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亡国后,靠脸在暴君手下续命(33)

作者:就叫这个名


裴谞微微一笑,捏住颜煜的下巴把沾着泪痕的脸转向洪杞:“喜欢吗?”

“臣不敢!臣不敢呐!”

“哈哈哈哈哈哈!不敢,但是喜欢,是也不是?”

洪杞头发丝都吓得发颤,匆匆一眼,美人咬着下唇被欺负得泪光盈盈眼睛粉红的模样就已在脑海挥之不去。

“是也不是?”高位上男人的声音失去最开始的耐心。

“臣不敢。”

“朕很抬举你,爱卿若喜欢,朕可以赏给你。”

洪杞下意识想象出那等美人承欢身下的模样,又急忙将画面甩出脑子,猛猛磕头道:“臣不敢!臣万万不敢!”

“哈哈哈哈哈哈哈!”

裴谞把怀里的人抱好目光渐冷:“是不敢?还是爱卿无需朕赏就有办法把人揽到自己榻上?”

洪杞瞬间懵了:“臣不敢!臣绝无此心啊陛下!臣对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见!”

“敢不敢,一会儿就知道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指尖敲打桌面的声音令人一阵阵发寒。

裴谞将怀里的人往上颠了下:“坐好。”

颜煜不仅不坐好,还把头靠在对方肩上玩起了腰间系的蝴蝶结。

尊严、性命他都不在乎,还不怎么高兴怎么来。

裴谞蹙眉盯着他看一会,紧紧双臂随他去了。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房门被轻轻叩响。

得到应许,来人推门走进来,行至书案前不远处揖礼道:“陛下,画找到了,别的事情也查清了。”

裴谞勾唇笑道:“很该让王骞那个老头学学你韩统领的速度。”

韩让头更低下去:“谢陛下夸赞。”

“说说吧。”

“是。”

韩让取出信笺展开道:“山安国,南珠十箱,通远石一方,金银玉器字画无数,商弥国,玄女图一幅,缂丝十五幅,金银玉器字画无数,两国公主、后妃皆受凌辱而死。”

洪杞大睁双目,脖子额头汗一层一层地流。

“朕记得下攻城之令的第一道便是不许奸|淫。”裴谞轻轻敲两下书案笑出声来:“爱卿啊,你怎么平白要给朕添麻烦呢。”

“臣不敢!臣没有啊!定是有人诬陷!求陛下明查!”洪杞此刻除了磕头没有任何法子。

裴谞摆摆手道:“明日传朕的令,山安、商弥两国宫城之内一人不留。”

“是。”

颜煜还是被惊到了,为了不失名誉,便要屠尽两城的人来掩盖自己臣子做下的腌臜事,好狠的心。

“画拿来看看。”

“是。”韩让把手中画卷置于书案上展开。

“你说的光?”

颜煜指指书案上的灯盏柔声道:“重光哥哥,你可以把那个灯盏拿给我嘛?”

男人的目光令人捉摸不透,少顷好看的唇角微扬,灯盏被取来交到颜煜手中。

颜煜撑住书案手持灯盏,举在玄女图上方,烛火摇曳,浮光一现,画面熠熠生辉,色泽变幻,仿佛渡了一层光华。

“这便是张道崇画作的玄妙之处,如金缕玉器闪耀华光,旁人临摹不来。”

“确实神奇。”裴谞接回灯盏甩在洪杞身上。

烛火一沾衣服便燃了起来,洪杞急忙扑火,就地打了几个滚把刚燃起的火苗压灭。

经这一遭,洪杞更吓得胆颤,跪好头抵在地上,壮硕的身体明显打颤。

“爱卿怎么自己留下真画,给朕假的呀?”

“陛下明鉴!臣所献玄女图确为张道崇真迹!”

“还敢嘴硬。”韩让抬腿踹了洪杞一脚,“把人带上来!”

房门推开,两个侍卫拎着一个老头推到洪杞身边,洪杞顿时脑袋空空。

韩让拱手道:“陛下,这是商弥国的宫廷画师,但死活不承认假图是出自他手,臣怀疑洪杞把这人的家眷一起绑来控制住以作胁迫了。”

“一派胡言!”洪杞弹起来就要去扑韩让。

第四十章 不忠就得死

砰!

