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亡国后,靠脸在暴君手下续命(65)

作者:就叫这个名


两个侍卫把孟元里架起来,就近压到了署衙的地牢。

裴谞的笑容一刹消失,只看表情变化说是精神分裂也不夸张。

他走回去握住颜煜的手把人拉走,接着下令道:“把顾长明带来见朕。”

“是。”

乘上马车回到客栈,顾长明也被从地牢中救出带来。

顾长明比裴谞稍年长一些,许是操劳太久,衣带宽松眼中光芒暗淡,嘴边的胡茬已很是明显。

“顾太守还不拜见陛下?”

顾长明猛然抬头看向书案后的男人,眼中尽是不敢相信。

“顾太守?”

经韩让再次提醒,顾长明终于缓过神屈膝跪下行了叩拜大礼。

“雍州太守顾长明叩见陛下!”

“顾卿辛苦了,若非顾卿,朕还被蒙在鼓里。”

顾长明沉默一刹道:“忠君为民,是身为人臣的本分。”

短短一句话含着万千情绪,竟哽咽着流出了激动的泪水。

“平身吧。”

“谢陛下!”

顾长明站起来擦了擦眼泪,与年纪不符的沧桑眼眸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之光。

“孟元里的罪行,牵涉谁人,朕已查明知悉,明日便要带其启程返回都城论罪处斩,顾卿可要随朕同行赴都城升任?”

顾长明摇头揖手:“臣祖上是商户出身,本该潦草一生,幸得陛下登基更改律例,让天下人不论出身都可以参加科考,臣才能一展抱负,任一州太守护一州百姓已很是知足。”

颜煜在一旁听着,偷偷从屏风后观察顾长明。

地方官升迁到都城,且得到了皇帝的青睐,这对于为官之人是莫大的荣幸。

可顾长明却拒绝了,着实让人惊讶。

裴谞靠到椅背上打量着顾长明,明显也是另眼相看。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在雍州治雍州,在都城治天下,顾卿的抱负难道仅在于此?”

顾长明跪地一拜:“臣的抱负自然想在都城施展,可眼下雍州灾乱未消,蝗灾还未研制出根治之法,臣身为雍州太守理应为雍州百姓尽职尽责,若臣连一州都无法治理得当,何以随陛下管治天下?”

“好,好一个何以治天下。”

裴谞露出赞赏的笑。

“顾卿果然是我大恒的良臣,朕便命你升任雍州刺史,尽司其职,替陛下护好这一州百姓。”

“臣顾长明叩谢陛下隆恩!”

“起来吧。”

“谢陛下。”

顾长明站起身犹犹豫豫有什么话想说,却几次辗转于口。

裴谞看出其的欲言又止道:“顾卿有话直言即可。”

“陛下,臣...确有一事。”顾长明紧张地捏紧手指,鼓足好大的勇气才问出来:“臣想问陛下是否知道臣妻....身..身死何处?”

裴谞轻笑一声:“顾卿当真觉得朕连这点儿本事都没有?”

顾长明一愣,眼睛慢慢聚起无限光芒,似不敢相信又忐忑期待。

“臣..臣妻还活着?”

“活得好好的。”韩让主动做了回答。

“陛下可费了不少心思才从孟元里手中完好地救下顾夫人,藏在城郊,孟元里派人封城搜了好几日也徒劳无功。”

顾长明一颗心落地,感激得泪眼滢滢扑通又跪下磕头:“微臣叩谢陛下深恩!”

“嗯。”

有的没的说完,裴谞神情严肃下来,开始交代正事。

“城中与孟元里牵扯的富商,朕已命人查清他们私贩禁物之事,证据现交给屯骑校尉徐夕柳,由他负责查抄斩首。

朝廷的粮款已存至雍州署衙,徐骥将军和徐夕柳会暂留雍州助你,望顾卿安抚百姓,早日平定雍州灾乱。”

顾长明目光坚定,恭敬一拜道:“臣顾长明绝不辜负陛下信任。”

“嗯。”裴谞摆摆手,“韩让,快些带顾大人夫妻团聚去罢。”

“是。”

