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灭世魔头少年时+番外(18)

作者:妙岁碎


邪魔怎么会出现得这么早。

前世鸢儿也是死在邪魔手中的?

她又想起了前世疯疯癫癫回来的徐情歌,脑内东西串联起来。

为什么会是这样。

“姐姐,你怎么了?”

小孩忧心忡忡的声音将徽月思绪拉回,重来一世,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

徽月不死心:“老伯,那你可知天山冰髓的下落?”

哐地一声,她目光被吸引过去发现是有人不小心锄到了石头,周围人看她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敌意,是不是说错话了?

徽月一时也懊恼,天山冰髓在世人眼中弥足珍贵在天山自然也有弥足不轻的地位,这么贸然的确很唐突。

她勉强笑道:“我只是在山外听说过有些好奇这样的稀世奇珍是否真实存在,并无恶意。”

那人缓过神来:“原来是这样,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不如今晚就在我屋里歇息,天山冰髓说来话长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说清的。”

路今慈拔出眼,眸色冷然:“少废话,冰髓现在在哪?”

小孩哇得一声大哭起来:“爹爹,哥哥好凶,我不要他住在我家。”

徽月将路今慈在心中骂了无数遍,这人是不是有病啊!

她抬手按在他手臂上硬生生把他剑按了回去,路今慈不耐烦地拍她,她就暗自掐了他手臂一把。

“宋徽月!”少年隐含怒火,眼尾上扬。

徽月小声说:“你自己去死没人管你,别害死我。”

她微笑但笑意不达眼底,松手时另一手还拍了拍衣袖,好像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路今慈死死盯着她,神色阴郁,浑身都冒着寒气。

徽月抱歉道:“还请大伯见谅,他一直都是这样,那么我们今晚就劳烦你关照一下了。”

说着她拿出一袋灵石递过去表示歉意,那人也是一愣,摆手道:“年轻气盛嘛,能理解能理解。”

这里的屋子都是黑瓦尖顶屋,前边简单地扎起围墙,鸡犬在院子里追逐打闹,桑树的阴影仿佛也笼罩在徽月的心头,屋子太新了,四处都透着诡异。

徽月不动声色打量,不仅面前的人没有影子,这里的所有人都没有影子。

一个死人村。

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

路今慈这一路上脸色都不太好,这十里八方都欠了他钱一样。他心情不好徽月心情就好,与那孩子有说有笑。

路今慈停下脚步。

徽月也回头看了他一眼,面庞在夕阳余晖之下越发柔和。

自重生以来她很少有柔和的时候,牵着小孩的手身姿绰约,风突然吹动她云鬓,显得他走到最后面格格不入。

她勾唇,就是要孤立他!

迅速地回过头去也就错过了他一瞬间狰狞的表情,贪婪地望着她的背影,描摹着每一个细节。

徽月一跟着对方回屋就遇见了难题,只因这屋子平时就夫妻两人与孩子一起住,空出来的客房就只有一间。

一间,还是跟路今慈!

她脑中一片空白,面色不善地望向路今慈,还不如他死了算了。

男人似乎也感受到空气中微妙的氛围:“小屋简陋,还请见谅。”

他妻子端了碗卤好的酱肘子上桌,香气四溢就连徽月都有些把持不住,不过她可不敢吃这里的东西,只能借口说一路上吃了,这里的一切都太过美好。

太不真实了。

游记中可是说,天山环境恶劣,只有魔物能在这生存。

小妻子一愣,倒是热情道:“吃了没关系啊,我给你屋里送了一份晚上饿了的时候吃便是了,姑娘你远道而来也辛苦了,一定要尝尝我的手艺,不仅我夫君夸,我们村里的人逢年过节也喜欢吃我做的酱肘子。”

她说着与男人对视一眼脸还红了,男人也腼腆地搂住她腰。

只有路今慈死盯着他俩咬指甲,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可惜这正到旖旎的气氛被外面唢呐声打破,突如其来就连徽月也始料未及,她可记得唢呐在人间的寓意好像不太好。

