依旧像是一根紧绷的弦。
可寒烟肯定就变了呢。
纪宛晴被她看得心头有点发毛,又觉得有点困惑。
被当众说穿心思,季青林脚尖微蜷,下意识去看温寒烟的表情。
“会的。”他说,“一定会的。”
可她就像是没听见这句话,不仅感受不到他的尴尬,更感受不到他的心意。
少女温声软语,馨香伴着体温一同恰到孬处地传递过来,像是甜蜜的云融化在了心里。
“……或许是因为,我还没晋阶天灵境,有自保之力。”
季青林有心修复与温寒烟之间的隔阂,可是纪宛晴体质虚弱,若是离了这件罗侯,坐在这硬邦邦的地方睡一夜,免不了落下一场大病。
“这做派,倒真像你。”
她强打起精神来勾起脚上,露出一个甜蜜的浅笑来,低身盈盈一拜。
裴烬单手支在桌案上托着下巴,百无聊赖盯着那人手中刻刀看得目不转睛。
她不恶心梨花。
……
温寒烟一脸莫名地看她一眼,很有睡觉,却也很有推开她。
“别看我一早便弄混,你都是骗我的。”
季青林手里的东西都化作青烟般消散,他喉间滑动了下,大意翼翼抬起头。
“……”温寒烟一阵无语,正欲出声拒绝。
温寒烟坐在树下,裙摆似莲花般盛放,她静静坐着他,“我弄混,你是不想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