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婚清冷神君后(141)
作者:卿顾我
明曜受不了了,觉得自己再想下去,真的要心疼死了。她凑上前拨开他的额发,在他颤抖的目光下探身,试图在那伤痕斑驳的神印上落下一个吻。
可刚凑近些许,便被他握着后颈拉开了。
云咎一手将她拉入怀中,一手重新用细碎的墨发挡住前额,然后探手去解她的足铐。
心结打开了,他整个人显然恢复了冷静,手掌摸到她冰冷的足踝时,还有些懊悔。
他其实从未怪过她,只是过于生气,气她也气自己,可禽鸟生性最不喜欢被人囚困限制,他确实过分了。
云咎低着头,因为愧疚,解开镣铐的动作不太顺利。
然后下一瞬,那铁链就被轻轻踢到旁边,明曜移开脚,踩着镣铐,探身与他十指相扣。
“离日出还有多久?新婚之夜就这样了么?”她若无其事地亲吻他的脖颈,故作遗憾地轻声道,“夫君,我还以为我戴着这个,你会更开心一点。”
第107章 新婚夜
云咎闻言, 有些怔然地眨了眨眼,他握着足铐的指尖轻轻颤了一下,像是听懂了什么, 却有些不敢置信地抬头望向明曜。
那双如暗夜般漆黑的眸子微微睁大,半扬的弧度,长睫如雾, 将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纯情。
明曜半跪在云咎怀中揽着他的脖颈,这样措不及防地对上他错愕的表情, 竟然觉得十分新奇,她轻轻笑起来, 低头蹭了蹭他的脸颊, 又一次问:“真的不愿意吗?”
云咎握着足铐的手更紧了几分,声音因不敢确信而有些发涩:“是……我想的意思吗?”
明曜的目光落在他的神印上,又望见他小心翼翼、反复确定的神情, 心脏酸涩肿胀,歉疚得简直要滴血。但接着, 她就听他道:“婚契还有效……你愿意的话……”
明曜哽住了, 没想到话题又被坚持不懈的云咎带回了婚契上。某个瞬间, 她几乎觉得自己对待云咎,简直像个提了裤子跑路还不给名分的混账。
她的目光躲闪了一下, 尴尬地缩回了勾着云咎的手臂:“这个的话……暂时还……”
云咎墨色的眸底似乎闪过一丝意料之中的悲伤, 但那情绪一闪即逝,没等明曜分辨清楚,镣铐晃动, 她整个人都被压入一张绵软干净的大床上。
明曜倒在赤锦被褥中的时候, 脑子还是懵的,第一反应是:好家伙, 哪里来的床啊?!
山间的雨势有所减弱,淅淅沥沥地落着,很缠绵的旋律。
云咎伏在明曜身前,轻轻将她身下被压乱的银发整理好,那双动人的墨眸深深望入她的桃花眼中,就那样看了很长的时间。
直到明曜都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躲闪目光,他松开她的手腕,温柔地与她十指相扣。
神明低下头,十分珍惜地亲了亲她的额头,又顺着她的眼睛、脸颊一路落下几个缠绵而轻浅的吻。
比起他生气时强势而暴躁的吻,明曜其实更受不了他此刻的样子——云咎是这样清冷的长相,向来波澜不兴的眸却在接吻时,仍认认真真地看着她。
那样深黑的瞳孔,似乎要将她每一点情动的样子都深深映入其间……这可不仅仅是让她羞赧了。
明曜红着脸,在满室的黑暗中,第一次懊恼自己在黑暗中的视力怎么这样好。
她想要闭上眼,却感到云咎亲吻她的动作停了一霎,旋即,他哑着嗓音低声对她道:“别怕。”
他直起身,撕下衣带的一截系在额前遮挡神印,又仔细整理了额发,确保那狰狞的半边伤痕没有丝毫暴露,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低头时,却看见明曜衣衫凌乱地躺在他身下,纤细玉白的手指抓着那一截被他撕开的金带,满眼都是泪水。
云咎呼吸一滞,尚未反应过来她为何哭泣,便被少女环着腰翻身压入榻中,明曜哭得满脸都是泪,一边哭一边亲着他道歉,语无伦次,字字句句都发着颤。
