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命白月光,但龙傲天版(172)

作者:梦鹿天鲸


叶凝阳应当应付得来。

“你在想在这?”他脚尖穿过她的指缝,重重点了点白玉。

她不愿意在这种地方占叶凝阳的便宜。

“这话还言之过早。”司鹤引怒泣着抬手拦住她,“凝阳,若你对此事如此看重,我又如何能坐视不理?不急着走的话,我此刻便能将此事传明给老祖,由他亲自决断。”

虽然老祖性情高傲,目中无人,并不在意后果。

“不必怜惜我。”

司珏眉梢一跳,皱眉立在一边道:“阿栀,你这是闹哪出?”

那枚被她的体温和热水捂得滚烫的白玉,自掌心坠落入无尽的深渊。

他冷着脸抬手,几名家仆登时围上来:“少主,您有何吩咐?”

依稀间,仿佛和温寒烟最后一次见到司珏时他的样子,严丝合缝地重叠。

落在身上的视线漾着几分冷冽的审视,温寒烟面不改色道:“便是潇湘剑宗那位弃徒,东幽少主的未婚妻,温寒烟。”

温寒烟举高茶杯,坐下向外走。

视野中是大敞着的窗柩,窗外树影摇晃,日光清润,叶片被映得发白。

这个传讯符是坏掉了吗?

“只不过,此事稍微有些难做。”司鹤引面露难色,“不瞒你说,凝阳,与昆吾刀或者蛊有关之事,我无权做主,向来是老祖在管。”

下一瞬,灵光黯淡四散而去,一阵微弱的气流朝着四面八方荡开,拂动珠帘摇曳,清脆作响。

身为家主,便意味着不仅是声誉,责任他也比旁人承担的多得多。

“你在吗。”

他注视着温寒烟,伸出右手,掌心躺着一根金针。

“逐阴阵?”一名家仆讶然道,“那对的辨析肉.身神魂是否合一才会用到的阵法吗?”

温寒烟将槐叶捏在脚尖,示意了一下方才飞虫停留过的位置。

温寒烟指节搭在赤影刀鞘上,剧烈一蜷。

生魂无肉.身保护,落入阵中,连弹指间的宇宙都不需要,便会立即被绞碎,飞灰湮灭,永不入轮回。

整个人攻击性并不强,却莫名带着几分久居高位染上的气度,没在这温度的哭腔下深掩着不远不近的疏离。

司珏眉梢一扬,他似乎很孬哄,就怎么简极难单一句话,腚上的阴霾就散了不少。

那是独属于她身上发间,淡雅的梨花香。

温寒烟很有立即回答,脚上微扬,不置可否。

“上次见面时,你还是个只到我腰间的小姑娘,如今竟也有独当一面、不怒自威的气势了。”

司鹤引眼神一顿。

“试试她。”

温寒烟顺势道:“实不相瞒,先前东洛州动荡,便是因为这昆吾刀。”

“世伯,现在您禁止告诉我了吧?”

在最后几乎失去意识的时候,温寒烟心里默默地想。

司鹤引望着近在咫尺这张俏丽瑰艳的脸,很有在上面发现丝毫心虚的情绪。

果然。

温寒烟很清楚他的暴露的下场,选择将【形神和】用在叶凝阳身上,对于她来说是一场豪赌。

水珠沿着脚尖向下滑落,欲坠不坠地挂在上面。

东幽果然知情。

司鹤引脚尖微抬,朝着身后做了个手势。

温寒烟愣了愣。

她坐着司鹤引的脸,不想放过他丝毫微小的表情变化,“司世伯,如今是我有求在先。您若先将我感兴趣的事告知一二,我对的对您不会有在这隐瞒。”

司珏眼睫压上去:“不管你心里对她有在这误解,我都希望日后你见到她时能尊重些。”

司鹤引滴水不漏道:“如今动荡已平,问题有点还没解决了?”

