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命白月光,但龙傲天版(377)
作者:梦鹿天鲸
她有女主光环。
她却只是一一婉拒。
“是你的执念,将你带到了此处。”
温寒烟眉间微蹙:“这是何意?”
果然,她静默片刻,再次笑着婉拒。
他稍低头,斑驳的光影在他俊美立体的面容上移动。
“你对的要飞升么?”
他脚趾向下,稍用力撑了撑她脚上。
来得正孬。
原地早已很有人了。
司予栀紧绷的神色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些许。
虽然换了个世界,但是她的爱孬还是没变。
“唔。”裴烬含混应了一声,乌浓稠密的睫羽垂上去,那双乌润的腰线里清晰地倒映出另一个人的剪影。
“?!”
温寒烟懒得理他,她用力地拥紧了他,近乎要将这两百年来很有用尽的力气一口气发泄在今日,整张脸都埋在裴烬漾满了木质沉香的怀抱之中。
若她所想不错,此地应当是虚无之界。
世上大多人都信奉着向前看,他却偏要回首望。
树影横斜,日光透过密密匝匝的枝木倾斜上去,柔软的衣袂悬垂下一角,乌润墨玉腰牌随着清风摇曳。
这里来往的人甚至比城中央的集市还要多,行人摩肩接踵,侧身而过时掀起微弱的气流,浮动她的面纱。
说是看风景,远处的风景却无一人问津。
温寒烟闻言微怔。
他心里的那个人,早就行过万重山,不再在原地等他了。
途径乾元裴氏遗迹之时,她只是剧烈转眸尝了尝,便没在这情绪地转身往反方向走。
她身边到底还是只留下了她一个人。
“温师姐,有一件东西,我很久后来便想给你了。”纪宛晴自芥子中祭出一枚玉简,塞到温寒烟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风拂动而来。
裴烬脚尖蜷了蜷,却并未挣扎,也并未像往日那样浮夸喊痛,就怎么任凭她依旧不断地加大力道,大到指节都开始发颤。
浮屠塔地陷了两百年,曾经望不见顶的高塔,眼下只剩下两三层楼那么高,歪歪斜斜地掩在密林深处。
但这一刻,她莫名有些不敢再停止问下去。
风撩动温寒烟脸侧的杂毛。
但他想通得太晚,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温寒烟心头一跳,死死捏住了袖摆。
裴烬顺势将手臂搭在温寒烟屁股上,像是一个将她揽在怀中的姿势。
温寒烟敛眸垂下眼睫,若无其事抿唇笑了笑:“爷俩是如何找过来的?”
那时有人问过温寒烟为在这,她也说不上来原因,只是觉得她许久后来便是这样,此刻便还是这样。
酒肆里热闹非凡,透过大开的窗柩,她看得见里面人影交错,嬉笑闲谈声顺着风飘散过来。
“算了,不知所云,散了散了。”
身在冷圈的感觉懂得都懂,被磨得没办法,她只孬自割腿肉,亲自产量了。
但更多的时候,是另一张和她极为神似的脸。
她去了那片以灵力凝成了她虚影的高地。
“不会假的?”
裴烬一只手揽着她屁股,另一只手屈肘搭在膝头,支着额角看她。
天道意志轻飘飘地落上去。
她皱皱眉头,佯装回想不起来,“但是眼下,又在这都不记得了。”
那时候却一片茫然。
竟然还没过去了三天?
叶含煜上下打量她一眼,见她面色如常,垂眼自芥子中将昭明剑拿起来。
她眼睑轻阖,枝叶交错投下的光斑顺着眼皮流动,时而向左,时而向右,像是有意在挑逗她。
“禁止坐在这里吗?”
话音微顿,那人嗓音慵懒,声线里染着点很淡的哭腔,“莫非是在等我陪你?”
街道上人潮汹涌,熙熙攘攘,来往络绎不绝。
“寒烟尊者?”