裴谞拍了下书案,屋内众人当即全部跪下,洪杞也跪好不敢再动。

“哈哈哈哈哈...爱卿倒是和朕相像,朕也很喜欢看人不想为却不得不为的样子。”

颜煜移开视线,上梁不正下梁歪一点不假,君臣一个比一个令人厌恶。

“但朕很讨厌控制权掌握在别人手里,带下去,打到肯说为止。”

“是。”两个侍卫应声拖起地上的老头。

“等等。”颜煜握住裴谞的手蹭了蹭对方的脖子,“重光哥哥,我有办法让他说的,让我试试好不好?”

“哦?阿煜有办法,好啊,那阿煜便试试吧。”

裴谞浅笑两指轻轻回勾,侍卫又将老头按回地上。

颜煜心里知道,裴谞根本不在乎老头招不招。

从那只手探进他裙摆的一刻,洪杞在裴谞眼中已与死人无异。

这一点洪杞比他更清楚,所以才会吓成那样、慌成那样,自己跳脚,破绽百出。

他看着老者,同为亡国之囚,实不忍其受刑。

“先生的画技高超,材料精细,足以以假乱真,但却仿不出这层光华,先生可知差在何处?”

地上的老头有点反应,他仰头望向颜煜,布满皱纹的脸上稍有表情便会被看得很清楚。

“先生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我便让先生无憾。”

老头摇摇脑袋:“你一个娃娃怎么可能知道。”

“洮砚、湖笔,冬季最后一场雪做研磨之水,花汁与同色矿石共同调色,真金磨粉和之,方才作画。”

颜煜温和笑笑,将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先生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我便让先生无憾。”

模糊老态的眼睛从不信变成了不可置信。

“先生想抱憾终身吗?”颜煜又逼了一把。

老头低下头终是扛不住这种诱惑开了口。

“假图正是小人所画,洪将军抓了小人的妻儿老小,不知道关在何处,不仅逼小人画假玄女图,还让小人仿各位名家画作,卖给富商谋取私利。”

“放你娘的屁!”洪杞冲过去双手掐住老头的脖子,“你个老不死的!敢诬陷老子!”

韩让几人迅速把洪杞拉开控制住。

老头受过这遭,想着反正已经到这份上,索性把苦楚都说出来。

“陛下,洪将军攻入商弥都城,奸|淫掳掠一个不落!他见小人可仿画生出敛财之意,把小人一家老小绑来,可怜小人那尚在襁褓的孙儿一路饥寒,死在路上啊!”

“你胡说八道!陛下!臣没有!都是这老东西污蔑!臣冤枉!求陛下明查!”

其他的洪杞都能认,唯独假画一事,他知道认了会是何下场,所以咬死不肯认,打定见了棺材也不松口的心。

裴谞轻笑,起身将颜煜放到椅子上,自己走到洪杞身边,黑靴入目,洪杞规整跪好,心提到了嗓子眼。

“爱卿啊,朕很抬举你,你出身卑贱,朕单论军功封你做上将军,你大字不识,朕为你寻名家字帖仿习,许你入太学旁听。”

裴谞微微俯下身:“可爱卿是如何报答朕的信任呢?朕派你出征山南和商弥,你敛财奸辱,朕让多学,你把鞋底泥刮在先生的案台上,在书房看春宫图。”

“念你是从龙之臣,这些朕都可以既往不咎,但你不该用假画换真画,朕很好奇,一幅画而已,你觉得自己跟朕要,朕难不成会舍不得给?”

“臣真的没有做!陛下!您不能听信旁人一面之词啊!这老头一定是怀亡国之恨诬陷臣!”

洪杞咚咚磕头,每磕一下便喊一句冤枉,人证物证摆在眼前,他仍不肯认。

可以求赏,但不能私藏,私藏便是不忠,不忠就得死。

洪杞明白这个道理,悔不该见那画色彩新奇便生歹念,可现下却怎么都来不及了。

裴谞不欲再多废话下令道:“扬武将军洪杞,欺君罔上,着贬为庶人,家产充入国库,杖五十刺配三千里,家眷同行,其余人等就地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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