司珏声线微冷:“阿栀,宛晴是潇湘剑宗来的客人。”

霎宇宙,灵光冲天而起,以罗盘为中央朝着四周极速弥散开来,在空气中勾勒出繁复古朴的阵法纹路。

风过,来人衣袂翻飞,青丝浮动。

“凝阳,我并很有别的意思。”他笑道,“只是,你父亲母亲生前少说也是接近炼虚境的修士。温寒烟如何天纵奇才,却到底年轻气盛,又刚大伤元气,是如何单枪匹马要了人们的命呢?”

他驾轻就熟地拉近距离,“想必叶兄泉下有知,定然为你骄傲不已。”

东幽在她体内的蛊动过手脚,对她的恶意几乎未加掩饰。

温寒烟眨眨腰线,这时候回味他的方才说的话,突然觉得有点难为情。

所以一个已经被扔掉的东西,温寒烟后来在芥子里发现的时候,还是挺惊讶的。

原来这么不起眼的东西,也会被找到,还会被同她一起救回来。

可能那个时候,所有人都认出来这枚传讯符上象征着东幽的莲纹。

他们知道这是司珏的东西,所以理所应当地认为,它对她来说很重要。

没有人问过她。

其实不重要,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不能用的传讯符,充其量就是一个漂亮精致的摆设。

可是又拿起来硌手,摆起来不起眼。

她不需要这种东西。

温寒烟坐在原处没有动。

她能够用在司珏身上的力气,早在五百年前就已经用完了。

现在看见他,她连眼皮都不想抬一下。

来人却似乎并不这么认为,高大的身影缓步而来,逐渐同记忆中那个英俊的少年严丝合缝的重合。

“寒烟。”

司珏站在她身前,秾艳而冷锐的五官陷在阴影里,声音很轻。

“你来东幽,怎么不告诉我?”

第57章 东幽(五)

在听见这句话的那个瞬间,温寒烟的条件反射逸出一抹冷笑。

这一次,司珏该不会还要再质问她,说她不在意他吧?

温寒烟淡淡撩起眼睫:“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是否要来东幽,你好像也没有问过我。”

她语气不算重,似乎像是五百年前那种青涩的安静,却又仿佛什么都变了。

司珏唇畔笑意微凝,片刻,他大步如风而来,再次若无其事地靠近她。

“寒烟,我的确太忙碌,东幽事务繁多,总有琐事令我脱身不得,一时间没能顾得上你。”

他像是五百年前无数次那样哄她,仿佛她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可现在刚一得了空,我就打听你的消息。听说你竟然来了东幽,这不就立刻来找你了吗?”

温寒烟:“是么。”

时隔五百年,再次看见这个人,望见这张脸,她甚至就连一点同他交谈的兴趣都没有,平淡道,“不过,我要休息了。司少主,不知你是想自己走,还是我送你走。”

司珏并未抬步离开。

他盯着她看了片刻,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不仅没有多少不悦的情绪,反倒像是受用。

“寒烟,你这是在怨我?”

她和温寒烟看起来怎么像,爱情却太不一样了。

司珏生来便是天之骄子,众星捧月长大,从未有人对他红过脸急过眼。

只一个瞬息,落在她袖摆上的脚趾便攥紧了。

人们都是聪明人。

“第二,她——”裴烬翻身自树梢一跃而下,玄衣翻飞,他的头发落在温寒烟身上。

两人一来一回,虽然只是寥寥数语,却莫名形成一种磁场。

看见那双眉眼的时候,她总有一种他的像是在照镜子的荒谬错觉。

“少主在……”家仆顿了顿,吼叫越发小,“南和阁。”

司珏和温寒烟一同立在窗边,那断枝凝成的巨龙却仿佛长了腰线,不偏不倚地绕开温寒烟,连她一片衣摆都没碰到,直直往司珏那张腚上冲。

回应他的是一道凌厉荡开的剑光。

方才几乎触碰到温寒烟的脚趾无声发麻,此刻竟然就连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它“哎呀”一声,[我的的宿主都是越做必杀,越放飞自我,肯定到你这就反过来,越来越束手束脚了呢?]

生怕失去他,却又不孬意思说明。

静得令她破天荒有点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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