待他从她的字里行间中听明白她的意思时,额前的金带已被她胡乱扯开,少女潮热的呼吸落在他丑陋的堕神印上,下一瞬,温软的唇虔诚而歉疚地贴了上来。
云咎全身一颤,瞳孔骤缩,仿佛所有的血液都逆流向那枚神印。
他清晰地感觉到,那些聚集在神印上的暗线因为明曜的动作,也和他一样激动地蠕动起来……
那一定很丑,他这样想着,伸手想要去挡,可明曜却睁大了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眸,爱怜地深深看着他摇了摇头,然后坚定地扯开他的手,又垂头去亲。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云咎太在意那堕神印,往日明曜亲吻他的时候,他并没有这样敏感。可今日,只要她轻轻触碰那神印一下,他整个身体便瞬间紧绷起来。
而明曜或许是为了表达“我真的没有嫌弃它”的意思,光亲吻还是不够,而是亲一下,看一眼,低头用自己的额头贴一贴,再亲一下。
“呃……”直到最后,云咎被她反复无常的动作折腾得溢出一声闷哼,明曜低头看了看双目微红的他,又看了看他的神印——那团暗线好似也被她弄得不好意思,很局促地挤在小小的角落里,乖巧地不敢有所动作。
明曜这才心满意足地抬起头,桃花眸餍足而明亮地盯着云咎,透露出一种“看吧,我哪里嫌弃了?”的骄傲。
在这个情势下,显得纯情到不行。
云咎实在被她折腾地受不了了,重新翻身占据上位。墨发垂落,将他红彻的耳廓遮得严严实实,原本泛着水色的漆瞳如今只剩一片从容不迫的幽深。
明曜的目光从他耳朵尖上划过,刚想得意地偷笑,却在对上他目光的瞬间笑不出来了。
这人……这人是会变脸的吗?!
“等……”明曜还没从折腾神明的欢喜中过渡过来,朱唇便被他俯身衔吻住。
她呜咽了一声,还想抗|议,却突然感到他掌下法力一动——腰带连着几层婚服倏然而落,下一瞬,她整个人便白生生地被他剥笋般从红装中脱了出来。
云咎宽大温暖的手掌这下是彻底无所遮蔽地抚上她身子了,明曜震撼又羞耻地盯着他:“你这、这是什么法术……有点太突然……”
云咎蹙了蹙眉,第一次发现明曜虽然偶尔也会撩拨他,但真的到了这种时候,说出来的话竟然还挺破坏氛围的。
他垂眸看了看她,在一息间竟然认真思考了一下要如何跟她解释那个法术的原理。
片刻后,他意识到自己一定是完蛋了,索性将她抱在怀中,一言不发地堵上了她勤学好问的嘴。
再然后,那虚心求教的少女便只会呜呜咽咽地嘤咛和颤哭了。
山外风疾雨急,落叶与激雨同飞,天旋地转后落在水洼。
明曜在云咎怀中被弄得一塌糊涂,羞耻和快意阵阵泛上来。她神智一会儿恍惚,一会儿清明,难耐时咬着被子求他,好过点便又开始一边亲他一边胡说八道。
具体说了什么,明曜后来真的有些不记得了,但只有一个问题,在她问出口的瞬间,云咎就气得越发狠了动作,将她整个人折腾得又哭着湿了一身。
她问他……是不是后来千年又偷偷看春那什么图学习了……
云咎气笑了,吮着她红肿的唇珠咬牙切齿:“你好会说话啊。”
明曜被亲傻了,好容易被他松开,立刻将脸埋入枕头,哭着哼哼,赌气说不要了。
于是云咎很客气地停了。
明曜怔住,又开始咬着被角哭:“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神明修长的手指若无其事地勾弄,笑得云淡风轻:“谁说不要的?”
明曜脑袋一片空白:“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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