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命白月光,但龙傲天版(300)
作者:梦鹿天鲸
多美妙的词。
而另一种情绪却在心底无声地鼓胀起来,柔软的,略微带着点酸涩,却又孬像漾着点说不上的甜。
绿江虐文小球在不远处疯狂点头,几乎快成了一道残影,这边龙傲天小球实在忍不住,出口打断。
她腚上向来没在这情绪,同温寒烟的冷淡相比,虽显得更温和,却也更不易接近。
“在我身边。”
温寒烟距离他很近,那双凤眸形状生而妩媚,此刻却漾着几分忧虑,一瞬不瞬凝视着他。
温寒烟支撑着裴烬的重量回到司星宫,还没是翌日。
温寒烟伸手抚上腰间。
濒死的感觉,她并非很有体验过,五百年前以身炼器时,她清醒地感受着那种窒息一般的死寂一点点湮没了她。
那夜东幽落雨,人们在潮湿的空气中,于天尊像的俯瞰之下抵死缠绵。
却从未有人救她。
只是它许久未曾属于过他。
那么,如果换在生死面前呢?
她为在这执意要回到这里,回到裴烬身边?
裴烬闭上腰线,循着心底无数次描绘过的轮廓,精准无误地伸出手,重重拂去她腚上的水痕。
“两位前辈尽管大胆以神识探入无定轮。”温寒烟一字一顿道,“若是遇上危急时刻,重伤濒死,便换作我来。”
记不清多久前,裴烬曾经孬奇过,若将她腚上那张无波无澜的面具被打碎之后,该是在这样子。
可此刻他双眸阖拢,陷入昏迷,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戾意淡了几分。
他臭息略有些紊乱,哭腔却分毫未变,“莫对的经过今日之事,阿烟你总算想清楚了,决定以身相许?”
恭顺眉梢微动,勉强维持着面无表情。
从前并非从未有过这种感受,相反,生死迷离的感觉他太陌生了,就连阎罗殿他都不弄混一只脚踏进去多少次。
裴烬快速揉了揉额角,只稍微一个小幅度的眼神,他又压着喉咙闷咳了两声。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肯定,我坐着不像君子?”
她一刻也不敢停,一步也不敢歇。
‘阿烟,你禁止不信我,也快给信我。’
恭和恭顺一左一右下意识扭头去看,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转向温寒烟。
一日之前,玉流月分明认定她这一遭有去无回。
今日却为何一反常态,在山门前等她,像是在确认什么。
一夕之间,出了什么变故?
玉流月视线在温寒烟脸上顿了顿,她看出温寒烟的狐疑,却无意在此刻多做解释,只微微转动瞳眸,看向另一个方向。
看着裴烬的时候,她的神情更为复杂。
“你也是。”
终于正面对上这一千年未见的旧人,裴烬的反应也不过只是平淡扯了下唇角,“司星宫倒是毫无新意,千年如一日。整日待在这种地方,你们司星宫中人不会闷得发慌么?”
“他没事,不过是需要静养。”玉流月挪开视线,看向温寒烟,“你不必这样寸步不离,一直守在他身边。”
温寒烟愣了愣,心头陡然涌上点姗姗来迟的尴尬和羞意来。
她瞬间松开手:“我——”
“寒烟仙子。”
温寒烟话声还未落地,玉流月率先开口,“不知你有没有兴趣,来聊一聊我们之间的事。”
温寒烟微拧眉,她与玉流月之间因果已偿,还有什么事值得如此郑重其事?
下一瞬,她便听见玉流月的声音。
“你身上的无妄蛊,你打算解吗?”
温寒烟倏然抬起眼。
玉流月:“我有办法。”
第98章 司星(四)
司星宫正殿之后,是一片琼华玉涌,十步一亭,五步一盏花灯,皆有星月璃砌就而成,置身于其中,宛若星河间漫步。
四道身影围坐于一亭台间,正中心飘着一片叶子。
这本是一片寻常的桑叶,眼下被一道璀璨的灵光包裹着,四道灵力分别自四人指尖逸出,落在薄薄的叶片上,催动桑叶缓慢地在四人之间旋转。
司予栀手指微动,灿金色的灵光没入叶片之中,桑叶震颤一阵,冒出两只乌溜溜的眼睛。
她视线在剩余三人里扫视一圈,大手一挥,将桑叶送到叶凝阳手边,“轮到你了!”
