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娇(59)
作者:云芙芙
而上一个登上摘星楼的人,正是元春三年惊才绝艳,又因意外自辞官位的沈家大公子。
“喂,你听说了,有人要去挑战摘星楼,其中一个还是沈状元的亲弟弟,就是那个被农妇调包换走了十几年荣华富贵的那位真少爷,听说另一个是江浙一带的解元,明年春闱最有可能夺得状元的热门种子。”
“前段时间城里举办的那场婚礼你们看了没,就是那位真少爷迎娶的假千金。”
“那我高低得要过去看看,到底是沈状元的弟弟厉害,还是那位热门种子厉害。”
“要我说,肯定是沈家大公子的弟弟,当哥哥的那么聪明,作为弟弟的人又能笨到哪里去。”
今日同外出赏花灯的萧苒坐在飞鹤楼里听着外面的议论声,一颗心也跟着飘了过去,但她想到上一次在茶楼里被拒绝的场景,又落寞的垂下长睫。
直到今日,她还是认为宋哥哥可能没有认出自己,要么是担心她会被那位永安郡主记恨上,要不然一向待人温柔和善的宋哥哥肯定不会说那些话。
端起茶盏的长公主随意地瞥了她一眼,“想去就去,为娘又不会拘着你,摘星楼每年只会在七夕,中秋,元宵这三日中允人登楼,你刚回来,正好可以去看一下热闹,也能去瞧一下你喜欢的那位沈家少爷是真的真材实料还是腹内空空。”
“阿娘。”萧苒震惊的抬起眼睛,满是紧张得坎坷不安。
阿娘怎么会知道自己和宋哥哥的事。
阿娘知道了,又会怎么想她,身为堂堂郡主居然恬不知耻的惦记上另一个女人的丈夫,肯定会很失望吧。
长公主不紧不慢的抿上一口茶,慢悠悠道:“你放心,为娘不是那种迂腐之人,要是沈家那小子真能登顶,倒是堪堪配得上我儿。”
至于沈宝珠,届时让他们二人乖乖和离就好,一个鸠占鹊巢的假千金,空有名头无实权封地的郡主,哪里比得上她的女儿珍贵。
她的女儿,理应配得上这个世间最好的儿郎,倒是可惜了双腿不良于行的沈家大公子,毕竟他才是最近最中意的人选。
尚不知已经被人惦记上的宝珠也是第一次来到摘星楼。
仰头看着高耸入云,手可摘星辰,如一座巍峨山峰的高楼,便忍不住为它扑面而来的古朴厚重,磅礴大气所震撼到。
当年大哥登上摘星楼时,她因为发了高热没有亲眼看见,这一次怎么也得要跟着开开眼,也懊悔那个时候的自己为什么会发高热,不能亲眼见到大哥登顶。
“大哥是近十年来唯一一个登顶的人,我知道你肯定比不过大哥那么耀眼,我也不求你什么,你只要给我狠狠的赢过那个叫什么青书的人就行了,知道不。”
“夫人对我那么不自信,为夫可是会很伤心难过的。”沈归砚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眼尾下拉,拉长着凄凄惨惨的调子。
“我这人有个病,就是一旦伤心难过的时候,脑子就会变笨,要是因为这个病,导致原本能赢的局面都输了可该怎么办。”
“我到时候输了,绝对不会让夫人为难,只是我唯恐他们会因为我输了,从而认为大哥当年的有名无实该怎么办。”
不耐烦听他跟戏子一样咿咿呀呀唱曲儿,只觉得他事儿多的宝珠抽回手,简单粗暴的问,“你这个毛病要怎么治。”
沈归砚立马打蛇顺着棍爬,伸出冷白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笑得狡黠得如一只狐狸,“夫人亲我一下,说不定会有奇效。”
闻言,宝珠一愣,然后踮起脚尖,一把掐住他耳朵,咬牙切齿,“好啊,你这个臭流氓!你就是存心想要骗我的是不是,我告诉你,本郡主聪明得很,才不会上当受骗!”
