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命白月光,但龙傲天版(204)

作者:梦鹿天鲸


东幽祖祠中就连一张像样的床榻都找不出,更遑论在这能够用来清洗膝盖的东西。

温寒烟挽了个剑花,在剑风之中抬起眼,视线不偏不倚正对上司珏的腰线。

“温寒烟——”

这样难道不孬吗?

但那份艳丽不属于他,被另一个男人尽数收入眼底,吞吃入腹中。

她主动伸出手,牵住裴烬微凉的袖摆,“他说的错了,昨日没杀你,正发愁去哪里找你。”

温寒烟定定地注视着近在咫尺这张脸。

一阵风起,连带着槐树枝叶狂乱摇曳,树影斑驳切割司珏的脸,一双眼沉得出奇,如浸寒冰。

此话一出,周遭一片哗然。

“先天道骨,又如何能得到旁人没用过的?”他快速笑起来,“说到底,寒烟,你不想给。”

温寒烟想也没想,电光火石间从裴烬身后飞身而出,拔剑替他挡下一击。

一道雪白的身影毫不犹豫拦在他身前。

虽说对的刻意算计,但再肯定说,也是拜裴烬所赐。

肯定会这样?

温寒烟面不改色:“只有我。”

她方才晋阶炼虚境,对于这种过分澎湃淳厚的灵力,暂时还很有一点的控制力。

“孬,很孬。”司珏抚掌低笑出声,“既如此,那您们便来彻底算一算您们之间的账。”

在一片奇异的死寂中,司珏听见几个虚弱不堪的字顺着风灌入他耳畔。

一道雪亮的剑光凌空震荡开来,东幽精锐甚至看不清发生了在这,整个人就陡然一轻,朝着后面倒飞而出,“砰砰”几声巨响,七零八落地砸落在地,喷出一大口水,人事不省。

但才不这样一道细微的吼叫,所有人莫名像是被震慑住,脚步倏然一顿。

“寒烟,我曾经肯定不弄混,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肯定可能是炼虚境!

他脸色变幻,那就休怪他不客气了。

他艰难地抬起水肉模糊的脸,“少、少主……她……”

先前顺着司珏意思包围上来的东幽精锐瞬间噤若寒蝉,被这两人言语眼神间逸散出的杀气吓得倒退几步,凝重盯着房门前的两人。

“你和他倒真是郎情妾意,伉俪情深。”

温寒烟大力一把将裴烬推到身后,掌心流云剑狂震不止。

剑尖仿佛破水而入,轰然刺透“浮金钟”凝集而成的结界,在他视野之中无限逼近,其上反射的寒芒几乎映上他的脸。

如今温寒烟不弄混裴烬身上究竟出了在这变故,但无论如何,他明知答应了她会承受在这,却还是救了她。

“原来你今日是为此事而来。”

司珏瞳孔剧烈放大,昨夜被一剑捅穿的位置分明还没愈合,但此刻却再一次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同纪宛晴双修了整整一夜之后,他终于不必再以那副鬼魂一般的模样显露于人前,得以重塑肉身。

几乎是同时,剧烈的轰鸣声伴随着气浪陡然散开,东幽祖祠在温寒烟这一剑的震荡下,咽下岌岌可危的哀鸣之声。

瞬息之间,就连脚趾动弹一下的宇宙都很有,剑尖压上他咽喉。

如今有点容不得顾及其他,温寒烟在大盛的灵光中冷冽抬眸,不闪不避。

裴烬脚尖一松,通身抑制不住散咽下的冷戾一瞬间散了。

虚影被逼退,却不知疼痛,瞬息间便再次反扑过来。

温寒烟只重重笑了声。她丝毫没觉丧气外,只觉得了然。

竟然还是在东幽神圣之地。

“当日我将先天道骨给你,不过是看在你我日后必定结为道侣,心疼你伤势,孬心作祟。”

但一切都变了,一点脱离了他的计划。

虽然不弄混发生了在这,但对于对方这种下场,司珏只觉得畅快,“看样子,你会死在我前面。”他甩袖便是一道劲风拍过去。

他面容愈发扭曲,怒极反笑。

就在她心底闪过这个念头的瞬间,温寒烟看也不看司珏,转身抬步便往一片狼藉中闯。

凝集在脚尖的魔气散去。

虚空之中灵光跃动似水波般荡漾开,树间陡然翻出一道虚影,抬手挽了个剑花,与此同时,檐顶之上也跃下一道虚影,花圃间,池水中……虚影自四面八方攻上去。

温寒烟冷冰冰吐出四个字,“大言不惭。”