别整的这些人是提前给自己送葬的。

徽月疑惑:“外面这是……”

男人脸色一变:“不过是村里今晚要举办筹神的庙会。到时候大家都会去后山不会打扰到你们睡觉的,你们放心休息便是。至于冰髓的事我明日再告诉姑娘吧,因为姑娘也看见了,今晚上大家后山举办庙会要准备的事情可多了。”

路今慈突然笑了一下:“是吗?来之前我可是看不出半点要筹神的样子。”

男人皱眉:“只是那时候大家都在屋里忙活罢了。”

小妻子突然插嘴道:“时候不早了,你们还是早点歇息吧。”

他们过去时客房已被收拾地整洁,透过纸糊的窗户能够大概看到外面来来往往的轮廓,筹神?一切肯定不会是表面那样简单,

徽月将窗户关得严严实实,转而问路今慈:“看出什么吗?”

少年坐在床边,身姿挺拔如山间松。

路今慈很漂亮,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徽月便是这么觉得,乌发雪肤,眉目清秀很有诈骗感。

可惜了这副好皮囊,装着这么一颗肮脏的心。

“没有,”他想也不想就道。

徽月皮笑肉不笑:“那不如你把桌上的肘子吃了?”

少年抬眸,说出来的话却是叫人毛骨悚然:“围满苍蝇的烂肉你要我吃?宋徽月,你好像没搞清楚状况,现在可以逼你的人——是我。”

第13章 神庙

肘子明明色泽焦黄,油脂得透亮像是覆盖了一层糖壳,没他说的那么恶心。

徽月一头雾水:“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眼睛不好可以治。

联想起刚刚发现的端倪,徽月远离桌子退了好几步,说不定越诱人的东西越像障眼法。

她环视屋子一圈这看似温馨的小屋警惕上来,干净得不染一丝尘灰,哪家的客房这么久不住人就连蜘蛛网也没有啊。

路今慈嘴角噙着一抹嘲笑:“连这种低级的幻术都看不出来,真不知道怎么活到现在的。烂肉下迷药,若是好奇,宋小姐倒可以先吃一口尝尝什么味道。”

徽月嫌弃地端起碗倒角落,那了些生石灰和茅草遮掩,再把碗放回去俨然像是被人动过的模样。

明明从一开始什么都看出来了,就是不说。

她转过头来:“能不能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

对方千方百计想要迷晕他们,定然是存在着目的,对,他们今晚不是有个庙会?

这么费劲心思将他们迷晕,那遍将计就计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徽月又指着屋内唯一一张床,认真道:“猜拳决定睡外面还是里面。”

跟魔王一张床简直就是她人生中的耻辱,但当下又不能打草惊蛇。

话还没说完屋内的烛火就被妖风吹熄了,黑夜中飘荡的白烟尤其明显。

她愣了一下就看始作俑者直接躺床上了,剑随手一丢衡在她脚边。少年手随意靠着枕头,语中的顽劣越发刺耳:“宋小姐高风亮节,想来是不屑于与我这种外门弟子同床,不如我给宋小姐出个主意,还是睡地上吧。”

徽月当即就想捡起地上的剑把他碎尸万段,真恶心,这世界上这么有这么不知廉耻的人。

这时屋外传来脚步声,屋外很多人高举着火把靠近。

即便是恨得咬牙切齿,她也不好发作,报复性地在上床时踩住他手,指骨摩擦的声音在黑暗中充耳可闻,听上去就很疼。

是真的狠。

徽月躺下去就背对着他不说话,多靠近一指的距离仿佛都是耻辱。

在她身后,路今慈面无表情地动了一下手指,眸底挣扎。

屋外的火光越来越近,窗户纸上糊出几个黑色的人影,徽月正对着窗,眼睛睁开一条缝,外边黑影重叠,甚至还能听见小孩说话的声音,这一个村的人都差不多围在着这屋前了啊?

她可不会忘记他们今晚举办庙会的,此刻就算再傻也能猜得出这庙会与他们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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