刚才他偷亲自己的事情都还没找他算账,他是怎么有脸,厚着脸皮敢说这种话。
方便她掐耳朵的沈归砚弯下腰,面上一片诚恳的委屈,“我只是实话实说,若是夫人不信,我和夫人怕是要………”
一个柔软带着馥郁香气的吻落上了脸颊,那个吻轻柔得像是微风拂过指尖,可对他来说,像是有人在他的心里放了一簇又一簇绚烂至极的烟花。
美丽,璀璨而又盛大。
亲完后的宝珠从脖子红到耳根的跳离他,又羞又恼的颐指气使,“我已经亲了,你要是敢输,你就死定了。”
被亲了后,整个人笑得像是不值钱一样的沈归砚伸手抚摸着被她亲过的地方,他决定了,最近洗脸不洗这一块。
“承蒙夫人鼓励,为夫一定竭尽全力,不让夫人失望。”礼尚往来的沈归砚低下头亲了她一口,不顾及周围围满的人。
被那么多人围观中的宝珠生平第一次知道害羞怎么写,伸出手推搡着他走,“你快走,那么多人看着呢,你不嫌害臊啊。”
沈亦砚挑眉,“我亲自己的夫人有什么好害臊的,他们没有自己的夫人亲吗。”
他们就是嫉妒,嫉妒他有媳妇可以亲,他们没有。
听说有人要挑战摘星楼,就像是倒春寒一样席卷了整个金陵。
因年后就是春闱,城里已经聚集了不少学子,顿时也跟着涌来凑热闹,一为下场证明自己,二,谁不想要登顶为名为利,只要你登了顶,未来的财富名利尽收囊中。
自古以来,又有多少读书人最后所求的不是名利二字,又葬送迷失在名利之中。
很快,因为摘星楼前围满人,兵马司担心会发生踩踏事件,派了官兵来维持秩序。
宝珠看着站在一堆头发花白里的沈归砚,果然,有了倭瓜土地的对比,他这棵豆芽菜也变得眉清目秀起来了。
摘星楼第一层,比的是猜谜,在一盏茶里答出所有谜题者,便可进入第二层楼。
难度都是层层递进,一关更比一关难,谁都不会一上来就设置个高不可攀,令人望而却步的悬崖峭壁。
很快,鱼贯而入的青衣书童给每位参试的人准备了一张白纸和一张毛笔。
紧接着,周边的烛火忽然暗淡下来,一个巨大的谜面从三楼往下挂落。
因是七夕,和谜面有关的试题都绕不开情爱。
只是看了一眼的宝珠就觉得眼睛疼,不止眼睛疼,头也疼,谁让她看见学习就难受。
以前课业做不完,她都是偷偷找到二哥,让二哥帮忙写的。
寻思着这第一个不会很难的宝珠正低头咬了一口手上的糖葫芦,余眼瞧见自己旁边正满脸为情郎担忧紧张的人不是那位福乐郡主又是谁。
又想到萧雨柔说姓沈的早已心上人,那天差点儿误了吉时,就是因为要去追生气了的青梅,随后恶狠狠的咬了一大口糖葫芦。
即使沈归砚和她解释过,他们两人只是普通的邻居,可空穴不来风,无风不起浪。
为什么福乐郡主不说和别人青梅竹马就是和他,指定他也有猫腻不老实。
察觉到有一道含着恶意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萧苒转过头,正对上一口白牙咔嚓咬碎糖葫芦的沈宝珠,心尖像是惊吓到一样颤了颤,“永安郡主。”
不喜欢搞那些虚头巴脑的宝珠冷笑一声,把没吃完的糖葫芦扔在地上,抬脚碾上,“我听说你曾经和姓,我夫君是青梅竹马的关系,对吗。”
想要知道他们两个有没有一腿,直接逼问当事人不就行了吗,整那些弯弯绕绕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