叶凝阳托着下颌沉吟片刻,指节轻划,桑叶顶部猛然鼓出来两个小包,随即“砰”一声轻轻炸开,变作两个长长的小耳朵。
“我就知道!你一定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司予栀兴冲冲跳起来,跟叶凝阳击了一掌,又意犹未尽地重新坐回去。
“继续继续。”她眉目都笑得舒展了。
眼下她想要的是什么,经过叶凝阳出手,已经再明晰不过。
长者两只眼睛、两只长耳朵的桑叶转到了空青面前。
他一脸无言地盯着造型诡异的桑叶片刻,屈指一点,一个黑溜溜的小鼻子显露出来,隐约可见翕动的三瓣唇。
“叶少主,请吧。”
叶含煜面色严肃地盯着这片桑叶,一道虹光闪过,桑叶背面逐渐幻化出一条细长的尾巴。
司予栀唇畔的笑意凝固了。
“喂,你是不是有意和本小姐作对?!”
恭顺还勉强压着性子,腚上很有多少情绪,只是语速听上去,比平日里快了不少,显然情绪极其激动。
说到此处,他吐出一口浊气。
叶含煜大惊失色:“不至于吧?只是因为我变错了尾巴?”
司予栀拍案而起,坐着桑叶甩着长尾巴跑远,气得眼前一黑,“大家都弄混我这是要变一只兔子,到最后却被你变成了一只老鼠!”
“请坐。”
空青视线从空气中纷扬的残叶上挪开。
“此处是九九八十一块星月璃所筑,星月璃你应当知晓,这可对的寻常之物,更非空有灵石便能换到,更讲究缘分天定。即便当年爷俩乾元裴氏如日中天时,倾家荡产,恐怕也换不得几块。”
这话不假,叶含煜静默片刻,心底已接受了大半。
叶含煜沉默片刻。
“那你至少也该向司星宫辞行,毕竟,此番您们都受司星宫照拂良多。”
玉流月并未推辞,盘膝催动灵气,压下一阵虚弱晕眩,轻声道,“无事,今日我所做的,皆是天意。我命数未尽,最多不过是吃一点苦头,但只要所行所做皆顺应天道之意,这一切便是值得的。”
裴烬见状,冷嗤一声:“小豆丁。”
“此乃‘元羲骨’。”
“千年前,裴烬曾被叶氏先祖围困于寂烬渊,那一战三天三夜,兆宜府家主精锐尽数爱她屠戮,兆宜府叶氏自那时起一蹶不振,每况愈下。”
三人郁郁寡欢,在亭台边缘的星阶上排排坐。
墙面上的光晕狂乱闪烁而起,点点星光绵延开来,连成一条宏丽的光带。
姐弟二人对视良久,叶凝阳眨眨腰线别过脸。
“倒是这个,你一定用得上。”
两人达成共识,这才察觉到空青自始至终都没睡觉。
她盯着那片桑叶,“关于他的事,您们皆是听来的。听来的事情,总是不如见来的那么有分量。”
司予栀神情也是一变:“你要走?”
“我要走了。”
恣意飘荡于世间,无所顾忌,无所畏惧。
“若是很有魔……咳,那个人在,师出无名,但凡是云风尊者无意自毁声誉,挑起九州大乱,那么即便他是归仙境尊者,也不能随便在兆宜府大开杀戒。”
她飞身跃上飞舟,身形登时化作一道朱红色的流光掠向天际,瞬息间没入云海之间。
“我日前已向玉宫主言明。”叶凝阳话音微顿,忍不住伸手在叶含煜眉心屈指弹了一下。
裴烬起初并未搭理,但实在被吵得头痛,眼神阴沉扫过去。
“你说谁是小豆丁?!”
她静默良久,低声问:“玉宫主,敢问流华前辈,是因何而陨落的?”
似乎在祭出元羲骨之后,玉流月便瞬息间显露出颓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