第七十三章 我不舒服,但可以帮你

皇驾耗时近半月终于返回都城。

在这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丞相监国,皇帝微服私访去往灾区了无音讯,都城内表面平静,实际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马车回到长光城,回到皇宫,带着孟元里的囚车。

人被关入宫中私牢,好似并不着急处置。

而颜煜知道,裴谞是想再耗耗,耗尽严松最后一点理智,等人心崩溃到弦断的临界点时再杀。

玩弄折磨,才是裴谞的喜好。

已是初冬,长光城淅淅沥沥竟下起小雨,将青石板洗刷干净。

窗子打开,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雨丝打在宫墙边的树枝上,顺着早已枯黄的叶子滑落,滴入水洼,溅起一朵涟漪。

颜煜轻轻吸入一口气,空气夹杂着雨水湿气,令人心情平定。

素手伸出窗外接住带着冷意的细雨,雨水在掌心积成浅浅的水洼,又因手的松怠一泻而下,如此往复。

忽然身侧多了另一个人,那个人越过他将窗子关严,隔绝住了屋外的雨景。

“莫要多吹冷风。”

“哦。”

“陛下,东西送来了。”

“拿进来。”

“是。”陈任捧着一个被布盖上的长方形物体走进来,将东西放置在寝殿内室的矮几上。

长布抽开,是一把七弦琴,肉眼得见便知选材考究。

没有什么后天雕刻的花样,所有纹路都是老木天然形成。

颜煜走过去轻轻拨动下琴弦,松沉低缓,余音悠远。

“这是南山先生做的?”

“你不是说朕抠门吗。”

“这..难不成送我的?”颜煜还是有些惊讶,不知道裴谞这个人是心细还是斤斤计较。

他坐到矮几后的蒲团上轻抚上琴弦,有淡淡的香气袭来。

制这样一把琴少说也得两年,从他骂裴谞抠门开始,不过半个月,裴谞这么快就拿到琴,该不会是抢了别的雇主的吧。

并不知道对方心思的裴谞,跟着坐到了颜煜身边。

“可喜欢?”

颜煜点点头,喜欢这把琴是真的,可不喜欢强抢他人喜爱之物也是真的。

“陛下,王相求见。”

“不见。”裴谞面露不满,“问问那老头是不是年岁

太大,该告老还乡了。”

“这..是。”

陈任退出寝殿,王骞正在殿外翘首以盼。

“陈公公,陛下怎么说?可能面圣?”

陈任有些难以张口却又不敢不传皇帝的话:“陛下让奴才问问大人是否该…该告老还乡了。”

王骞脑袋一昏差点儿摔倒,幸亏陈任眼疾手快搀扶住了。

“王大人您怎么样?用不用叫太医看看?”

“没事,没事。”

严松与孟元里勾结多年,身为一国宰相却没有察觉,是为失职,惩处罢官也不为过,告老还乡已是留了莫大的体面。

“多谢陈公公。”

王骞转身一步一步走下阶梯,背影愈发落寞。

“唉。”陈任惋惜地摇摇头回去复命,进入寝殿还没走过去,一个信筒就被丢到自己脚边。

“告诉王骞那老东西,明日早朝把严松给朕压到金銮殿之外论处,命百官随朕同看。”

陈任捡起信筒应声,连忙跑出寝殿蹬蹬蹬往阶梯下跑。

“王大人!王相!等等!”

王骞停下脚步看过来,苦闷叹息道:“陈公公还有何事?”

陈任缓口气把信筒交到王骞手上,将裴谞的话重复了一遍。

“陛下他?”王骞打开信筒,里面是早就写好的圣旨,顿时老泪纵横。

脸上的皱纹一会儿扬起一会儿垂下,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

王骞双手颤抖地捧着圣旨,面朝寝殿的方向跪下重重磕了个头。

“陛下仁心宽宥!老臣叩谢陛下隆恩!”

“王大人,快起来吧。”

陈任把王骞扶起来,王骞还在用衣袖擦眼泪。

“陛下信任大人,视大人为股肱之臣、是不可失的左膀右臂,小惩小处定是有的,怎么可能真舍得大人您离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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