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人一走，安义也出来了。

“大少，”安管家收起了脸上的笑，轻声问到，“他们这是同意了？”

安义“嗯”了一声，看见那三辆飞车都消失了，这才转身回了别墅。

秦晟睡醒的时候发现安义正在卧室隔开的那一角看文件，等他迷迷糊糊拿起了通讯仪看了时间才发现已经晚上七点了。

“马上就要吃晚饭了，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就要叫你了。”安义听见动静写完最后一行字停下笔，抬头看向秦晟，“今天晚上的菜都是你肯定会喜欢的。”

秦晟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自己撑着身体到了床边，还没站起来，就被赶过来的安义一个公主抱给抱了起来。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还没到下地的时候呢。”安义把人往上送了送，正好让秦晟的头可以搭在他颈边，选择性地忘记了今天检查的时候周舫说的可以进行适当的活动的话。

活动的话，每天晚上不都在卧室里走了一圈的吗？

要是不够，可以围着别墅走嘛，安家别墅后面可是有一个小花园，里面种了不少的珍贵的植物，到时候也能和秦晟一起去看看。

秦晟做检查的时候并没有和周舫交流，只当安义说的是真的。虽然，他觉得自己的即使是到地上走一走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安管家看着安义把人抱着放到椅子上，还非常体贴地把菜全都换了个位置，把那些情喜欢的都放到了靠近秦晟的地方。

整张桌子一半的菜都放到了秦晟面前。

“好了，你自己去吃吧。”秦晟感受到安管家和旁边的人投过的视线，只恨不得这个站在他身边的人赶紧回到位置上坐下。

虽然桌子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吃饭，但是也不用这么做啊。

他受伤的是腿，不是手啊。

也不知道如果秦晟伤了手，安义是不是连吃饭都不让他自己吃了。

不过说到这菜，秦晟倒是佩服安家的厨子了，也不知道安义是对那些厨子们说了什么，今天晚上菜终于不是清汤寡水了。

就像那清炒的蔬菜，全盘都看不到一丁点的辣椒沫子，吃起来偏偏又带着点爽口的辣椒味。

这是绝了。

此刻，安家后厨里，几个厨师正在收拾残局，一个个眼睛都肿得老大，眼珠子上有不少的血丝。

“你们说，秦上校会吃出来吗？”一个正在洗菜刀的厨子用袖口抹了抹眼睛，却是被那上面附着的味道刺激出了更多的眼泪，一时间眼睛都睁不开了。

一旁正在整理灶台的听见了，“希望不要有什么意见才好，今天大少可真是折腾。”

就在他们收拾好了食材准备做晚饭的时候，突然接到安家大少的命令。

还是那样奇葩的命令。

不用辣椒做出辣味？还不能添加增味剂和调味剂。

不过，想到秦晟上校满意之后的奖金，厨子们又笑开了。

那脸上布满了泪的微笑，怎么看怎么诡异。

不过这些，在前面吃饭的秦晟是不会看见的，他一边吃着面前看上去清清淡淡，却是味道十分和他胃口的菜，一边在心里给安家的厨师们点了个赞。

看着秦晟吃得比中午的时候多了，安义也在心里点了点头。

回头记得给厨房的人加工资。

就这样又休养了一个月，秦晟开始进行第二次的手术，这次依旧是小腿的更正。不过确实比之前要好上太多，就连需要打碎的组织也要少上不少。

“这一次会比上次轻松多了，不用紧张。”周舫在进手术室之前安慰安义，“上一次也不见你怎么的，这一次就这么紧张了？”

安义没有说话，白了周舫一眼，然后直接进去了手术室，把周舫都落在了后头。

请在里面已经换好了手术服，白皙的腿裸丨露在外面，如果不是仔细看，是不能发现其中有些支棱不平的地方。

那就是没有正常愈合的骨头。

这一次秦晟觉得周舫的话还是有些可信的，不管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是真的觉得痛苦减轻了很多。

不过……

站在一旁的安义却有些觉得的，感同身受。

左腿上不断传来的痛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直到手术结束，安义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周舫站在后面看着安义的动作，狠狠地皱了皱眉，他不记得安义的腿有受伤啊。

想着，周舫也问了出来。

“确实没有受伤，但是刚刚手术开始之后却有些痛。”安义也觉得有些奇怪，“是真的，感同身受？或者说……”

安义能想到的东西，秦晟自然也是能够想到的，两人都沉默了片刻，直到有医护人员来告诉他们秦晟的麻醉醒了，他们两个才对视一眼，进了房间。

第28章 调查（1）

安义两步就走到了秦晟面前，虽然之前还会被腿部的痛感影响，但是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只有些可以忽略不计的酥麻的感觉。

“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安义摸了摸秦晟耳边的碎发，感受到一些湿润。

是汗水打湿的。

即使是比上一次好了很多，但是秦晟还是痛出了一身的汗。

“感觉比上次好。”秦晟没有侧开头，僵着脖子任由安义对他的耳朵进行揉捏，“等会就回家去吗？”

回家，回到安家的别墅。

“不行，你刚做完手术，还没有打固定板，我们在这里休息两天，明天回去。”安义看了一眼被子下秦晟的腿，又想到自己刚刚感受到的痛，总觉得这不是巧合。

不管是不是巧合，都要再多试几次才知道。

如果真的能够……，那也是很好的。

秦晟当然不知道安义在想什么，只是以为实验室这边还没来得及给他打上固定板，只能安心躺在床上，腿上一点都不敢用力。

其实一身都是汗水的感觉非常不舒服，但是他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过了没多久，周舫带着人给秦晟上了固定板，然后就叫了安义出去。

出了门，他们还望前走了一段，直到一个空的房间推门进去才从兜里拿出了一个小的记录仪。

是秦晟的数据。

是秦晟的精神波动值。

“这种东西不是不准的吗？”安义也认得这东西，这是大约两年前研究出来的可以测量人精神力值波动的一个小道具。

体积比起现在人们所用精神力测量仪器要小得多，可是最后却并没有大量的生产。

因为现在人的精神力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极其稳定的，就像是不起波澜的死水。即使是涟漪，也只会在那个固定范围里波动。

所以这个仪器在实验室的内部会议上就被否定了。

“是的，可是刚刚为秦晟手术的那个手术室正好配置了这样一个东西。”他可以测试人是否死亡，如果是濒临死亡的人，精神力就会渐渐消散，那么数值就会减少。

安义拿起仪器打开了最近的记录，看了眼时间果然是秦晟手术的时候。

一打开记录，一张折线图就投影在了安义面前。

折线的前半段还非常平稳，一点波动都没有，那个是时候应该是手术还没有开始。

到了一个点，折线就开始不停地上下起伏，但是差距只在五六个数值点上，应该是突如其来的剧痛影响了秦晟的精神力。

可是后面，突然之间秦晟的精神力开始了超过一百点的上下浮动，在折线图上看起来就是密密麻麻的一片阴影。

起伏得太快，一秒内就有两三个来回。

“后面又开始平稳了，应该就在你感受到痛觉的时候。”周舫手指在虚空中滑动一下，图片也跟着滑倒了后半张，非常对称的，也是一下子就减弱了，然后变得平稳。

可是那个时候手术并没有结束，想到，正进行到一个重要的节点。

“这么说，精神力不是恒定的？”安义非常难以置信，精神力恒定的学说已经在联邦和帝国盛行了几百年如果突然被证明不是这样的多少科学家毕生研究的东西会失去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