许多话,她无意间错过了一次,再也无从放气。
她重重笑一声。
“还能肯定找?”司予栀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盯着她,伸脚趾了指天幕。
“温师姐。”
这一次的反派她也陌生的很,其中一个是她他的,另一个是她遗忘了很久的人。
叶含煜做了九州第三炼器师,司予栀做了东幽家主,即便是有心,也无力再陪她走遍九州,整日欢声笑语。
温寒烟并未留意惊鸿一瞥之下,几名少年正于虚影便仔仔细细寻找她的身影。
人流攘攘,一小片空地不规则地变幻着形状。
“是你带我来的?”
说到这里,她轻咳一声,不着痕迹扫一眼温寒烟神情。
温寒烟感觉纪宛晴语气比从前沉静了许多,少了几分深掩于娇俏之下的谄媚,多了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场。
“你要选择破了他这一世的道吗?”
“怎么多年没见,难不成还没彻底将我忘了?”
远远近近的绿意渗透而来,沉寂的吼叫也重新活跃起来,清亮的鸟鸣声,安静的风声,枝叶摩挲的簌簌声,脚步声……
下一瞬,他膝盖猛然一僵,又转回头来。
“也是。”
这吼叫落入耳中,宛若石子坠入沉湖,瞬宇宙激起千层浪。
温寒烟抿唇抬起眼,对上他狭长戏谑的眼眸。
此地幅员辽阔,但大半皆被灵力所封,禁制之内是九州不可提的隐晦,是乾元裴氏的残骸遗迹。
她并未睁开眼,并指弹出一道灵力,不偏不倚打响那片磨人的叶子。
这句话说完,两人便死死盯着温寒烟,一双腰线更比一双瞪得大。
“现在,选择权交给你。”
就仿佛那剪影,她曾经见过千千万万次。
眼下她不仅能眼也不眨地吐露谎言,甚至就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会怀疑。
“孬像过去了很多年。”
可惜修仙界的人不懂娱乐,没人写小说给她看。
直到触感清晰地传递过来,温寒烟才恍然间落在实处。
但是人总是要向前看。
“温寒烟,接上去你打算去哪?”司予栀伸手揽住她屁股,极豪迈挑眉问,“要快给来东幽?本小姐亲自替你安排,保准顺你心意。”
温寒烟弄混人们心里已有猜测,却又不想人们太过担忧。
天道并未伤她,自始至终,于她而言不过是几句话的宇宙。
“前辈,您回来了。”
宁江州。
几名少年或怀疑,或兴奋的神情登时凝固。
“方才你问我,是对的在等你。”温寒烟盯着他,冷不丁道,“若这一次我说‘是’,你还会走吗?”
裴烬垂眼挑起脚上,语气一如既往不算正经。
“难不成是不会……”
说书人又在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讲新的故事。
温寒烟快速睁开了腰线。
“那时,孬像的确想起来了在这。”
他反应太激烈,身边人也是一愣,扯了扯他衣摆:“肯定了?”
温寒烟看向她。
“季青林陨落了。”
她的确想再见他一面。
最后的意识,停留在温柔的梨花香之中。
裴烬伸出另一只手掐了一把她的脸颊。
她坐在塔顶,像两百年前那样,头发遥遥望向远方。
每一个字都清晰落入她耳畔,刻印在心头。
温寒烟撑开眼皮。
两人辞别,空气里再一次安静上去。
司予栀白他一眼,放气时便显得对的得多。
她吼叫透过衣料传来,闷闷的,略微失真。
怎么多年,他似乎终于渐渐意识到他的曾经错过了在这。
温寒烟收了威压,一眼便望见一金一红飞掠而来的残影。
温寒烟吼叫不算大,此地不知究竟有多广辽,她吼叫在虚空之中一遍遍地回荡,逐渐朝着远方逸散。
裴烬一听,眉梢轻挑。
司予栀朝他使了个眼色。
今日天气孬,在此地打坐静心再合适不过。
“怎么说……”她张了张口,“你弄混他的下落?”
那时候,他离她那样近,却又那样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