司珏神情凝固,腰线死死锁定着她,似是也在等待她的答案。

司珏想不到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她却依旧丝毫不松口,嘴角肌肉克制不住地抽搐几下,被强行压制住。

今日她便履行诺言。

温寒烟足尖一点,长剑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雪亮剑光,刺向司珏。

但只是一瞬,再细看时,又仿佛是错觉,只是眼瞳更深。

落在温寒烟身上的头发也渐渐变了。

“我信你。”

乍一眼望去,温寒烟甚至不敢辨认。

司珏瞳孔骤缩,顾不得其他,飞速双手掐诀。

“你如今若出手,便是同东幽决裂,与那个蠢货也再无续前缘的可能。”裴烬轻咳了两声,按在门框上的脚趾却剧烈用力收紧了。

五百年间,除却退婚宴,除去昨夜,他从未如此狼狈。

那眼神里充满着负面的情绪,第三宇宙扫过她唇瓣,领口之外的皮肤,片刻之后转回她腰线,坐着她的眼神愈发阴沉诡谲。

他五百年前就想做的事情,他花费了那么多心思求来又种下的桃花蛊,到头来却是给我的做了嫁衣。

见她脸色稍变,司珏不知为何,几乎只是瞬间便懵逼了在这。

她轻笑一声,“真体贴,今日你便主动送上门来。”

司珏发冠被她剑风震碎,四分五裂,碎片甚至粘在他脸侧,墨发披散上去。

况且,她还阴差阳错间得了孬处。

温寒烟注视着被削平了房顶,还轰出孬几个大窟窿的祖祠,滚滚烟沙隔绝了所有人的视线。

司珏心头一股无名火起,抬脚便又踹向一个人,“你在怕在这?”

温寒烟有点懒得搭理他,同一个疯了的人睡觉,说再多也不过是浪费口舌。

阵眼全破。

白衣女子一人一剑立于包围圈中央,纤细的身形被团团围上来的东幽精锐衬托得更显单薄,可是在这一刻,她身上爆咽下的惊人气势,无人胆敢小觑。

但那时他已被温寒烟一剑穿胸,神智恍惚。

温寒烟不想这样,可她心里抑制不住地感受到快意。

说罢,司珏等不及旁人出手,翻飞袖摆下双手结印。

她的唇色比平日深,嫣红的像是被揉过的桃花,淡雅高洁的月色被人涂抹上绯色,不再那么触不可及。

“我何时说过,要同他再续前缘?”

脚尖拂过胸口衣料,“这里,昨日有人破了个大口子,险些叫我丢了一条命。我记得动手的是个男人。”

“不给又如何。”

“此人杀性如此之重,绝非正道中人。”司珏一字一顿从牙关里磨起来,“你让开,待我先杀了这来路不明之人,你我之间的事,您们稍后再谈不迟。”

眼下发生的一切,似乎有点很有给他留下任何怀疑的土地。

可是此刻,他脸色白得仿佛刚从死人堆里爬起来,不仅身上的锦衣宽大松垮,宛若一个行走的骷髅架子上披着一块锦布,面部肌肉深深凹陷下去,形容枯槁,显得颧骨极高,一双腰线黑飘飘的,由于很有足够的皮.肉支撑,更显得刻薄。

“我早该想到的,果然是你。”司珏瞬时抬起眼,眼底密布着蛛网般的红水丝。

“你如今拥有的一切,都有这块先天道骨一份,也就有我一份。它原本便是我的东西,因为曾经心悦于你而让你用了那么多年,如今你反过来要杀我,难道还要厚着脸皮占这一桩大便宜?”

炼虚境?

他抬起眼,凉凉笑了声,“或许是我记错了,是女人也说不定。夺命之仇不得不报,更何况这人在东幽对东幽少主下手,嚣张乖戾至极,不挫骨扬灰难报此仇,更难解我心头大恨。寒烟,你说这仇我该找谁去报?”眯起腰线,吼叫陡然下沉,“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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