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亡国后,靠脸在暴君手下续命(107)
作者:就叫这个名
“行行行,那..那您也好好休息,奴才出去守着,陛下有任何事您随时吩咐奴才。”
颜煜躺下闭上眼睛不理不答。
“奴才告退,您早些休息。”陈任陪了个笑。
看到颜煜对陛下有多重要之后,陈任的态度比之前还要更加恭敬,一丝一毫都不敢得罪。
殿门关上,颜煜睁开眼睛。
他转头看向裴谞,心里乱得很,枕头渐渐被眼泪润湿一小片痕迹。
“这次回来,应该....就再也走不了了,我终于一辈子留在了你身边,你该高兴了吧裴谞。”
第一百零七章 既然回来,就别想再逃
月色笼罩,长光城渐渐飘起细雪,愈下愈大。
满地铺白照亮深夜,令睡梦中的人茫然迷离分不清是几时。
“阿煜..”
好看的面容上眉峰蹙起,隐有痛苦之色,手上的力气也随之加重。
在裴谞深陷的梦中,他回到了深宫最偏僻的那处泥泞沼泽。
朱红的大门内,是破碎的青石板,是一个又一个孤寂独坐的夜晚,皇宫的一切长光城的一切,都落不到那个院落。
那些尘封的、忘却的回忆,一件件随浪拍岸,将他拖回深渊。
他拼命想去抓住黑暗中唯一的那束光亮,可携光之人却在拼命地往他的反方向逃走。
“别走....阿煜..别.走....”
越是挣扎,沼泽吞没得越快,一直压迫到胸腔,难以喘息,只有疼痛和无尽的悲凉。
“放手,快点放手,裴谞,你松开我。”
颜煜坐起来,手腕被攥得红到泛白,感觉骨头都险些要碎裂。
已经睡着硬是被攥得疼醒,颜煜用力去拍打对方的手,可是仍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
“疼,你放开啊,我的手要断了,裴谞!”
裴谞..裴谞!
光芒突然涌回眼前,在沼泽快要淹没头顶时,一只干净的手握住了那只还在做困兽之挣、满是血污的手。
沼泽瞬间消失,没有污泥、没有鲜血,没有泥泞中肮脏的恨意。
只余白茫茫一片,是长光城的雪。
在圣洁之色中,枯树逢生,那是江洲的润物之雨飘飘荡荡终于落在了长光城中。
“阿煜?”
裴谞睁开眼睛看到梦中之人,眼中一半是期冀一半是恍惚。
“你是真的吗?”
“假的。”
颜煜急着抽回手揉了揉,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别走!”
脚还没沾到地,他就被裴谞拦腰抱进里侧压在身下。
没等从惊吓中缓过来,衣服已经被从领口扯开。
密集的吻沿着脖子往下,落在锁骨和肩上,滚烫难捱。
“你做什么?别这样,裴谞。”
颜煜一边躲一边去推,可对方丝毫不为所动。
嘴唇、舌头和牙齿,身上那个人好似拼了命想在他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不要这样,你咬疼我了,走开,走开呀,裴谞!”
身上的人一颤,紧接着将头埋在他颈间,不知过了多久,带着热度的泪水浸湿了他的皮肤。
“我不知道要怎么留住你...阿煜....”
裴谞抱着他,越来越紧,眼泪也越来越多,从哽咽到抽泣,最后大哭出声。
空旷的寝殿内,哭声回荡。
裴谞就这么贴在他身上,哭了很久很久。
“我不会再走了。”
颜煜又挣扎几下去推对方,无果后就认命不动了。
“别把眼泪蹭到我身上,很不舒服。”
裴谞慢慢抬起头,眼露迷茫:“不是梦?你真的是真的?你真的回来了?”
他伸手轻轻掐了下颜煜的脸颊,又不敢相信地凑近闻了闻,是最熟悉之人才有的淡香。
“你是狗吗裴谞?”颜煜还击一般用力掐了下裴谞的胳膊,“想要验证你应该掐自己,干嘛掐我。”
“你说得对。”
“那你还不....”
猝不及防被吻住,颜煜的眼睛微微睁大,嘴唇也因为惊讶松懈给了对方深入纠缠的机会。
等真正反应过来时,呼吸已经很是困难。
他用力咬了裴谞一口,可遇到疼痛对方反而更加激动,攻城略地,势必要将他的呼吸全部夺走。
颜煜脑袋昏昏沉沉,想推都没什么力气,全靠裴谞感到他的不适,自觉离开还给他呼吸的机会。
两道呼吸交织在咫尺之间,裴谞轻轻吻了吻颜煜的眼睛,难以掩藏内心的狂喜。
如同沙漠中干枯的尸体,忽遇甘霖,死而复生。
“你会咬我,我会疼,这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你真的回来了。”
裴谞把口中被咬出的血咽下去,用力抱紧颜煜。
“阿煜,别再离开我,求你了。”
颜煜的眼眸渐渐黯淡,感受不出自己是怎样的心情。
裴谞小心帮他擦去了颈间的未干的泪,将他的衣服整理好,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欣喜若狂。
“永远不要再离开我,阿煜。
“我刚刚说过了,我不会再离开,你放心吧。”
“真的?是因为觉得逃不走了?还是真的不走了?”裴谞微微支撑起身体看着他,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阿煜?”
无言少顷,颜煜毫无波澜地承诺道:“我发誓不会再逃,一辈子留在你身边,如有违背,九泉之下列祖列宗难以安宁,我亦不得..”
“不许说!”裴谞捂住他的嘴,“我知道...我知道了阿煜,你说的我都相信。”
手掌缓缓移开,眼前的人越靠越近,唇瓣相碰前颜煜歪头躲开了。
“别再这样行吗?我不想,裴谞,别让我现在就后悔回来。”
两个人一上一下,距离不到一寸,却好似相隔甚远。
裴谞保持这个姿势停留了好一会,心中疼得厉害。
沉默多时后,他慢慢松开怀抱坐起来,但仍紧紧攥着颜煜的手腕,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才能相信眼前的人是真实的。
失去桎梏颜煜也坐了起来,他抬起被攥紧的手腕冷冷一笑,声音充满着讽刺的意味。
“这么不放心的话,不如你把我拴起来吧重光哥哥。”
“我..”裴谞垂下眼眸,另一只手慢慢攥紧了拳头,喜不自胜后又是无法开解的酸涩。
“对不起阿煜,就一会儿...让我..再握一会儿吧,我...”
我很害怕,我怕一松手,你就又不见了,我怕誓言是谎言,明明没资格留住你,可是....我实在放不开手。
“随便吧,我困了。”颜煜懒得再管,躺回去闭上了眼睛。
把他从外侧抱到了里侧,又死活抓着他不松手。
颜煜觉得如果他不是看开了不想跑了,裴谞没准儿真的会把他拴起来吧。
他想若真的有那一天,他一定会很后悔选择回来。
“阿煜,你是....被抓回来的吗?”裴谞问得小心翼翼。
颜煜想到什么睁开眼睛道:“当然不是,你悬赏十万两黄金抓我,现在我自己回来了,钱是不是给我呀?”
“那是自然。”
别说十万两黄金,只要是世间有的,颜煜想要,他压上命也会送到其面前。
“阿煜,这些天你都去了哪?回江洲?走的时候有没有多带盘缠?路上吃得好吗?住得好吗?有没有受苦?有没有人欺负你?有没有吃药?一直在外面是不是很冷?”
颜煜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风餐露宿,不敢与人多说话,不知道哪个是好人,哪个是坏人。
又冷又害怕,还要时时担忧会不会被抓回去,不想过那样的日子,可是....他并不后悔。
“阿煜,你为什么回来?”明明已经逃走了,明明那么想走,为什么回来?
颜煜掩藏下异样的情绪想了想道:“养活不了自己,受不了苦,离不开锦衣玉食的生活。”
裴谞微微发怔:“你说得是真的?”
“不然还能是因为什么?”
仔细考量后,裴谞觉得也只能是这个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